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見
大離王朝的生試每年都有一次,在春季進行。
在這個季節進行,算是有一定的寓意吧,昭示著學子如發的萬一樣,鮮活,充滿朝氣。
班上的二十個小孩,得知了他們如今可以參加初次科舉考試這一消息后,一個個都顯得很激,學了幾年,總算是可以見真章的時候了。
說到底,讀書識字,只是讓他們獲得學問而已,但科舉,才是真正改變命運的關鍵所在。
面對這種人生的重大分叉路口,二十個學生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大多數都是一副拳掌準備試試的姿態。
不過還是有一小部分心態不一,他們迷茫彷徨又忐忑,似乎有點太突然了,還沒做好準備,無論是學問上還是心態上都沒做好準備。
面對反應不一的一幫學子,楊雲空心頭有些慨,時間過得真快啊,當初雲景他們學的時候,一個個青蔥稚,可這一轉眼,幾年過去,他們都到了能參加科舉的時候了。
他們在一天天長大,自己也在一天天變老,可到底自己的所學還是傳播下去了,培養了一批又一批學子,不算辜負了來此世走一遭。
等到一幫小孩稍微適應了這個消息,楊雲空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他笑道:「你們不要有力,若是對自己有信心的話,可以去試試,還是那句話,能不能考上生,看你們自己的本事,即使這次考不上也沒事兒,來年還有機會,一直到你們三十歲都可以去考的,只要認真學了,這輩子還是有很大機會考上生的」
大離王朝規定,有學籍的讀書人,三十歲之前沒有功名,都是可以每年一直考的,當然,雖然這麼規定了,但真到了三十歲,並沒有多人還在參加生試,都那麼大的年紀了,還跟十來歲出頭的小娃娃一起考試,雖然是為了前途和命運,說到底還是有點丟人的,也變相說明了真不是走科舉這條路的料。
通常況下,讀書人一般到了二十歲還沒有考取功名的話,大多都放棄這條路了,繼續做學問花費很大,還不一定考得上,不如早早改行。
當然,也不乏那種鑽牛角尖的,明明沒那個天賦偏偏固執的以為自己能行,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承現實無的拷打……
接著楊雲空又說:「今年的生試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在縣裏進行,下個月的初一,因為生試考的都是簡單的基本的東西,所以只有一天時間,你們決定今年就想嘗試一下的,最好在最近幾天告訴我一聲,我好給你們安排」
「雖說每個有學籍的人都可以參加科舉,但其中還是有些講究的,首先要把參加科舉的名單上報上去,縣城方面好據人數安排考場,然後,並不是說名單上報上去就能參加科舉了,會經過審查,若參加科舉的人本犯過重大過錯,亦或者長輩和直系親戚犯下十惡不赦大罪的,這樣的人是會被刷下來的,不備科舉資格,這些事都需要時間審核確認,所以名單要提前上報上去,當然,通常況下這種被刷下來的很,你們我或多或都了解,雖然有些人犯過錯,但都只是些小事,問題不大」
「最後,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你們初次參加科舉,是需要有人作保的,而且需要三個擁有功名的人作保,才能參加科舉,這個也問題不大,學堂的先生每個人都有功名,完全能幫你們作保,不需要付出其他,呵呵,當然,若是你們將來結業了也沒能獲得功名,那時再想參加科舉就需要自己找人作保了,那時你們就會知道,離開了學堂,自又人脈不夠的話,想要科舉是何等的難,所以努力學習吧,爭取在學堂學習的時間裏獲得功名」
「這些事都需要複核,所以要提前做好準備,科舉,是為國取才,國之重,豈可兒戲,好了,現在下課,你們自己想想,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如果確定要參加今年的科舉,這兩天就告訴我,告訴我的時候,別忘了把學籍帶來給我……」
下課了,代了這些,楊雲空離去,他沒有單獨的要求哪個人今年一定要參加,也沒有否定某人沒必要參加,哪怕學習績最好的雲景他都沒單獨說,反正就是一視同仁,自己看著辦。
「啊景,你要參加嗎?」
下課後,雲景的幾個小夥伴第一時間就湊上來詢問了。
「對啊雲景,你參加嗎?如果你參加的話我也參加,要不然心裏沒底」,陳一劍好奇的看著雲景道。
雲景無語,心說我還能幫你作弊不,額,想到自己那神奇的知範圍和控能力,似乎還真行?
