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元宋和賀星特別想逃避的一個問題,但是景若曦提了出來,他們也不能裝聾作啞當做沒聽見,可是又不知道怎麽回答,因此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景若曦站起,兩手撐著桌子上,前傾,看著賀星:“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都已經找到了這裏,難道你們覺得我真的一無所知麽?”
兩人心裏咯噔了一下,他們確實想不明白景若曦是怎麽找到這裏的。而且看起來是一點兒彎路都沒有繞的。
“賀大哥,袁大哥。”景若曦恩威並施:“我知道你們聽大人的話,這個決定也是為我好,但你們仔細想想,這一趟是有危險的吧?”
兩人不說話,此時不說話顯然就是默認了。
“我和葉大人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葉大人待我不薄。”
何止不薄,簡直厚的不行,賀星無奈苦笑一下,要不然的話,這種危險的事也不必這麽騙著瞞著的生怕湊上去。
“人要知恩圖報,也要有來有往。”景若曦正道:“大人護我之心我明白,但我雖然是個子,也知道義義氣,不是有危險就往後退的,相反越是遇到危險,我越是應該和大家並肩,若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平心而論,你們還會把我當朋友麽?”
顯然不會,對燕名賀星他們而言,都是在戰場上並肩流過的兄弟,膽小怕事貪生怕死,自然是第一被唾棄的。而他們從開始對景若曦充滿敵意,到後來慢慢接納,正是因為看見了的能力。
若葉長安直接找了個滴滴的大小姐做夫人,也沒什麽不對,自然一樣會尊敬敬重,但那就是兩回事了。
“你們猜,其實大人此時希我出現麽?”景若曦緩緩坐下來:“大家那麽了,明日不說暗話。大人是因為擔心怕我有危險瞞著我,但是他也是人,人就有私心有,若這一趟沒有危險,我去也無妨。若是有,他在危難時刻,一定希邊有我。”
再冷酷無,誰不希有人攜手同行。
“葉大人的心太苦了。”景若曦無比疼惜的歎了口氣:“他是你們的老大,又經曆過許多事,不得不做出堅強的樣子。可再堅強的人,也依靠,這依靠未必是行上,也有可能是神上的。為什麽三軍出征前要有誓師大會,就是為了激勵將士,而這種激勵會轉化巨大的力量,也許你們覺得看不見不著,但絕對不可小覷,更何況我雖然手無寸鐵,可並非一無是,說不定就能幫上忙。”
要說搖軍心這事,還有誰能比景若曦做的更好。
“更何況我已經到了這裏,除非你們現在把我打昏帶回去,不然我是不會走的。”景若曦堅定道:“你們要是敢把我打昏帶回去,等我醒了就跟你們同歸於盡。”
“……”秦瑤一頭汗:“若曦,你冷靜點。”
“我冷靜的很。”景若曦一拍桌子:“我既然出來了,也不怕把話說明白,現在就是你們做決定。要麽帶我去找葉長安,一切後果我擔著,跟你們沒有關係,我絕對可以說服他。要是不帶我去,若他出了事也就罷了,若是沒出事,誰也別想好過。”
賀星角有些搐,一時間沒能弄明白景若曦這是什麽邏輯。人家都是,沒事就罷了,若出了事絕不饒你,但是卻反了過來。
“出了事,反正人沒了,一了百了。”景若曦淡淡道:“沒出事就要秋後算賬,我是可以當犯人看管的人麽,我能接自己連出門的權利都沒有麽,我就坦白說吧,我不會武功打不過你們,但隻要你們敢手帶我走,葉長安再也別想見到我。”
元宋和賀星隻覺得額頭的汗都要出來了,也算相了一段時間,他們知道景若曦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是也沒想到不按常理這個樣子。最可怕的是,說話的樣子太認真了,認真的你本看不出是真是假,當然一向會訛人,就算是說謊也像真的。
但萬一是真的怎麽辦,這後果誰能承擔的起。
就在這沉默中,小二送了飯菜進來,他敲了敲門,端著托盤進來,小心翼翼看一眼景若曦,然後連頭都沒敢抬,放下飯菜就出去了。
房間裏的氣氛實在是沉的太可怕了,雖然看起來他們確實是認識的,但肯定在說的也不是什麽好事。看起來一個個氣場強大,若非現在非常時期,甚至讓他有種想要報的衝。
小二退出去後,景若曦端起碗,沒事一樣的:“都累了一天,吃飯吧,吃完飯出發。”
在對方猶豫的時候,先發製人,替他們做決定,而不是讓他們繼續猶豫搖擺。元宋和賀星是習慣被葉長安命令的,現在沾了這麽一點,再拿出葉長安來威脅,人又已經到了邊緣,很容易變可以讓他們搖,私心裏想著,雖然違抗命令,卻也是為了爺好。
一頓飯安靜吃完,景若曦了起:“走吧。”
天雖然已經黑了,但時間不等人,天曉得葉長安現在是什麽況,今晚不趕過去也睡不著。
景若曦沒等任何人,但是走了兩步回頭道:“秦瑤,你別跟我們一起,在這裏休息一夜,明天一早趕回京城去。”
這一趟算是報恩也算願意為葉長安共患難,秦瑤跟著做什麽?年紀輕輕一個小姑娘,可別被自己連累了。
“不行。”秦瑤卻堅決道:“我也要去。”
“你去幹什麽?”景若曦皺眉道:“聽話,趕回去。”
“聽話什麽啊,我又不是小孩子。”秦瑤翻了個白眼:“我學過醫的,不是鬧瘟疫麽,說不定能幫上忙呢。”
“肯定有大夫,你別湊熱鬧。”
“你去我就去,要不我就從樓上跳下去。”秦瑤對於景若曦威利一套髓掌握的爐火純青,說著就往窗戶邊走。
真是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景若曦臉上表空白了一下,無奈道:“行行行,算你狠,那就走吧。生死天注定,不過相信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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