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后沒多久，唐翊和唐澤也小跑著過來了。

都有點激的模樣。

良妃怕丟臉，趕將兒子提溜進來，“跑什麼，你父皇母后還說完話呢。”

唐寬點頭，練地跪下去。

那倆小的也跟著。

顧青昭見了忍俊不。

“倒也沒那麼嚇人，你們聽著就是了。”

唐寬笑得小虎牙都出來了，“兒子們還是跪著好，顯得心誠。”

畢竟才犯了錯，多心里還是有點發怵的。

唐昀極力住角的弧度，努力表現得像個嚴父。

“此次你們三個雖然都有些不守規矩，但只是一些小玩樂，無傷大雅，且你們兄弟三人彼此護，也實為父欣。此次就不罰你們了。日后閑暇時，只要不出格，你們怎麼玩鬧都行。”

聞言，三兄弟喜不自勝。

“但是，”唐昀話鋒一轉，“不管去哪里，邊必得跟著人，不許像這回一樣刻意避著人。”

尤其是太子，他是儲君，更容易出事。

這話唐昀沒說，但話語很嚴厲，“你們是皇子，宮中雖然安全，卻也并非萬無一失。你們若哪日跑得沒個影兒更沒留個留信的人，朕就挨著罰，覺不姑息！”

唐昀雖然平素都很嚴肅，可也沒有今日這樣鄭重其事，三兄弟軀齊齊一，而后想到什麼，忙不迭點頭，認真回話，“是，兒子們知曉了。”

有了唐昀這個嚴父在前頭，顧青昭和白良妃扮演的自是慈母的角。

訓話過后，唐昀親自和太子談話。

他是儲君，更是唐昀和顧青昭的嫡長子，實在太過要。

唐寬被白良妃帶走了。

剩下的唐翊有些手足無措，烏黑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顧青昭和顧青影姐妹二人。

顧青昭起，沖溫一笑，與商量道：“母后可以去翊兒的宮殿瞧瞧嗎？”

作為皇后，顧青昭自然哪里都去的。

唐翊自知這一點，卻見還是要問過自己，心里不自覺地就松下來。

“兒子帶娘娘和縣主去。”

唐翊自個兒住的地方清與殿。

雖然因主子不說話的習慣，里有些嚴肅的氛圍在里頭，但整干凈清爽得人覺得格外舒暢。

殿最吸引眼球的是西側的書架。

兩人高的書架占據了整個西側，上頭擺滿了琳瑯滿目的紙質書冊。

或因時間久遠，或因翻看的次數太多，書冊邊的褶皺已經很多了，但書的主人保管得很好，不致書損壞。

饒是顧青影見了都驚詫，“這麼多書，三皇子都讀過了？”

對皇后娘娘的妹妹，唐翊很是尊敬，認真回答道：“大多都只是略略看過一遍，許多東西還未領略，算不得讀過。”

齊渺自個兒雖高傲，可教養出來的兒子，卻是格外勤學又謙卑。

這小小的人兒，誰見了不喜歡和心疼呢。

“三殿下可否讓我瞧一瞧這些書冊？”

唐翊知道皇后娘娘的妹妹最是書了，他并不抗拒，甚至覺得歡喜，“縣主自便就是，”末了他又添上一句，“頂上的書若是拿不到，角落里有個小梯子可以用。”

一個皇子居然還自己爬上爬下的拿書，顧青影看了眼門口立著的好幾個侍，腹誹著緩緩頷首。

唐翊跟個小大人似的，邀請顧青昭到暖閣里的榻上坐。

還人備了茶。

顧青昭看著忙里忙外還想給端點心的唐翊，牽了他的手坐在邊。

“不必忙活那些，母后來，是為著看你，不為別的。”聲音溫，輕聲道：“今日去后山，你并非自愿的吧？”

唐翊自小安靜看書冊，雷打不。

這樣的孩子，怎麼會因為一只野兔子就大中午地跟著溜去后山玩樂，除非——“是因為澤兒嗎？”

聞言，挨著他坐著的唐翊不由垂眉。

他雖然年紀不大，可他知道自己母親為什麼去欒青山，更知道母親虧欠皇后娘娘。

他想彌補母親對皇后娘娘一家的傷害，所以不管對皇后娘娘還是唐澤，他都極盡恭敬和遷就。

顧青昭正是對這些心知肚明，才更心疼這個孩子。

“澤兒與你是親兄弟，他對你與你大皇兄是一樣的，是不摻任何復雜的重。母后希你們兄弟之間守相助，只是因為彼此，而非虧欠與否。翊兒可懂？”

唐翊緩緩點頭，他抬眼，清澈的眼底閃爍著亮，“翊兒知道母后的意思。是翊兒將事弄復雜了，不過母后，”他緩緩出一笑，“兒臣也是真心喜歡澤兒。”

澤兒那麼好，做哥哥的，怎麼會不喜歡呢？至于那些虧欠，只是他忍不住想對澤兒更好些。

顧青昭莞爾，輕輕著他的頭。

不過有一件事，唐翊心里糾結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想問：“母后，您如今，還恨我娘親嗎？”

“恨談不上，”眉眼溫和，不緩不徐地說著，“我與你母妃啊，早年間我們也是關系不錯的，后來這模樣，絕非我與之所愿。”

悵然，“或許是時勢迫，或許也只是為著那份不甘心罷了。不過此前種種如何，也都是昨日之事了。我本來也以為自己十分介意的，可隨著你母親上欒青山，那些怨啊怒的，跟過眼云煙一般散去了。”

唐翊抿，他想娘親了。

“母后，兒臣若好好念書，再刻苦勤些，日后父皇能讓娘親回來嗎？”

顧青昭聞言，余瞥見桌案上那一摞摞的書冊，睫微。

認真看著他，正道：“你父皇之所以重懲你娘親，除了那些明里暗里的雜事外，最要的你可知道是什麼？”

唐翊想了許久，試探著猜測，“是因為……兒臣？”

顧青昭慨嘆不已，“你娘這些年為著后位，籌謀做了許多事，站在的角度，那些作為都不算有錯，可唯獨錯了一點，就是在你的教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