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腳邊,濺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傅君承視線掃過上漉漉的校服,他下外套,抖了抖雨水,然后披到肩上。
顧清寧抿了抿,小聲道,“你的服也是的。”
“……”
傅君承替攏了攏領,幽邃的眼底一片深沉。
須臾,他氣笑了,還敢嫌棄。
“寧寧,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尾音微揚,攜出幾分興味。
顧清寧抬起頭,一雙淡眸直視他,眼神倔,“你什麼時候慣我了,你剛才不還生氣了。”
還他人,他還不樂意了。
傅君承笑了聲,忽然俯靠近,好看的寒眸微微瞇起。
“那你說,我為什麼生氣。”
太過靠近的距離,約都能聽到他“砰砰”的心跳聲。
沉穩、有力。
顧清寧穩了穩心神,回避他的視線,“我哪知道。”
下一刻,男人屈指著的下顎,強迫轉過臉來。
寒眸對上墨瞳。
他勾了勾,清冽的嗓音不由放輕了幾分,“寧寧這麼聰明,一定知道。”
顧清寧頭往后一仰,著的下顎的手落了空。
得,他非要翻舊賬,奉陪就是。
“你之前幫了我很多,我還你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直到現在,還是弄不清重點。
傅君承蹙眉,隨即無奈地笑了。
低磁的笑聲隨風飄遠,在雨夜里顯得更加勾人心弦。
真是敗給了。
“我有沒有說過我們之間不需要計較得那麼清楚,我幫你,無需你惦記著還人。”
顧清寧似懂非懂,“可是你幫我,我也想幫你一次。”
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
傅君承眸微深,眼底深飛快掠過一復雜的暗芒。
他的心,卻不知他的意。
糊涂的小獅子。
涼風一吹,顧清寧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噴嚏。
“阿啾——”
吸了吸鼻子,致的小臉被凍得發白。
傅君承擰眉,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握住冰涼的雙手,用掌心了。
和不同,他的手還是一貫的溫暖。
顧清寧愣了下,灼熱的溫度從他掌心傳遞過來,讓人不由安心。
上那寒意散了些許,顧清寧彎了彎,“傅君承,你上輩子是不是火爐投胎的?”
這話,像夸人的嗎?
傅君承不惱反笑,騰出一只手去的臉,寵溺的語氣給這個雨夜添了幾分曖昧的浪漫。
“你就存心氣我吧,氣死我,看誰慣你。”
顧清寧邊笑邊躲。
“老人家這麼不經氣,看來這素質不行啊。”
素質……
不、行?
傅君承角的笑凝住,狹長的眼眸瞇起,攜出危險的訊息。
他一手扣住的后腦勺,另一手著的臉,“小朋友,你今晚很猖狂哈。”
就仗著他縱容,慣著,才這麼肆無忌憚。
顧清寧扯了扯,吃痛疼。
“別臉。”
傅君承終究不舍得用力,緩緩松開手。
的極白,得能掐出水來似的。
他也沒怎麼用力,冷白的小臉立馬泛出一抹紅印。
顧清寧著臉,瞪了他一眼,“別老是我的臉,丑了你賠?”
話一出,剛有點微妙的氛圍立馬被打破。
傅君承低笑出聲,故意逗,“本來長得也不好看。”
顧清寧輕嗤,“就你好看。”
玩心一起,搖了搖頭,發在空中劃過優的弧度,濺了他一臉水。
傅君承也不躲,任由鬧。
雨水順著他優越的下頜線緩緩落,最后沒他敞開的領,雅又。
他俯湊近,鼻尖過的額頭,覆著水汽的結微,“難道君承哥哥不好看嗎?”
顧清寧眼神微閃,在心底念了句清心咒。
即是空,空即是。
后退一步,避開面前這只大妖孽,“不好看。”
傅君承直起,語氣散漫,帶著一調侃,“說謊的小朋友可是會被大灰狼給吃掉。”
顧清寧白了他一眼,這話他還是留著去嚇唬珩珩吧。
這時,晃眼的車燈掃了過來。
是家里的司機開車來了。
車門打開,司機撐傘跑了過來。
看見傅君承兩人狼狽的模樣,司機一愣。
他連忙把傘遞了過去,“爺,傘。”
傅君承沒有接過,手拿過顧清寧手里的傘。
“不用。”
撐開傘,他捉住顧清寧的手,拉著快步跑回車上。
司機看著共撐一傘的兩人,心底詫異。
……
客廳里。
十一點了。
陶老爺子老兩口還沒回房休息。
電視關了,客廳更顯得寂靜。
聽到車聲,陶老夫人快步走到門口張。
看見共撐一傘回來的兩人,頓時松了口氣。
走進玄關,顧清寧看著陶老夫人,面歉意,“陶,不好意思,今晚給你們添麻煩了。”
兩人被雨淋了個,看得陶老夫人不由擔心,“都是自己人,哪有麻不麻煩的。”
“你們兩怎麼都淋這樣了,快去洗個澡換服再說,別冒了。”
傅君承收了傘,隨手放在一旁。
陶老夫人催促道,“阿承,你帶小寧去客房,我去你媽房間里給小寧找神服。”
傅君承頷首,拉著顧清寧上樓。
聽到靜,陶老爺子端著茶杯從廚房里走出來。
“是阿承他們回來了嗎?”
陶老夫人點頭,“兩孩子都被雨給淋了,我去給秋玥房間里給小寧找套服先。”
說著,抬腳走向樓上。
沒有帶顧清寧去客房,傅君承直接把人帶到他的房間。
“你那天用的巾掛在洗漱臺旁邊。”
顧清寧點了下頭,目詢問地看向他,“浴室我用了,那你怎麼辦?”
“我去客房。”
說完,傅君承從柜里拿了套服,然后轉離開房間。
顧清寧走進浴室,看見之前用的巾和傅君承的巾掛在一起,心底涌起一微妙的緒。
想著,又打了個噴嚏。
抬手拍了下腦袋,有點發昏。
……
“篤篤——”
門外,陶老夫人拎著個紙袋,抬手敲了下門。
“小寧。”
這時,客房的門開了。
看見從里面出來的人是傅君承,陶老夫人驚詫。
“阿承,你怎麼在這,小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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