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燕名忍不住道:“你知道我們每次出門都是要做什麽?你別說不會武功,騎馬半個時辰都喊累,你要跟著我們做什麽?”
“不知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我這不正在查麽?”景若曦好像到了什麽,手上的作停了下來。
“你也別疑心,大人什麽都沒告訴過我,但是以為對他的觀察和了解,他的習慣是把重要的東西放在最邊最方便的地方。但是又不可能隨帶著,就像你說的書房是重地,可能有暗格,那麽暗格一定是在最接近他的地方。”
比如他常坐的這個椅子,手放著最順手的地方。
景若曦的推理判斷燕名早就是服氣的,此時聽這麽解釋,竟然覺得並不突兀,是可以接的。
但是暗格沒有那麽容易打開,景若曦索從椅子上下來,蹲在一旁仰著頭看,一邊還道:“燕大哥,我問你個問題,你說句掏心窩的話,你佩服我不?”
燕名大概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那麽不要臉的,一時間竟然回答不出來。
“那換個問題吧,你覺得我運氣好麽?”
燕名隻覺得這個問題更難回答了,要說好,景若曦若真是無辜的,被安上這麽一個撲朔迷離的份,多次和死亡肩而過,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安全,實在是算不得好。但要說不好吧,卻又到了自家爺,簡直逆天改命,其中複雜艱難,就算是景若曦自己也不會知道,這京城裏能救的人並不多,而葉長安卻正是其中一個。
“又好,又不好,對吧。”景若曦心裏明白,自嘲一笑:“大是不好的,但是自從認識了葉大人後,就莫名變好了。我說的對麽?本來我也許已經是個死人,但現在可以在這裏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葉大人為我做了很多事。”
燕名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一點:“你明白就好。”
“我當然明白,但是這證明什麽呢,證明我的運氣便好了。”景若曦微微一笑,啪的一聲,竟然真的從座椅扶手底下摳出了一個什麽東西。
那是一張疊起來的紙,拿出來,剛站直子,燕名影一晃就到了麵前,一把握住了的手腕。
“讓我開開。”景若曦淡淡道:“難道這件事,我不應該知道麽?”
燕名沒有放手,顯然也在糾結,回頭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門:“爺說不應該,就是不應該。”
“葉大人沒有說過,但是你覺得他真的那麽容易就能被我放倒?”景若曦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一個肯定是因為他信任我,第二,他一定也覺得我應該知道些什麽,但是又不能明著說,所以放任我一些,能查到就查,查不到也無法。你說呢?”
其實景若曦心裏約還有個不好的念頭,但是不敢說出來給燕名知道。
葉長安這樣的人是經過生死的,凡事一定會計劃周全,每一趟由他完的任務一定都是危險的。隻要是危險,就有可能一去不回,景若曦在有一瞬間甚至有一些錯覺,葉長安到底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如果解決不了,是不是已經安排了後麵的事。
燕名這次沉默了更長時間,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外麵似乎有人過來,還沒走進,他一揮手,窗子就關上了。
外麵是個丫鬟過來問需要加茶水麽,嚇了一跳,低聲道:“爺,是我……”
“沒事,你去休息吧。”燕名的聲音丫鬟也是立刻就能聽出來的,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也不敢違背,立刻就退了下去。
“你被我說服了。”景若曦毫不猶豫道:“燕大哥,我不知道你們去做什麽,但是這件事如果願意幫忙就幫忙,你不願意幫忙就別手。我知道你不好幫忙,但是作為我,我既然不是真傻,就不能裝傻什麽都不做。”
景若曦頓了頓:“若一切順利也就罷了,若是其中出了什麽岔子,葉大人有什麽意外,我一輩子寢食難安。”
如果是在之前,燕名或許會覺得這隻是景若曦說的一句場麵話,但是在經過自己的事之後,倒是真的相信了。這不僅僅是有無誼的問題。
景若曦之所以慢慢被他們接納,因為在相中改觀。即便不是個江湖中人卻很講義氣的,而且很正直,是一個可以往之人。
關了門窗,房間裏安靜下來,隻有葉長安平穩的呼吸聲,燕名長久的沉默終於結束了,他輕聲道:“我相信你是為了爺好,但有些事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我知道你有能力,但你的能力不足以應付這件事,要不然的話,爺也不會絕口不提。”
“我從來沒有把事想得很簡單,燕大哥你放心吧。”景若曦笑了笑:“有些時候我們能力有限,未必能夠力挽狂瀾,但有些時候,就算明知不可為,也要去做的。我雖然隻是個姑娘家,卻也沒有那麽膽小。葉大人既然真心待我,就算我們不會在一起,我也會認真看待這份誼,不會辜負了他。”
這話像極了互相許諾時之間的海誓山盟,但景若曦卻又不承認。因此海誓山盟燕名聽在耳中,也不知是該放心還是為葉長安著急,可他終究還是慢慢的放開了手。
景若曦被握著的手一得到自由就收了回去,展開了拿在手裏的紙張。
打開之後他這才發現,這是一張從書上撕下來的書頁,看紙張的樣子有些年頭了,舊舊的泛黃。
景若曦也不在意燕名在場,當下便看了起來,寥寥數語說的是一個民俗神話故事。
“這說的是什麽啊?”景若曦一邊看一邊道:“我最近認真學習的啊,怎麽還有那麽多字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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