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寧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滟瀲的眸子閃著晦暗不明的細。

吃到一半，外面響起敲門聲。

“你們兩吃，我去開門。”

留下話，顧影轉走出廚房。

他打開門，看見顧老爺子站在門外，表并未有多大變化。

看著顧老爺子的眼神摻著一疏離和淡漠，他語氣淡淡地打了聲招呼，“爺爺。”

顧老爺子頷首，雙手負在后，不不慢地走進屋里。

說起來，這也是他第一次來這里。

顧老爺子掃了一眼客廳里的陳設，不客氣地走到主位坐下。

那邊，顧影關上大門，朝他走了過來。

他剛坐下，顧老爺子蒼啞的聲音響起，語氣稍顯不悅，“阿影，聽說博影集團拒絕了和顧氏集團的合作？”

顧影神平淡，坦地承認，“是。”

顧老爺子瞇起眸子，犀利的眼神向他，“就因為你父親要再娶？”

聽到外面的靜，顧清寧和顧澈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正好聽到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

顧清寧眼梢上挑，攜出幾分邪氣的乖戾。

再娶？

不遠，顧影低冷的嗓音回在客廳里，“不是。”

那個人就算再娶一百個老婆，都和他無關，他也懶得去管。

顧老爺子板著臉，勢要追問出一個理由，“那是因為什麼？”

他既然問了，顧影也不瞞他，對上他探究的目，“博影集團是我一手創立的，我之前便和您說過了，我不想讓它和顧氏集團有太多牽扯。”

“之前的幾個合作案，我已經看在您的面子上答應了，從今往后，我不會再和顧氏集團再進行任何合作。”

斬釘截鐵的語氣，沒有一回旋的余地，是在直接通知他。

顧老爺子被他強的態度給氣到，臉唰地變得難看。

他拍了下茶幾，臉上出一慍怒的痕跡，“你這小子，和我較什麼勁，顧氏集團將來不也是要到你們兄弟三人手里的，兩家集團合作互利共贏，這不也是兩全其的事嗎？”

顧影面無異，“我說過了，我不要顧氏集團。”

一道雅的聲音接過顧影的話，“我和大哥一樣，顧氏集團我也不要。”

顧老爺子回頭，顧澈朝這邊走了過來，顧清寧慢悠悠地走在他后面。

他皺了皺眉，訓斥道，“阿澈，你跟著胡鬧什麼？”

顧澈隨意挑了個空位坐下，翹著二郎，角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妥妥一副紈绔公子的范。

“爺爺，我這可不是胡鬧，顧氏集團誰稀罕誰拿去，我沒興趣。”

顧老爺子掃了他們兄弟倆人一眼，抓起茶幾上的報紙砸了過去。

“你們兩個，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

顧澈手輕松接住，笑意不達眼底，語調輕佻，“爺爺，顧海不是要再娶嗎，您讓他再給您生個大胖孫子，到時候還愁顧氏集團沒人繼承嗎？”

一旁，顧清寧背靠著椅背，角著笑。

顧老爺子瞪了眼顧澈，沒好氣地道，“你給我閉，一點都不像話，哪有兒子直呼老子名字的。”

說完，他目一偏，看回顧影，“合作的事，你真的不再考慮？”

顧影薄微抿，把話給說白了，“這次投標，博影集團也會參加，投標功，我會找其他集團進行合作。”

他不僅不合作，而且還要跟顧氏集團競爭這次項目的投標。

顧老爺子臉青紫加，太突突直跳。

這臭小子真夠狠的。

他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顧清寧，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清寧，高考結束之后去集團實習一段時間怎麼樣？”

這話一出，顧澈臉上的笑漸漸消失，和顧影對視一眼，心底警鈴響起。

顧清寧抬眸看向顧老爺子，眉眼散漫，“給工資嗎？”

不按套路出牌，讓顧老爺子怔愣了下。

“你很缺錢？”

“缺啊。”

顧清寧聳肩，語氣頗為無奈，“我一學生哪有錢。”

顧影和顧澈角一。

他們給的卡是空氣嗎？

顧老爺子皺眉，“那上次你父親給你卡，你怎麼不要？”

顧清寧漠視他打量的目，一點也不掩飾對顧海的不喜，“他給的，我不喜歡。”

聞言，顧老爺子心底的懷疑被打消了幾分，“那我回去讓人給你送張附屬卡？”

顧清寧挑眉，“任我刷？”

孩子無外乎是喜歡買些珠寶首飾和服，花不了幾個錢。

顧老爺子點頭，“現在能答應進集團了？”

顧清寧勾，黑白分明的墨瞳泛著霧，令人琢磨不，“可以，但是得等我高考結束之后。”

顧老爺子臉回暖了些許，語氣也變得溫和，“好。”

顧影長眉微擰，目復雜地看向顧清寧，想不通為什麼要答應老爺子進集團實習。

然而，老爺子在這，現在不是詢問原因的好時機。

顧老爺子依舊沒有放棄兩家集團合作的念頭，不容置喙地道，“阿影，合作的事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晚上給我答復。”

顧影沒說話，對他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顧老爺子站起，雙手搭著負在后，一副上位者的架勢。

“我要去趟陶家，你們幾個也跟著去。”

顧澈神懶散地拒絕，“我還有事，我就不去了。”

顧老爺子皺了下眉，沒說什麼，視線落在顧清寧上。

顧清寧從茶幾上撈了個橘子，慢吞吞地站起，“走吧。”

倒是要看看老爺子去陶家打的是什麼算盤。

……

雨停，天氣放晴了。

落地窗閉，客廳里開著空調。

陶老夫人看向對面看報的老伴，隨口問道，“你昨天不是說今天約了人要出去嗎？”

陶老爺子視線停留在報紙上，語調緩緩，“本來是要出去，不過顧老來了電話，說是要來我們家拜訪，這個點估計快到了。”

聞言，陶老夫人微微訝異。

他們家和顧家好像也沒什麼往來，顧老爺子怎麼突然想起來他們家拜訪了？

“他一個人來？”

“不知道，他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