攝政王大婚這日,京中很是熱鬧,酒樓茶館,街頭巷尾無不在談論此事,攝政王府至楚府的必經之路上,也早早就滿了人,沿路兩邊的茶樓更是座無虛席。
“真真是沒想到,攝政王這就要婚了。”
“就是啊,我可真好奇那位楚二小姐到底是何方神仙,竟能讓攝政王了凡心。”
“誰知道呢,據說是生的跟天仙兒似的。”
“嘖嘖嘖,楚府這下可是走大運了,攀上了攝政王府,將來不得是潑天的榮華富貴。”
“何止於此啊,你們還不知道吧,我聽說自楚府進京後,太孫殿下便幾次造訪,楚府有這兩位撐腰,前途無量啊。”
“太孫殿下與攝政王親近,指不定是專程去瞧楚二小姐的呢。”
“嘁,你當太孫殿下這般清閑?”
話落,周遭的人都看向那人,那人一愣,“怎麽了,我可是說錯什麽了。”
眾人默默收回視線。
這人定是剛進京的,但凡在京中呆上個十天半月,哪能不曉得他們這位太孫殿下最是清閑,恩、、、也不對,太孫殿下還是忙的,忙著惹是生非!
很快,鑼鼓禮樂聲響起,由遠及近。
眾人再顧不上八卦,紛紛湧至欄邊路旁。
延綿不絕的迎親隊伍前頭,有一高大紅馬,馬上馱著新郎。
紅錦袍,玉冠束發,麵如雪玉,眸比星辰還亮。
那清冷絕世的容,仿佛不該存於凡塵,隻那眸子裏溢出來的溫與意,才讓新郎添了幾分俗世之氣。
京城第一人,遠甚其名。
聽過傅珩名字的人多如牛,但真正見過傅珩的,卻之又。
如今瞧見真容,人群裏不斷傳來氣聲,這不就是那九天之上的神君麽,何以落凡間,讓他們有幸一見。
許久的沉寂後,不知是誰先開了口,“攝政王竟親自去迎親了。”
“意料之中,那可是攝政王跪了三天求來的新娘子呢。”
“嗐,咱京中貴個個出挑,卻沒想竟讓一位江南姑娘近水樓臺先得月。”
“這就做千裏姻緣一線牽。”
“...”
傅珩將周遭人的言論盡收眼底。
他角輕勾,臉龐微抬,京中貴也好,江南姑娘也還,在他眼裏,心裏,普天之下無人能及半分。
千裏姻緣一線牽...
恩,這個說法倒不錯。
迎親隊伍到達楚府時,門口已被擋住了,帶頭的是離桑與花鳶。
這是娶親最常見的攔門。
傅珩剛翻下馬,便見早已候在一旁的李徵帶著十幾人大搖大擺的對上離桑等人。
“今兒有什麽都衝著本殿下來,文有狀元郎,武有幾位大將軍,離公子,盡管放馬過來!”
李徵那大刀闊斧囂張至極的模樣,活像今兒是他娶親。
傅珩見此便安安靜靜的負手立在後頭,等著太孫給他闖門。
離桑花鳶瞥了眼太孫後一眾人,對視一笑。
“行啊,那就比劃比劃。”
離桑吩咐人擺上早已備好的對聯,“今兒二小姐出閣,不宜真刀真槍,若有人在半柱香對上來,文,便算是過了。”喵喵尒説
李徵瞥了眼那龍飛舞的對聯,嘶了聲,“這是離公子所書?”
瀟灑不羈,卻風骨俱佳,很對他的胃口嘛。
離桑折扇輕搖,“正是。”
而太孫殿下後的狀元郎若有所思,這對聯...為何有幾分悉。
“趙霖,半柱香的時間給本殿下對上。”李徵側頭看向狀元郎,吩咐道。
“是,殿下。”
“未免耽擱時間,還有什麽招一並使來。”
...
一片熱鬧聲中,傅珩的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那副對聯上。
這對聯...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而不遠,停著一輛馬車,馬車簡樸,不似是富貴人家,然馬車裏的人,卻是尊貴的東宮儲君。
李諶玉對自家那不爭氣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很是氣惱,明知他與傅珩過不去,這小崽子卻偏與傅珩親近。
太孫殿下親自闖門,他傅珩哪來的臉!
