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橋,看看青苔。”景若曦道:“大人你看。”
景若曦指著滕英衛的背上,那裏有一塊汙漬。
滕英衛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十分遭罪,昨晚上雖然暫時解除嫌疑被放回家,但顯然緒並未穩定,所以連服也沒換一,穿著的還是昨晚上那一件。
這服已經髒的看不出了,當然它可能本來就是灰不溜秋的,三天沒換,其中沾過水沾過灰沾過,幸虧這會兒的天氣已經不是特別熱了,要不然非得臭了不可。
“這是什麽?”葉長安看著看,隻見滕英衛服的背後有一塊綠。
景若曦說了聲別,滕英衛頓時就整個人都僵住了,然後覺手在自己肩上了下,又用指甲刮了刮,像是刮下了什麽東西。
“青苔。”景若曦道:“大人你看。”
景若曦指甲上是一點灰綠的,已經幹了的青苔。
葉長安點了點頭:“青苔隻在的地方才會有,滕英衛前天晚上在橋裏過夜,應該是在那裏沾到的。”
橋裏自然是常年的,有青苔很正常。
滕英衛聽著兩人說話,也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但是這句聽懂了,自己回頭看了看肩膀,不過什麽也沒看清楚。
“滕英衛。”景若曦道:“你說你前天晚上是在九孔橋的橋裏睡了一夜的?”
“是。”
“那現在再帶你去九孔橋,能找到前天晚上過夜的地方麽?”
滕英衛點了點頭:“能,我因為這段日子被賭坊的人追債打怕了,所以就算是躲出去也很害怕,擔心被他們看見了。所以一直走到最裏麵的橋才停了下來,就在裏麵坐著,然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
“好,帶我們去看看。”景若曦道:“花大哥,你讓人按著他寫的線路去沿途問一問人,我們去一趟九孔橋。”
九孔橋就在城西,走路還遠,葉長安正好想遛一遛給景若曦買的馬,便人牽了來。
花行風也是馬之人,看著便兩眼冒的走了過去:“喲,爺,這是給若曦買的那匹馬嗎?這馬真不錯啊,什麽名字?”
“沒有名字,被主人嫌棄了。”葉長安一臉憐惜的了馬頭:“真是個小可憐。”
“這麽好的馬也被嫌棄,若曦,你眼也太高了。”花行風又看了兩眼:“這馬真是好馬,若曦,這你也看不上,你想要個什麽樣的?”
“人家想要汗寶馬。”葉長安好笑,然後一把將韁繩塞進景若曦手裏:“汗寶馬我一時是找不到的,你先湊合著騎這個,趕給起個名字。”
作為一個習慣開車的人,景若曦確實有些嫌棄,但這嫌棄和馬沒有關係,將葉長安都將韁繩塞過來了,也不好駁他的麵子,隻好接著,勉為其難的學著樣子順了順鬃:“既然是個小可憐,就小可憐吧。”
小可憐了一聲,顯然不太滿意,但是又無可奈何,隻能眼不見心不煩的轉過腦袋去。
“真是個小可憐。”葉長安好笑,不過也算認可了:“走吧,去九孔橋。”
京城主城區是不許鬧市縱馬的,隻能牽著行走,一直走到了主城區外圍,眾人這才上馬。
景若曦雖然有了小可憐,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學會駕馭,更何況顯然興致不高。葉長安雖然恨鐵不鋼,但這畢竟不是練兵,也不勉強,隻是一路說些和馬相關的有趣事,夾雜著幾句騎馬的小技巧,兩人並肩走在前麵,倒是和諧。
花行風卻臉不太好,滕英衛不會騎馬,也不能讓他跟著跑,葉長安定是要載著景若曦的,那他隻有載著滕英衛了,還有他上那件顯然幾天沒換,看不出的服。
九孔橋果然很荒涼,別說晚上,就算是白天也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到了地方後便下了馬,滕英衛帶著幾人一直往裏走,直到快下橋的時候,這次啊停了下來,走到橋邊:“就是這下麵。”
“這下麵是橋?”景若曦在欄桿上往下看了看:“怎麽下去的?”
“就這樣……”滕英衛做了個姿勢:“翻下去,下麵橋高的,現在河水淺,橋裏是沒有水的。”
可見滕英衛這段時間被賭坊的人追債什麽樣子了,景若曦十分無語,這九孔橋就夠荒涼偏僻了,還要躲在橋裏才有安全。
“大人。”景若曦道:“我們下去看看吧。”
當然這需要幫助,靠景若曦自己是下不去的。就算是手還算靈活真要下也是可以的,但那太費勁了。
不過對葉長安就不算什麽了,他點了點頭,便縱躍上九孔橋的圍欄,然後向景若曦了手,輕鬆將拉了過去。
雖然沒有泡在水裏,但橋裏依然很,不過現在是白天並不暗,他們很容易就按照滕英衛的描述找到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
“就是這裏。”滕英衛指著:“我就在這裏坐了一夜,開始坐著的,後來就躺著了。但是也沒太睡著,因為晚上總有什麽東西窸窸窣窣的,我擔心是蛇蜘蛛什麽的,也沒太敢合眼。”
因為常年,橋裏長滿了青苔,但滕英衛指著的地方果然被磨掉了一塊,景若曦讓花行風坐下試了試,果然,磨掉的地方正是人躺下的肩背一塊。
滕英衛此時也明白景若曦的用意,不由得鬆了口氣,吶吶道:“我真的沒說謊,我就在這裏躺了一晚上。雖然我和紅月沒能在一起,可我也希能過上好日子。怎麽會殺了,我,我心疼還來不及。”
滕英衛此時一臉扭曲的說著深的話,雖然有些奇怪,但卻也不像是假的。
景若曦看向葉長安,點了點頭。
始終覺得滕英衛不是兇手,雖然現在無人可以證明,但這也算是環境證據,即便不能證明滕英衛在這裏是否真的睡了一夜,但至可以證明他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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