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麽回事。”陶正豪連忙將腦子裏那些七八糟的東西都扔出去,使勁兒晃了晃,生怕被葉長安看出來。
葉長安歎了口氣:“雖然希渺茫,但隻要有一線希,總是要嚐試一下。”
“是是,大人說的是。”陶正豪忙道:“百姓無辜,但凡有一線生機,我等都不該放棄。”
心裏重視不重視且不管,但是表麵上的中心為民總是要表現出來的。
秦瑤從帳篷裏被喊出來的時候一頭霧水。
“上山?”秦瑤指了指自己:“我也去嗎?”
“去看看吧。”景若曦道:“山裏有些人生了怪病,你不是會醫要做大夫麽,說不定能幫上忙。”
“哦。”秦瑤依然沒太弄明白,但是景若曦讓去,也沒有拒絕的道理。瘟疫這事是早就知道的,來都來了,肯定做好了被染上的心理準備,要怕死早就怕了,這會兒葉長安景若曦都義無反顧往前衝,也隻能著頭皮上了。
想來東西都已經在村民進去之前埋好了,因此這一次要帶的東西並不多,隻有兩個箱子,裏麵裝的不知道是什麽,但總歸不是什麽好東西。景若曦借故從一旁走過了一下,但是箱子嚴合看不見裏麵,也沒有什麽特殊味道從裏麵傳出來。
葉長安一聲令下,一行十來人便出發,夜晚山路崎嶇,除了景若曦和秦瑤,每人舉了一支火把,遠看像是一條火龍蜿蜒。
大概是為了安全,臨時駐地的營帳離葉長安他們埋了火的山穀還遠,葉長安帶著的人和陶正豪手下的捕快雖然都可以健步如飛,但是陶正豪和景若曦秦瑤肯定是跟不上的,於是兩邊都有拖後的人,誰也不能抱怨,隻能跟著他們的速度往前走。
這一走便是兩個時辰,隻覺得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這才攀上了一座山峰。
這地方顯然他們之前來踩過點確認過,燕名門路的登上一山石,往下看去。
景若曦沒那麽淑,拎著子也打算跟上,不過石頭有點高,可沒有燕名那麽手靈活,抬踩著一塊石頭,正不知從何使力,腰上突然一,葉長安已經兩手放在腰上,輕輕往上一托。
“那麽大姑娘了,斯文一些,文靜一些。”葉長安說著和行為完全不符合的話:“別天天上躥下跳的,何統。”
“我沒有上躥下跳。”景若曦不樂意的反駁一聲:“我又不是猴子。”
說話間,卻已經撐著葉長安的肩膀爬上了石頭,不過石頭上有些,正在風中搖晃努力站穩的時候,葉長安不見抬,便也站了上去,一把將人樓主站穩。
視線裏果然是一山穀,山穀中搭著大大小小近百個帳篷。天已經蒙蒙亮,能看見有不人在外麵走。也有嫋嫋炊煙升起,應該是在做飯了。
景若曦歎了口氣:“你們還給村民安排了帳篷,準備了糧食,真是不錯。其實火一響山崩地裂的,容易被人察覺。直接關起來死多好,這大山裏與世隔絕,死幾百個人罷了,喊破了嚨也沒人知道。”
多生命的離開都是悄無聲息的,曆來帝王,有多功勳記載在史書上,又有多人命灰飛煙滅在曆史長河。
“你這是在誇我麽?”葉長安心虛:“是在諷刺我吧。”
“倒也不是諷刺你,就是奇怪。”景若曦正道:“這種見不得人的事,難道不是越越好麽?”
“是。”葉長安苦笑:“不過一村子人呢,除了皇帝誰敢下這樣的決定,開始將村民移在山穀裏是為了好管理,怕他們出去讓怪病流出去。隻是後來束手無策,才決定就地理。我們不能救他們,至讓他們死的痛快一點。”
幾百個人困在並不大的範圍裏,如果像景若曦說的那樣出路一封直接自生自滅,那確實是太慘了。開始的時候也罷,幾日時間一過,吃的喝的告急,人就會從絕到瘋狂,那各種死法還真不如一下子炸死來的痛快。
“是我考慮不周。”景若曦扶著葉長安的手從石頭上下來:“但是這離得太遠了也看不清什麽,咱們下去吧,你找幾個病人出來給我看看。隻要我能確定這病不會傳染,那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葉長安小心扶著景若曦踩在實地上,似乎有些猶豫。
“怎麽了?”景若曦覺到葉長安的猶豫。
“如果你能確定這個病不會傳染,當然一切可以從長計議。”葉長安道:“但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你錯了,後果十分嚴重。”
葉長安是奉了皇命前來理瘟疫源頭的,雖然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可若是判斷正確也就罷了,可以算是立功,一旦判斷錯誤,若是再因為判斷錯誤而造了更惡劣的後果,那怕是一定會到責罰的。
景若曦跳下石頭,抓著葉長安的手卻沒有鬆開,而是握的更了。
“我會慎重的。”景若曦道:“絕對不會輕易下判斷。”
上山走的很遠很難得路,下到山穀卻異常容易,不過說容易僅僅是對葉長安他們而言,對景若曦來說,卻是完全不可能。
這是一條幾乎垂直的天梯,葉長安指著雲霧縹緲的下方:“從這裏下去就能到山穀裏。”
……景若曦不恐高也看著頭暈:“那些村民都是這麽下去的?”
“那倒不是,還有一條進山的路,但是現在已經被堵上了。”葉長安道:“要搬開擋路的巨石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我們這幾日都是從這裏進出的。”
陶正豪汗道:“說起來慚愧,下至今也沒能到山穀邊上去看一看,這天梯實在陡峭,隻有葉大人和幾位大人可以上下自如。”
說是天梯,其實本就沒有梯,就是懸崖上垂下了幾道繩子,就算是陶正豪邊的幾個手下,在當地應該算是好手,一般的山路也是可以健步如飛的,但是這種傾斜度的峭壁怕是也很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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