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裏此時確實還好,至到景若曦他們進去的那一刻是平穩有序的。隻是村民們習慣了靠自己的勞作討生活,如今突然一下子不用幹活了,吃吃喝喝都有人送,頗有些閑得慌。
大概是之前就和村民約定了進去的暗號,長安在這邊點了一個火炮,砰的一聲響,過了一會兒,那邊有個回應,這才帶著景若曦越過巨石,進了山穀。
那邊早已經有人等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看起來打扮的還得,邊還跟了兩個中年人。
那人看見葉長安後麵上一喜,連忙迎了過來。
“葉大人。”男人有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你可算是來了。”
他們張也是在所難免,這麽多人被從家裏趕了出來,關在這樣一個天天不應地地不靈的地方,說是不會被放棄可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好兆頭。真要是被放棄了,又能怎麽樣?跑都跑不出去。
雖然村民不,但其中有不老弱婦孺,又手無寸鐵,可不就是待宰的羔羊,麵對兵,沒有半點反抗的力量。除了祈求,如果對方翻臉,那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葉長安點了點頭:“廖村長,我帶了姑娘過來,說是見過你們村子這樣的病。”
“真的嗎?”村長一喜,帶著滿懷希的看向景若曦,雖然在看到隻是個年輕姑娘的時候心裏難免失了一下,但立刻又堆滿了笑;“請問姑娘怎麽稱呼?”
之前來的幾次,因為怕傳染,所以葉長安都沒有進來,都是隔著一道說話。這次竟然進來了,而且還明確的說,有人見過村子裏的病況,那就別管年輕不年輕了,也許家學淵源呢,年天才也不是沒有,不是神醫也未必都要白發蒼蒼。
“我姓景,風景的景。”景若曦道:“麻煩村長找幾個患病的村民過來,程度最好輕重不一。”
村長忙應著讓邊的人去,這裏遍地都是村民,很快,就喊了幾個人來。
一個婦,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孩子。
葉長安雖然是個習慣了腥殘忍的,但是眼下這況還是有些心生不忍。特別是孩子,看著隻有十來歲的模樣,卻已經和常人不同,也不知平日裏要忍什麽樣的病痛折磨。
此時天氣雖然已經不那麽熱了,山中更是涼快,但是也沒到要裹的那麽嚴實的地步,但三人卻都穿的嚴嚴實實,用布包著頭臉,隻出一雙眼睛在外。
村子裏大家都一樣,那也就罷了,見怪不怪。但是每當來了外麵的人,想著自己要用這樣一幅怪的麵孔去見人,心裏肯定還是難害怕自卑的。
“哎。”村長先歎了口氣:“你們都把布解開吧,葉大人帶了位姑娘來,說是見過你們的病癥。”
先不管有沒有辦法醫治,見過這兩個字對這些村民來說就是天籟之音。因為之前也來了好幾個大夫,還有專程從宮中來的太醫,束手無策就不說了,都是一副聞所未聞的模樣。那震驚的表和一般人無異,如今見過,這也算是一個進步。
三人都解下了包頭的布,景若曦當場就皺了眉。
此時眾人的目,葉長安和景若曦的視線自然在村民臉上,可村子裏幾個人的視線都在景若曦臉上,一見皺眉,心裏就忐忑不安一陣狂跳。
“景姑娘。”村長小心翼翼道:“這……您別怕……”
景若曦抬手阻止了村長的話,道:“麻煩你們,把手出來給我看看。這位大哥,你把上了,我看看你上的況。”
麵前站著的三個人,其中以男人的病最為嚴重,臉上是和整覺完全不符合的蒼老,皮起了皺,雖然領子很高,卻也能看見一點皮,上麵有斑駁的痕跡。
男人有些張害怕,無措的看向村長。
村長還沒來得及安,景若曦先道:“別怕,我是大夫,你們這種怪病我曾經在醫書上見過,但是要再確定一下才好。”
景若曦這麽明白一說,眾人皆是大喜,紛紛開口:“真的,真的麽?”
一開口,景若曦便看見了,他們的牙齒分別有不同程度的損毀,男人的牙齒甚至變了黑褐。不管這種病傳染不傳染,就單憑這樣子也確實不能出門,很難不人當做異類。這麽一想,村子裏大家都一樣反而好點,若是一個兩個得了,難免被當怪。
在眾人的期待中,景若曦麵不改的檢查了一遍,又問了一些詳細的問題,回頭看著葉長安輕微點了點頭。
就算是沒有可以檢驗數據的儀,基本上也可以確定無誤了。
葉長安心沉重的同時,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無論病癥再可怕,隻要不會人傳染人就沒有多可怕,這地方無論有多問題,換一個地方生活就是了,悲劇總不會擴散。
“可是和姑娘看醫書上所說的癥狀一樣?”村長迫不及待道。
“是,這是一種病,但不是傳染病,不會傳染。”景若曦緩緩道:“之所以村子裏有那麽多人得病,和環境有關。”
“和環境有關?”村長愣了下:“景姑娘的意思,我們村子風水不好。”
“差不多吧。”
“那,那是中了詛咒?”村長開始充分的發揮想象。
“倒不是那麽回事。”景若曦正要解釋一下,葉長安截了話題。
“並非是詛咒,景姑娘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葉長安道:“可能是村子裏有些不好的東西,比如水源,或者是土地……”
“有人給我們下毒?”村長一下子更激了:“一定是李家莊,咱們兩個村子一直不和,一百多年前……”
“別激,別激。”葉長安忙道:“這個事府會介調查的,如今既然能夠確定這不是傳染的瘟疫,我會跟朝廷說明況,找一個地方給你們重新安置。先離開村子,讓大家能夠安心的生活,至於其他的,再調查不遲。”
普通老百姓關注的自然還是最直接的生活。雖然有些得病的已經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但這病並非全村染,誰家沒有僥幸的家人,還有那些輕癥的,之前所有的大夫連見都沒有見過這病,更是開不出藥方來,勉強開出來的也都是著頭皮所為,如今好容易上一個見過的,當然願意相信景若曦是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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