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往昔,角勾起一抹淡笑。
人命關天,沒多想,直接把楊乾給拖進了畫廊,給他簡單理了下傷口,了救護車把他送去了醫院。
“認識之后,他經常來我畫廊,后來我們在一起了,直到他母親找上門來,讓我們分手。”
顧清寧挑了挑眉,換了另一只手抵著下頜,半瞇著眸子。
豪門世家的婆婆難道都喜歡玩這種人分手的戲碼?
葉晴看了顧清寧一眼,接著道,“我沒同意,因為這件事,楊乾和他家里鬧得很不愉快。”
“后來他前友也來找我了,說是想和楊乾復合,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和楊乾分手,我還是沒答應,一氣之下派人把我的畫廊給砸了,他們兩家是世,關系很好,我不想讓楊乾為難,便攔住了楊乾,不讓他去替我出頭。”
顧清寧了,語氣平淡,不帶毫緒,“真傻。”
在看來,被人打了就得狠狠打回去,什麼忍一忍都是屁話。
針扎誰上,誰疼。
葉晴點了點頭,笑容蒼白又無奈,“確實傻,我現在也這麼覺得。”
一而再三地忍耐,換不來別人的適可而止,只能換來別人的得寸進尺。
“后來楊乾那個前友一直不依不撓地找我麻煩,那次拽著我上了的車,說我要是不和楊乾分手,就要和我同歸于盡,開了快車,結果發生了車禍。”
顧清寧聽到這,大概清楚的手傷是怎麼來的了。
不過,好奇那個人的下場。
“那個人沒事?”
葉晴點頭,眼底過一嘲諷。
“了點皮外傷,沒什麼大礙,你說我是不是很衰?”
忍到最后,還賠上了一條胳膊。
顧清寧抿“嗯”了聲,“楊乾就沒找算賬?”
葉晴垂著眉眼,“有,但被楊乾的父母給阻攔了,楊乾的母親以死相,甚至把他那個前友給接到他們家去住。”
一個字,絕。
顧清寧角抖了抖,無力吐槽。
誰攤上這麼個婆婆,也是真夠嗆的了。
“從那之后,楊乾就和家里鬧得很僵,現在他母親一直他和那個人結婚,一哭二鬧三上吊幾乎也都用遍了。”
葉晴嘆了口氣,眸間閃過一釋然,“我累了,也不想再摻和到他們家里那些事了。”
這次是賠上一條胳膊,下次可能就連命都要搭上了。
顧清寧掃了一眼,黑白分明的墨瞳閃著察人心的細。
“你想和楊乾離婚的原因,應該不止這樣吧。”
葉晴表凝滯了一瞬,有種被看穿一切的無力。
“你……”
看這反應,顧清寧更加篤定猜對了。
葉晴默了聲。
沉默無休止地延長。
顧清寧也不追問,拿起杯子喝水。
片刻。
葉晴沙啞著聲音道,“你真的很聰明。”
什麼都瞞不過。
顧清寧勾,等著的下話。
葉晴低下頭,左手扶著額頭,遮掩著眼底的痛。
“有一次楊乾不在家,他母親來過了,給我看了幾張照片。”
聲音一頓,哽咽道,“是楊乾和他那個前友的床照,他那幾天不在家,是回了楊家。”
“……”
顧清寧淡眸微頓,腦殼嗡嗡的。
楊乾這媽,真奇葩的。
葉晴彎腰,低頭埋進膝蓋,聲音染上哭腔,“我現在一看到楊乾,就會想到那些照片,這種窒息的生活我已經夠了。”
連畫筆都拿不了,現在就像是關在籠子里的金雀,活得太抑了。
再這樣下去,不死也瘋。
顧清寧看著對面的人,心底涌起一憐憫。
有那麼一瞬,想起了母親。
“照片的事,你和楊乾求證過了?”
葉晴搖了搖頭,泛紅的眼尾沾著水汽,“那照片不是合的,沒什麼好問的了。”
顧清寧往后一靠,翹起二郎,雙手抱臂,大佬坐姿懶散又不羈。
“吃了這麼多虧,你就打算這麼傻呼呼地離開,蠢不蠢?”
葉晴對上投來的視線,表木訥。
顧清寧瞇了瞇眸子,聲音清冷,“你都搭上一條胳膊了,還要把楊家夫人的位置送給,你說你是不是傻?”
說話直接,卻十分對葉晴的眼緣。
有些人,冥冥之中注定就是要為朋友的。
葉晴看向顧清寧,蒼白的小臉恢復了幾分生氣,不再死氣沉沉的。
“那我該怎麼辦?”
顧清寧挑了挑眉,打量一眼,淡笑道,“那先打起神來,你媽辛苦生下你,可不是讓你來自殺的。”
自殺這種蠢事,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罷了。
葉晴低著眉眼,語氣消沉,“可是我的手已經廢了。”
“不是還有另一只手嗎?”顧清寧站起,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這只手沒法畫,就用另一只手畫,為了個男人就放棄你自己,沒必要。”
以前靈魂不完整的時候,不僅傻,還患有啞疾,不也好好活著。
葉晴愣了愣,怔怔地看向的左手,眸間燃起一希冀。
真的還能再拿起畫筆嗎?
“咚咚——”
“寧寧。”
傅君承的聲音在門外傳來,嗓音低醇。
“吃飯了。”
顧清寧邁開腳步,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葉晴,“要下來一起吃飯嗎?”
四目相對。
葉晴無聲彎了彎,憔悴的小臉瞬間變得明生起來。
“嗯。”
顧清寧角勾起恣意的弧度,視線過上灰的服,“藍的服比較適合你。”
偏白,氣質如蘭,藍襯。
葉晴臉上的笑更明顯了,“巧了,我最喜歡的就是藍。”
顧清寧雙手抄著袋,聳肩,“沒轍,就是聰明。”
被的自夸給逗笑了,葉晴笑出聲。
顧清寧打開門,傅君承恰好聽到里面的笑聲,冷眉微挑。
“聊得開心?”
看來他家小獅子魅力大。
顧清寧走出房間,順帶關上門。
“還行。”
傅君承低笑一聲,手摟住的腰,長臂一收,將人帶懷里。
他使壞地靠在耳邊說話,“跟我聊怎麼不見你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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