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安再次出來的時候,臉比進去還難看。
景若曦正在給步文蘇說莫須有的悲慘經曆,看見葉長安的表心裏咯噔一下,忙道:“怎麽了?”
“步文禮自殺了。”葉長安道:“他牙中藏了毒藥。”
步文蘇的表有一瞬間空白,他雖然恨步文禮,說自己再也沒有這個哥哥。可畢竟是唯一的親人,斷絕關係和死了,又是兩種覺。一時間,各種緒湧上心頭,竟不知道是該痛快還是該難過。
“進去看看吧。”景若曦善解人意道:“畢竟是你哥哥,再大的仇怨,死了也一了百了。若是需要,我們幫你把他葬了。”
死都死了,不一了百了又能如何。如果之前的恩怨還能求一個報複求一個公道,如今再多不平也隻能算了。
步文蘇一句話沒說,進了房間,葉長安的人都退了出來。之前是打算從步文禮問出路的,如今他就這麽死了,隻能去問他的手下。雖然可能什麽都問不出來,但還是要試一試。
“也別太擔心。”葉長安安道:“在草原上著兩天又是灰又是泥的,服都髒抹布了。先去洗澡換一服,吃點東西,我們再慢慢想辦法。”
如今步文禮死了,就算村民中可能還藏著他的手下,但是也不了大氣候。這裏有吃有穿有住,也有種菜種糧食,即便不能長久生活,也可以維持一段時間,讓他們慢慢想辦法。
“行。”景若曦點點頭:“那這些你理吧,我去休息休息。”
秦瑤陪著,花行風跟著去保護,他們進無塵穀後也一直在忙,沒有時間心好好休息,更別提舒舒服服泡一個溫泉。
“舒服啊。”秦瑤將沉在溫水中:“真舒服,可惜京城裏沒有溫泉,要不然的話咱們宅子裏也弄一個,冬天外麵下著雪,咱們在屋子裏泡溫泉,比浴桶那可舒服的多了。”
景若曦靠在水池邊笑:“京城裏雖然沒有溫泉,但是城外肯定有。咱們努力賺錢,然後找找,看能不能買個帶溫泉的宅子,這樣下雪的時候就能去泡泡了。”
“也是。”秦瑤在水裏晃著胳膊:“若曦,你對我真好。”
“你對我好,我當然也對你好,誰讓咱們是好朋友呢。”景若曦隻願秦瑤永遠如此,秦珂再不會出現:“就像這次,你進來找我,多危險,其實你不該來的。”
按著廖懷生的說法,他們這次真是福大命大,從水路進來能走到哪裏,出來麵對的是什麽,都是一無所知的。特別是下水探過路之後,廖懷生明確的表示,順水可以往前走,但是逆流很難後退,所以這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
也就是說,無論他們出來之後遇到什麽,遇到的地方有沒有其他的出路,也不可能原路返回。若是到了一個沒有其他出路的地方,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真是太胡鬧了。”景若曦不由的道:“燕名他們也就罷了,我知道他們是無論生死都要找長安的。你怎麽也跟著胡鬧,還有那位廖師傅,不是你們他進來的吧?”
“不是不是。”秦瑤連忙擺手:“廖師傅是自告勇要進來的,他對著一片無論地上還是地下的水域都了若指掌。若非有廖師傅,我們肯定找不到這裏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景若曦聽秦瑤這麽說,也沒有多心,畢竟燕名一定出的起銀子,那廖懷生也就是個普通人,生活的艱苦的那種,若是許下重金,冒險探路也非不可能。
俗話說的好,富貴險中求,這一趟若是僥幸了,那就是一輩子花不完的錢,也並非不值得冒險。
景若曦心裏一:“對了,那廖師傅是做什麽的?水邊上打漁的人家麽,這麽熱的天,他怎麽捂得那麽嚴實,沒什麽問題吧。”
“不是打漁的人。”秦瑤聲音突然低了下來,一臉神兮兮的遊了過來,湊在景若曦耳邊低聲道:“他是在水上,做那種事的。”
景若曦莫名其妙:“那種事,是哪種事?”
“撈。”秦瑤聲音更低,好像在說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撈?”景若曦的聲音可不小,驚了一下:“你說在水上撈的人?”
“對啊。”秦瑤嚇了一跳:“你小聲點。”
“這怕什麽,難道聲音大一點,還能招來什麽東西麽?”景若曦好笑:“我還以為是做是什麽的,原來是在水上做打撈的,估計經常要潛水底,難怪水那麽好。”
“雖說不是,但這行總是邪氣的很。”秦瑤想著起了一皮疙瘩,自己在胳膊上了:“廖師傅這是祖傳的生計,父傳子,子傳孫,傳男不傳。”
“這麽神?”景若曦不太放在眼裏:“其實撈,不就是從水裏將死人撈上來麽,隻要水好,有什麽難的。我還解剖呢,也沒見我怎麽樣?”
“那不一樣。”秦瑤一臉正經:“若曦,撈這一行很邪的,可不能說。”
“好,我不說。”景若曦特別好說話:“但你們是怎麽找到他的?”
“也是巧。”秦瑤道:“原來山外有一條澮河,水流非常湍急,常出事故。廖師傅就住在河邊。山穀裏出事後,有人發現那片凹陷很奇怪,就懷疑裏麵是不是別有天。但是想要靠人力將塌陷的山石挖開又不現實,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耗,於是大家就找附近的山民了解這山穀周圍的況,一問,就問到了廖師傅。”
“於是廖師傅說,這山穀中可能有地下河。地下河可能通往某個地方,但是他也沒去過,隻是據多年的水流走向看出來的。”
“你們失蹤了,生死不知,燕大哥他們都急瘋了,廖師傅又自告勇,於是商議了一下,便決定無論怎麽樣也要找一找。要是真找不到,他們說了,若是葉大人出了什麽意外,他們也沒臉回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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