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反而都沒地方站了,只能一步一步被到了小角落。
于是,終于在大家落座后不久,正題就來了。
雙方自然也都準備好了和離書。
上面洋洋灑灑寫了許多贊的話,最后又見一切歸于格不合,不如早早離散,從此之后,夫妻再無瓜葛。
簡單的閱讀了上面的容后,便是畫押定論的時候。
藍氏起正要上前。
忽聽孟亭道:“夫人……額不,應該重新喊你一聲孟小姐了,你我婚多年,猶記得將軍將你許給我的那日,我曾當眾發誓,此生只你一人,決不相負,若違誓言,我不得好死,十幾年了,我孟亭自問也算對你忠貞,府中無一妾室,膝下也無男丁,然而如今還是走到這一步,怪只怪我孟亭沒本事,出生低賤,你也素來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母親,如今……我在不敢耽擱孟小姐的前程了,自此和離,兩不相欠。”
一番話說完。
開始的時候,藍氏還沒什麼反應,但是后面的話,卻是越聽越難聽,越聽也越聽不下去了。
什麼他孟亭忠貞,什麼看不起他,將軍府若看不起他,當年也不會將藍氏許配給他了。
藍忠的臉也不好了。
之前經過幾次,他知道了孟亭是個有心機的,今日才算是徹底見識了他的口才。
眼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若今日就這麼和離了。
他日京城悠悠眾口,指不定背后怎麼議論藍氏呢,說捧高踩低,看不起孟家了?
自古最歹毒的便是人的舌頭,殺人無形,更是誅心。
此刻抬頭,就見上座的皇后王氏已經出了幾分玩味之,蘭貴妃就更是表微妙了。
單這兩個人,若想從中推波助瀾,本就是輕而易舉。
和離的名聲本就不好。
總要有一個人來背負這罵名,孟亭不想背,如今竟是要一腦都怪到了藍氏的頭上。
這些話看似不疼不,仔細一想,其心之毒啊。
而藍氏雖聞言被氣的臉發白,但到底想多一事不如一事,能和離,在心中已經是奢求了。
只恨不得上翅膀,盡快逃離這吃了半生的孟府。
卻殊不知,的沉默,倒像是變相的默認的孟亭的說辭一般,而也無反駁之話。
孟亭最會做的,便是表面的功夫,除了這次的案子,他幾乎沒有明面上的‘污點’。
此刻見藍氏果真如自己所料,沒有說話,孟亭越發覺的自己算計對了。
但是一旁的藍玉與徐氏,卻是急的不行,可卻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幫藍氏。
怪不得藍氏不是這孟亭的對手,對方實在狡詐。
就在這氣氛,逐漸轉向古怪的時候。
孟亭與藍氏已經雙雙將手指按在了印泥上,一旦畫押,今日的事就算蓋棺定論,落了。
不過就在這一瞬間。
一直忍按耐的孟青瑤,終于開口說話了。
“爹爹此言差矣,若是母親看不起你,又怎會在孟府蹉跎十幾年的歲月?你說婚前曾發誓,此生只此母親一人,那為何又在外兒群呢,這不是相悖嗎?還是說,父親不信鬼神,誓言什麼,從來都是信手來的?”
孟青瑤的話,像是一句閑話,但這個時候說,卻仿佛恰到好。
藍玉與徐氏臉上的急,方才緩解一二。
皇后與蘭貴妃的表,也是一頓。
孟亭扭頭不悅的看了一眼。
低聲警告道:“青瑤,你在胡說什麼?”
陳氏也按耐不住都道:“孟青瑤,有你這麼誣陷你爹爹的嗎?我們家亭對得住你母親了,他好歹也有職在,旁人家的老爺,早就三妻四妾,兒群了,可憐我們亭,三十郎當歲了,就你這麼一個賠錢貨,你還說你爹爹的不是,明明是你們的不是。”
像孟亭這種歲數的,別說是有職在,就是稍微有點錢的,家中也有兩三個妻妾。
兒更不用說,所以陳氏在這方面,格外的氣,反正離都離了,也不怕得罪人。
而且宮里的娘娘還在跟前,越發覺的他們占理。
滔滔不絕的抱怨道:“皇后娘娘不然您給評評理,都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們孟家至今都沒個男丁,藍氏多年在正室的位置,不到愧,竟還要怨怪我們,我們亭在這世上唯一對得住的,便是了,如今說和離的也是,嗚嗚嗚,反正給我這鄉野村婦也管不得將軍府千金,說什麼都晚了,你們快些和離吧。”
皇后聞言,雖看不上這說話的婆子,但似乎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便點頭道。
“的確,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在尋常人家,就是休棄也不為過,仿佛這麼一說,的確是將軍府藍氏的不是了。
如今反還瞧不起孟亭了?
今日的事一旦流傳出去,藍氏的名聲可就堪憂了。
“孟亭,你們這說的是人話嗎?我籃家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們一家子,”藍玉氣的險些碎手中的茶杯。
原本好好的和離,人家非要拿話來惡心你,讓你們全家都惡心。
如果之前孟青瑤說的沒錯,他們多年都沒有同房過,那沒有后,還能怪得了藍氏?
豈有此理。
藍玉就差沒沖上去跟孟亭打一架了。
“舅舅先別氣。”
孟青瑤趕忙上前將藍玉拉住,那邊藍氏的臉也是可想而知的,孟亭就是住了不想把事鬧大。
才會如此惡心他們全家。
孟青瑤看到陳氏那眉飛舞的樣子,道:“也不怪祖母的,誰讓祖母不知道事真相呢,若知道了,定然不會這麼說了。”
“什麼真相?”
這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問了一句,目紛紛落到了孟青瑤的臉上,似乎想等的下文。
就連孟亭也愣住了,什麼真相,還有什麼真相?
“青瑤,你說什麼真相?”
在所有人好奇疑的目下,就見孟青瑤淡淡一笑,而這一笑,就讓孟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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