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是余天的至寶。

所以作為小弟，蛤蟆自然會對大嫂的出行，做好無比充足的安排。

雖然哈市對李婉來說是個陌生的城市。

但這里一切的食住行早已安排妥當。

房子就在市中心，一間二層樓，有專門的保姆負責這段時間的起居生活。

車子則是新買的普桑，前兩天剛剛從滬城運回來，并且做了各種保護改裝。

三驢子代好一切，留下聯系方法，繼續忙碌去了。

李婉吩咐小弟開車，先回住所，查看資料。

一路穿過繁華的中央大街，讓李婉產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哈市給人的覺，全都是蘇聯的異域風，仿佛整條街道都充滿了蘇聯的故事。

有句話說得好。

沒到過中央大街。

就算沒來過哈市。

李婉興趣，經過了解，方才得知，原來這條大街是1898年，大批俄國人到華夏為了修建鐵路，從而延出來的一條直通松花江碼頭運送資的主路，之后經過年代更替，慢慢形了中央大街。

“大嫂，要我們帶你去看看嗎，這兒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這里的紅腸兒很出名！”

手下小弟見大嫂興趣，連忙講解。

“不了。”

李婉有事要做，“你們去個人，多買一些，郵回春城和京城。”

拿起資料。

細細閱讀。

目前哈市的市場很不樂觀。

由于改革開放逐漸熱烈，下海經商的熱，同樣瘋狂地席卷了整個北方市場。

小商小販哪兒哪兒都有。

各種小工廠也是如雨后春筍一般層出不窮。

但人們忽略了一點。

盲目跟風。

死得很快。

哈市就是如此。

尤其是食品行業。

目前整個黑省以及周邊其他省市，足有將近兩千多家大大小小的食品工廠。由于貨生產量過大，銷量暴跌，產品本賣不出去，東西全都積在倉庫中。

不止如此。

其他諸如紡織廠、織廠等等工廠也都存在此類況。

當地政府領導都焦頭爛額。

搞了許多惠民政策以及銷售策略，但都毫無作用。

因為全國的況都是如此。

不止是哈市有積，其他各地也都有。想要在華夏本地市場消化，除非賠大本賺吆喝，否則毫無辦法。

但商人本逐利。

誰又想讓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工廠賠本倒閉呢？

事陷僵局。

食品廠生產的東西，保質期都不長。

若是未來一直賣不出去，等到過期，只能徹底倒閉，傾家產。

所以小老板們現在急啊！

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著急一萬倍！

甚至有的人已經組團到政府門口鬧事，但政府也沒什麼良好的解決辦法。

雖說建立了與蘇聯之間的通商渠道，但完全是杯水車薪。

積龐大的貨，如同巨浪海嘯。

而通商的渠道，只是一條小管道。

加之蘇聯地一團麻，經濟衰退，想要一時之間徹底解決，十分困難。

李婉此次過來，就是要幫忙徹底解決此事。

的出發點很簡單。

除了為老百姓們緩解力以外，更是為了心的男人積德行善，多多積累福報，讓他平平安安。

沒直接去市政府。

覺得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市場，做份詳細的報告，分清輕重緩急，然后再行決斷。

“哈德食品廠...”

看了一會兒，李婉的目很快鎖定在一家略悉的工廠名字上面。

猶記得幾天前，在春城與同學聚會時，幾位高中老同學還曾說過，有一個高曉敏的同學遠在哈市，總是聯系不上。

當時李婉聽得清楚，好像就是在什麼哈德食品廠。

想到這兒。

李婉當即決定，自己先去一趟哈德看看況，順便瞧瞧老同學過得怎麼樣。

不得不說。

李婉真是個心善之人。

這次回春城，不止是解決了許多貧困學子的上學問題，更是幫著自己那些生計有困難的老同學們解決了生活困擾。

該安排工作的安排工作。

該給救濟的就給些救濟。

甚至還拿出二十萬，讓余爽空幫著在春城建立一所養老院，供養一些無力養老的老人。

多麼心善。

這般人，恐怕只有天上才有。

推門出去。

北方的二月。

天寒地凍。

此時門外剛剛下起鵝般的大雪。

據地圖顯示，從中央大街到哈德食品廠，不過一公里的距離。

李婉不想坐車。

正好趁著雪景，穿過中央大街，一邊思考思考，一邊散步過去。

小弟在后面開著車跟著。

車碾過雪地，發出吱吱格格的響聲。

兩個小弟在車里注目李婉麗的背影，心中暗嘆大哥的老婆真是太完了。

但他們絕對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因為他們都是蛤蟆挑細選出來的，有家有業，有所牽掛，父母兄弟都到晨曦集團的恩惠，更是被詳細地探查過以往所有經歷，保證沒有做過任何壞事。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沒有過任何犯罪記錄，并且政審合格。

畢竟這是極為重要的事，事關李婉的安全，蛤蟆絕對不敢怠慢。

半小時后，李婉踱步到了哈德食品廠門口。

大雪紛飛，風大了些。

此時。

偌大的廠區，卻沒有一點兒生產的跡象，仿佛與無聲的雪花融為了一。

放眼看去。

門口只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保安，坐在崗亭之中，滿面愁容地欣賞著雪景。

也不知道他是在看雪，還是在想著什麼。

“你好...”

李婉了領口，走到近前，輕敲玻璃。

“哎呀！”

保安嚇了一跳，緩過神來，竟然破口大罵道，“你他媽有病嗎？”

這般脾氣。

惹得李婉也是一愣。

兩人素昧平生，無仇無恨，怎麼張口就罵人？

明白了。

肯定是工廠積的貨太多，朝不保夕，未來能不能繼續工作都是個問題。

算這個保安幸運。

來的人也就是李婉。

換做余天的話。

恐怕他的早就要被人打爛了。

“那個...”

李婉不但不惱，反而溫地問，“請問一下，高曉敏同志是在咱們哈德食品廠上班嗎？”

“誰？”

保安走出門外，頂著風雪問道。

“高曉敏。”

李婉輕聲回答。

“死了！”

話音剛落，保安立刻沒好氣地罵了一句，轉回了崗亭，不作任何理會。

死了？

李婉一下愣住。

好好的同學，二十多歲風華正茂的年紀，怎麼可能說死就死！

“喂！”

繼續拍打崗亭的玻璃，“這位大哥，你快給我說說，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