然大庭廣眾之下,他總不能去將人逮回來。
李諶玉堵著一口氣隨意了眼,神卻猛地一變。
時隔多年,他竟還能看見與神似的容。
不,不是與神似!
良久後,李諶玉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後吩咐道。
“去查查那位姑娘的來曆。”
“是。”
李諶玉放下車簾前,目又在花鳶臉上停留了片刻。
不是像,而是像極了早已不在人世的沈大公子。
當年,沈府流放,大大小小皆死在了路上,沒道理還有後人在世。
除非...
除非有人相救。
“當年沈府流放時,可有小姑娘?”
他記得,沈大公子膝下是兩位公子。
馬車外的人遲疑了半晌,才回道,“回殿下,是有幾位小姐。”
“沈大公子的?”
“不是,是庶二公子與庶三公子膝下的。”
又是半晌的沉默後,李諶玉道,“去查查可有活著的。”
外頭的人心裏一驚,忙道,“是。”
沈府當年可是一個不留,怎還會有人活著。
那人下意識順著李諶玉的目去,而後大吃一驚。
這姑娘竟與沈大小姐,不,與沈大公子很是相像!
“離公子,文武都已過了,可能讓門了?”
離桑瞥了眼對聯,又看了眼花鳶麵前碎掉的石桌,笑著道,“自然能。”
“不過,這讓門的喜錢攝政王可不能吝嗇。”
李徵眨眨眼,往後退了幾步至傅珩邊,輕聲道,“王叔,喜錢備夠了嗎?”
傅珩瞥他一眼,袖一揮,便有人端著紅盤子撒喜錢。
皆是些碎銀子。
眾人一瞧大樂,一邊恭維攝政王慷慨一邊著急忙慌的搶銀子。
離桑花鳶早早便退開,阿葉撒跑進儲安院傳話,新娘子可以出門了。
楚夫人這才依依不舍的替楚婈蓋上蓋頭,囑咐道,“婈兒此去定要謹言慎行,萬事切莫出頭。”
楚婈輕輕點頭應下,明白楚夫人的顧慮,隻是有些事恐怕已經不是想躲就能躲的了。
楚沅上前拉著楚婈的手,眼眶微紅,“婈兒。”
“姐姐。”
該說的早已說了,眼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新娘子拜別雙親後,喜婆子歡天喜地朝外頭喊了聲,“新娘子來嘍。”
清和雁和一左一右的攙著楚婈,阿葉跟在後頭,一行人緩緩走出楚府。
原本還有好些個陪嫁的,都被楚婈撤了名單。
此去前路不明,何苦將他們帶進漩渦。
“新娘子出來了,新娘子出來了。”
隨著一聲聲的歡呼,楚婈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
傅珩上前幾步候在臺階,新娘子才剛出門,他便迎了上去,“婈兒。”
“瞧瞧王爺急的。”喜婆子笑的一臉燦爛,喊道,“新娘子上轎嘍。”
傅珩親自攙著楚婈走向轎子,輕聲道,“婈兒別張,我在。”
楚婈察覺到人手心的潤,角輕彎,到底是誰張。
接了新娘子,迎親隊伍返回攝政王府。
一路上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而人群中的狀元郎,卻是沉思了許久,突地,他猛然看向送親隊伍中的離桑。
他想起來了!
他為何會對那副對聯有悉的覺,是因為它本出自西擎國前太子殿下之手!
彼時是西擎國皇後的壽辰,隻有五歲的黎太子殿下當眾寫下一副對聯給母後賀壽,當時震驚朝野,黎太子也因此名揚天下,那副對聯也流傳了出來,而剛剛離公子所書的對聯與那副對聯極其相似!
確切的說,是離公子改了其中幾個字。
趙霖異樣的目驚了離桑。
他麵一僵後,朝趙霖扯出一抹笑容。
好像玩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確實忙的,來回幾個省跑,經常都在路上,不過小天使們放心,肯定不會坑的哈,雖然寫的不好,但我沒有倉促結尾過和坑過的書哈,比心心,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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