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看,則是兩個太醫院的太醫。
皇后則垂手立在文德帝的后,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只是眸在看到蘭貴妃來了的時候,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微笑。
乞巧當日,膽敢算計的兒子,今日,本宮便讓你還回來。
“陛下這是怎麼了?”
嫻妃左右一看,打著圓場問。
文德帝面不佳,沒說話。
皇后尷尬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陛下不是一直說子不舒服嗎?可宮里這麼多太醫,都幾年的功夫了,也沒為陛下解憂,本宮也是心疼陛下,想著,不如從外面請一個神醫瞧瞧,說不定偏方子有用,不想這神醫竟是個騙子,竟還滿口胡說……”
“皇后娘娘,草民沒有啊……”
那神醫,哭都哭不出來了。
“可自古醫論證,咱們也聽不懂,這不是聽說第一神醫在,不如跟著辯一辯,看看到底是太醫院的看差了,還是這民間郎中,胡言語的。”
“神醫救命啊,草民行醫幾十年,今日所言句句屬實啊。”
那名醫嚇的都快哭了。
“陛下分明是虛之癥,你卻偏要說虛之癥,若是你按照自己的病理,胡下藥,龍還不被你傷了。”
一個太醫排眾而出,義正言辭的道。
那名醫雖被嚇的跪在了地上,但骨氣似乎還在,氣的面漲紅,道:“你們什麼太醫,你們一輩子圈在這皇宮里,見過幾個病人啊?老朽年之時就走南闖北,徒步行醫,見過的疑難雜癥,比你們熬的藥渣子都多……”
“好個狂悖之徒……”
別看都是名醫,吵起架來,與潑婦也差不到哪里去。
“安靜。”
皇后有些生氣的說了一句,然后又朝閣老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
閣老自然懂意思,只謙遜的笑了笑,“老夫我不過也是被世人抬一二罷了,若論醫,未必天下第一,既然娘娘說辯一辯,那老夫便斗膽辯一辯,說的不好,也莫怪。”
“還請神醫搭脈。”
說完,閣老就走上前去,給文德帝切了切脈。
閣老的招牌還是很厲害的,此刻那兩個太醫,與地上跪著的名醫,都出尊敬之。
半刻鐘后,閣老方才得出結論。
“如何?”
皇后眉目微垂,意有所指的問。
閣老哪里懂得這后宮里的彎彎繞,就是懂,也懶得與他們玩,自然是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道。
“陛下,的確是虛之癥。”
“這不可能……”
兩個太醫當即就炸啊,他們都是常年給文德帝請脈,要是這麼多年,都請錯了,那他們這飯碗還要不要了?
此刻,方知其中的兇險,一時也只能抵死反抗了。
“看吧看吧,草民沒有說錯,治了這麼多年都沒治好,那肯定是治錯了嘛,這宮里的太醫也不怎麼樣嘛?還有這互,萬一治錯了,是要出大問題的,若非陛下龍筋虎骨的,就被你們治死了哇。”
那民間的名醫,登時直起了腰,振振有詞的道。
可一即文德帝那雙郁的眸子后,登時又嚇的在了地上。
“大膽。”
就見文德帝拍案而起,兩個太醫登時不敢辯駁了,嚇的也跪在了地上。
要說文德帝這病癥,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一些夜間盜汗,偶爾心浮氣躁,等一些小問題。
調理的藥湯子也沒喝了,為了能多做幾天皇帝,文德帝這方面還是很用心的。
結果如今有人告訴他,其實這麼多年,都被這幫子庸醫給治反了,反而更重了,如何讓他不怒。
“滾下去,待朕弄清楚,在發落你們。”
文德帝獰聲一語。
兩個太醫登時連貫帶爬的跑了,只是他們怎麼都想不,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治錯了,難道當真是自己才疏學淺。
不及這些民間,見多識廣嗎?
“神醫,那陛下如今這子,如何了?”皇后聞言,登時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不皇后。
嫻妃與蘭貴妃,也假裝出一副,擔心不行的樣子。
“陛下,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孟青瑤:“……”覺自己就是個多余了,不過今日之事,似乎總覺的哪里有些不對,至于哪里,又不知道。
誰知閣老此刻還拿喬了,道:“既然是這位仁兄先給陛下診脈的,不如就讓這位仁兄先說說吧。”
那名醫聞言,趕忙搖頭:“天下第一神醫在,小老兒哪敢班門弄斧。”
“讓你說,你便說。”
“好吧。”
那名醫立刻有條不紊的道:“陛下的脈象,若讓尋常郎中看,實則,就是虛之癥,勞過度,但虛之極后,便會反虛,這是著的,而越是著的,才越是危險至極,幸虧宮里太醫,為求保守,用的都是溫和無比的藥,若是稍微用點剛猛的,怕是……”
“怕是如何?”
皇后張的問。
名醫搖頭:“那我就不清楚了,畢竟癥狀各異,有的吐,有的癱瘓……”
“那陛下可有什麼影響?”
皇后微微握了雙手,一副擔心不得了的樣子,卻也唯獨只有自己知道,這才是今日算計的關鍵所在。
文德帝聽到這,也是格外上心了,因為……
“陛下最近可有一次怒急吐?”
“有過一次。”
名醫點了點頭,“看來,已經有影響了,那這兩年之,宮中可有皇嗣誕下?”
“自然有,蘭貴妃此刻便是懷六甲之呢?”皇后娘娘意有所指的道。
卻見那名醫,聞言,眉頭微微一,竟是直言直語的道:“不對啊,陛下虛,而且拖拉的時間長,又反著治,不影響那方面已經不錯,如何還能有子嗣?不對不對,神醫,我說的不對的話,你來看看……”
名醫一副搞科研的樣子。
殊不知,他這一番話說完。
后宮至裂開一半啊。
孟青瑤終于找到亮點了,文德帝虛,宮里已經有差不多三年沒有皇嗣出現了,那蘭貴妃的孩子是哪里來的。
難不給文德帝,吃了啥靈丹妙藥?
嫻妃也聽懂了,只是握著自己的小團扇,裝著傻罷了。
皇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當神安然了。
唯有蘭貴妃,本以為自己是被皇后邀來,吃瓜看戲的,怎麼都沒想到,事竟會是這樣,霎時間,著一顆葡萄的手,連同著整個子,都徹底的僵住了。
仿佛一塊漂亮的人冰雕。
氣氛也跟著冷凝下了三四度。
文德帝自然也是將名醫的話,都聽了個清楚明白,宮里,的確已經有兩年未有子嗣了,而他上的諸多小病,也是從這兩年開始逐漸加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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