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事已經辦妥了,孟青瑤正要告辭的時候,卻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回眸問。
“舅舅。”
“什麼?”
藍玉抬眸,今日這丫頭怎麼一驚一乍的,可眼神看著又很沉。
孟青瑤知道自己唐突了,才道:“舅舅可認識安定侯?”
藍玉不啼笑皆非的道:“安定侯是你舅母的親大哥,你覺的我不認識嗎?”
是啊,真是犯糊涂了,舅舅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到是似乎從來就沒見過。
“只是想到舅母,就想到了那位神的安定侯。”
藍玉道:“沒什麼神不神的,他志在邊關,這些年與你大舅舅一直在邊城守護,也算心系百姓。”
是心系百姓嗎?那都是騙外人的。
只有他們自己人才知道,他在避兩個人。
一個是曾與他有過舊的藍氏。
一個他明正娶的德王府千金。
這三人明明曾是最好的關系,如今卻是老死不相往來。
“去吧。”
孟青瑤走出將軍府的時候,正好撞見藍氏也過來了,只是藍氏滿面躊躇,大約心中已是十分糾結與不愿。
“青瑤,你怎麼也在這?”
藍氏略微憔悴的問。
孟青瑤則腦子里回想著,之前孟亭的話,面上半晌出一微笑道:“母親也是來給爹爹求的?”
“你也是?”
藍氏一驚,倒不是驚訝孟青瑤的做法,而是,孟青瑤最近的表現也不像是和孟亭和解的樣子。
“沒錯,到底他還是我父親不是嗎?”
孟青瑤走上前去,親的拉住了藍氏的手,如今藍氏不過才三十歲出頭,但是因常年寡居,臉上不似尋常貴婦的潤。
到仿佛安堂里的姑子。
前世孟青瑤不懂,只以為母親是個寡素之人,如今方知,心里承這麼多,怪不得前世早早的就郁郁而終了。
“母親,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剛才舅舅同我說,事很好解決,不日爹爹就能回家了。”
孟青瑤這話說的十分輕,溫的仿佛一杯溫。
但是溫和目的背后,卻是著點點如刀鋒般的碎芒。
“等爹爹回家……”我必一刀一刀的活刮了他。
“真的?”
藍氏有些將信將疑,總覺的事有哪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但既然孟青瑤都這麼說了。
那肯定不會有假了,這樣也算完了孟亭的話,他以后應該還會繼續守口如瓶了。
畢竟那件事出來,對他自己也不好。
當即母二人回了孟家。
晚上的時候,沉月前來稟報,君玄澈竟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將十幾年前京城的一些人事幫調查了一下。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嚇了一跳。
與那里當年藍氏還在未出閣的時候,與安定侯府的世子就有往,那時候安定侯世子,徐景芝,與藍玉是同窗好友。
經常一起研討兵書兵法。
藍玉唯一的妹妹,又怎麼可能與徐景芝不,他們雖行事低調,但也有人能知道,二人有所往。
郎才貌,門當戶對,親上加親,原本是絕好的事。
卻被德王府千金,藍氏當年的好友,橫一杠,細節雖不知道,但當時有謠言。
德王府千金未婚有孕,與徐景芝算是奉子婚。
可惜他們婚后生下的卻是一個兒,可不管怎麼樣,到底是婚了,反而藍氏落得尷尬的境地。
沒惹人非議。
也是那時,藍忠回京,聽到這些事后,怕時間久了耽擱了藍氏,便將自己一直看好的一個副將,指婚了。
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生順遂,只奈何世事無常。
孟青瑤看完君玄澈幫調查的東西,一時也陷了疑與沉思,他不懂,既然徐景芝與別人奉子婚了。
那為什麼孟亭說是徐景芝的孩子?
難不徐景芝才是那個渣男?
可是看藍玉談起徐景芝的態度時,似乎并不反,而舅母徐氏的家教和人品也是看到的。
徐景芝在渣也不至于這樣,應該還有別的事,一些,可能只有藍氏和徐景芝還有孟亭才知道的事。
孟青瑤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孟亭也快回來了,到時候或許可以問問。
果然第二日中午的時候,傳來孟亭出獄的消息。
那狀告他的李姓家人,拿了錢便撤銷了狀紙,連夜離開了京城,狀告人都沒了。
其實變相已經說明,人家私下已經和解了,加之孟亭份特殊,京兆府尹在經過再三思慮。
最后上報朝廷,在上面無人作梗的況下,很快也就將案子給結了。
只是唯一意外的是,原本以為孟亭只是到府衙大牢,住上幾日,回來的時候頂多灰頭土臉一些。
卻是沒想到,孟亭竟是給人抬著回來的,上一片模糊,可見那場刑法,果真是不輕啊。
孟家上下自然都齊聚一堂。
之前孟玉珠說進宮想法子,回來后,蘭貴妃拒絕的事,也不好直接告訴陳氏,只說在等等。
等了兩日,就等來了孟亭出獄。
陳氏自然以為這一切都是孟玉珠的功勞,對孟玉珠那是更激了。
同時還惦念著那懷孕的李家子。
可如今看著孟亭如此重傷的給抬回來,原本歡歡喜喜的心,登時了哭喪現場。
“我那兒啊,我那威武出息的兒啊……”
孟青瑤此刻剛好走到門口,聽到這聲音,生生止住了步伐,等哭完了在進去,聽著腦殼疼。
孟亭的傷口已經被簡單理的,可依舊疼的齜牙咧,聽到陳氏的哭嚎,殺人的沖都有了。
“閉。”
他咬牙切齒的斥責道。
“好好,娘不哭了,亭,這次真是多虧了玉珠啊,要不是玉珠與宮里的娘娘有聯系,你哪里能這麼快出獄,對了那李家姑娘呢?沒跟你一道回來啊?”
孟亭聽的迷迷糊糊,本不知道陳氏在說什麼。
不哭了,孟青瑤這才進來。
看到孟青瑤與藍氏,陳氏就猶如踩了尾的貓似的,恨不得立刻跳起來,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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