沒第一時間確定,雲景想了想說:「要不要參加,我得回去和師父商量一下,聽聽他老人家的意見」
「這樣啊,也行,反正你學問是班上最好的,你若不去我也不去了,畢竟你都沒把握的事我們去了也只是走個過場」,王柏林想了想道。
周金泰一如既往的胖,他這會兒點頭說:「我也一樣」,完了估計覺得自己的回答有點單調,加了一句:「一個人去的話太無聊了」
他們這個圈子很鐵,關係最好,雖然他們和其他同窗的關係得也不差,但到底還是幾個人在一起玩兒的時間多一點,其他人估計也有些要去的,可如果四人圈子有人不去的話,就會顯得沒勁兒。
這種從小開始朋友關係,就是這麼。
「反正明天再說吧,現在我也不確定要不要去」,雲景聳聳肩說。
王柏林他們也不再追問了。
然後,王柏林一臉羨慕的看著雲景語氣道:「啊景,我好氣啊,當初你是我們四人中長得最丑的,黑不溜秋,比周胖子還不耐看,哪兒知現在你卻是長得最好看的,一起都在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都看你了,整得每次一起我們都不好意思待在你邊,我很擔心將來找媳婦都不好找」
雲景無語的看著他道:「你不是早就已經定親了嗎?還經常給你媳婦寫信呢,那容,麻死了」
那傢伙也真是的,整天都在想人,越長越大就越是變本加厲了,三句話不離人,啥事兒都能往人上扯,簡直了。
「我只是打個比喻嘛,再說,定親的那是正妻,將來我還想娶小妾呢,要漂亮的那種,越多越好,想想都」,王柏林嘿笑道,一臉憧憬,搞不好這會兒腦海裏面已經出現了大被同眠的畫面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傢伙常用字學得差不多,就開始到收集小皇叔了,有幾次帶學堂來,被先生髮現,狠狠的教訓了幾次,然而這傢伙屢教不改,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搞來的那麼多皇叔,就很神奇,就跟雲景前世那些神通廣大的LSP網友一樣,總能找到資源。
真心無語了,雲景撇撇道:「你不想死得早,將來就多娶幾個,前幾天先生教的你忘啦,是刮骨刀啊」
「我樂意,將來我死也要死在人肚皮上」,王柏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
沒救了,抬走吧。
雲景不想和他說話了。
邊上陳一劍捅了捅周金泰的肚子,藉著話題眉弄眼道:「你們說,啊景現在就長這麼好看了,將來得有多孩子喜歡?我估著以他的長相,很多漂亮的人倒都干,就像阿林帶來的書上說的那種」
這傢伙也是看過王柏林收集的小皇叔的,有些容……咳咳,不堪目……
看了雲景一眼,周金泰這小胖子『瞇』著眼睛說:「我猜至十個!」
「我猜十五個!」王柏林當即開口道,關於人的話題,他總是那麼樂此不彼。
才十個十五個?
看不起誰呢這是,打住打住……
雲景翻了個白眼,說:「你們夠了啊,越來越離譜了,而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定親了的」
「瞧你說的,咱哥兒幾個誰沒定親啊,之心人皆有之,而且我們讀書人尋花問柳那是風雅之事,妻子還得支持呢」,王柏林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道。
陳一劍趕點頭說:「就是就是,啊景你那麼好看,將來紅知己多那是肯定的」
再由他們說下去,指不定會說些什麼呢,雲景趕轉移話題道:「好了好了,一個個鳥都沒長齊,與其想這些將來的事,你們還是多想想科舉的事吧」
「啊景你太無聊了」,王柏林當即失去了興趣。
恰在此時,不遠的林夜星大聲道:「我決定了,參加這次的科舉,你們誰要一起的?一旦同期考上生,我們就是同年了,同年你們知道嗎?先生說過的,關係比同窗更進一步,相互扶持那種」
他雖然這麼說了,但應者不多。
雲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那傢伙這麼快就決定了,話說回來,他已經十二歲了呢,再過幾年十六歲就要結業,是時候參加科舉了。
當雲景看過去的時候,恰好看到了林夜星挑釁的目。
好吧,他那番話搞不好是專門說給雲景聽的,目的嘛,不言而喻,想在這次科舉雲景一頭,以解『萬年老二』的『心頭之恨』。
懶得理他……
放學后,回去的路上,雲景將他如今能參加科舉這件事告訴了師父李秋,想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李秋聽后笑道:「景兒你想去就去吧,想來以你如今的學問,只要不故意搞砸,考個生應該是沒問題的,畢竟生試,說到底考的都是些簡單的東西,對你,這點信心為師還是有的」
「額,師父,你不是說考試很難嗎?現在又對我這麼有信心?」聽了他的回答,雲景愕然道。
笑了笑,李秋說:「難,當然難啊,但也要看對誰來說了,你是為師看著長大的,還不了解你啊,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還能靜下心來認真鞏固專研,也不怕你驕傲,就現在你們學的那些東西,恐怕整個新林縣都沒有任何人比你掌握得更紮實,考試範圍都在你們學過的容裏面,你去考個生還不簡單?」
「師父你也太抬舉我了」,雲景謙虛的搖搖頭道。
李秋比他更有信心,說:「不是抬舉,是事實!」
也不和他爭論這個,雲景想了想問:「師父,您能給我說說,生試大概都考些什麼容嗎?」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又不是什麼」,笑了笑,李秋又道:「據為師了解,生試主要考三個方面吧,我剛才已經說了,都是你們學過的範圍,的話,就是算數禮儀和對文字的認知了解,這三個方面,每年的側重點都不一樣」
頓了一下,李秋又點說道:「禮儀的話,大概會出一些圖案,讓你們分析那樣的場景下該做什麼樣的禮儀,要麼就是描述一些場景,讓你們判斷場景中的禮儀對錯以及該如何做,算數的話,這個我就不說了,反正到現在我就沒見過你不會做的算數題,最後是文字方面,會從你們學過的詩詞文章容裏面節選一些,讓你們補全容,其他還會出一些題讓你們解釋對錯,還會讓你們解釋一些文字詞語的意思等等,大概就是這樣,最後的話,或許還會讓你們做一首詩或者詞亦或者一小篇散文,這個就要看你們自己的臨場發揮了」
聽他這麼一說,雲景心頭倒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除了詩詞外,雲景覺得自己問題不大。
關於詩詞散文什麼的,估著跟前世考試的時候最後的作文差不多,這個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拿『高分』。
稍微思索,雲景道:「師父,我決定參加這次科舉!」
學以致用嘛,都埋頭苦學這麼多年了,雲景也想去試試自己的斤兩。
「嗯,既然這樣的話,月底你就不要回家去了,為師和你一起去縣城考試,一來這次科舉本來就是為師要帶隊去的,再則,你人生地不,為師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去,順便去看看你師兄他們」李秋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