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人。”
“去看看於小姐是怎麽來的,這麽晚了,派人送回去。”葉長安道:“和你家爺怎麽都是朋友,至該有的禮數要做到。”
同朝為,同在京城,不親也不能仇,這話倒是說的有道理,小桃看了一眼展明耀,展明耀點了點頭:“去吧。”
小桃忙匆忙的追了出去,葉長安扛起了秦瑤:“我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和於小姐也算是共事過一段時間,這人吧,就是格強了些,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你就是不喜歡,做個朋友也好。”
“趕走吧。”展明耀頭痛的閉上眼睛:“看著你們這種秀恩的就煩人。”
景若曦聽到秀恩三個字也頭痛,但還沒等說什麽就被葉長安給拽著往外走了,扛一個拽一個,十分霸氣。
葉長安就這麽霸氣的出了門,這才鬆開景若曦的手。景若曦回手來,覺怪怪的。
“大人,我覺得這樣不太好。”
“怎麽了?”葉長安不明所以:“沒事的,這麽晚了街上也沒人,被人看見也不怕,京城裏夜間巡邏的基本是林軍,他們都認識我,不會覺得我拐賣人口的。”
景若曦無語:“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
景若曦說的十分謹慎:“我突然有種很奇怪的覺。”
“嗯?”
“就是一件事,明明沒有發生,可莫名奇妙的,所有人都覺得已經發生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是什麽事,葉長安心知肚明,不過既然景若曦沒有說明,他也就不說明,而是反問道:“那你覺得這事怎麽樣?”
“瘋了。”景若曦毫不猶豫道.
“瘋了?”葉長安有些不悅:“這怎麽說?”
“一豪門深似海,自由自在多好。”景若曦道:“我靠本事賺錢,可以養活自己,為什麽要去找那樣的拘束呢。現在我可以自己為自己做主,何必要找一個人來替我做主呢?”
這個問題很尖銳,街上很安靜,再沒有旁人,月將兩人的影拉的很長。
葉長安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思考了許久,才道:“你說的對,相比於一大家子來說,一個人確實是自由的。別說你,就是我。”
景若曦有些意外:“大人也有這樣的煩惱麽?”
“自然是有的。”葉長安緩緩道:“人在京中,生不由已。我也並非每一件事都可以依著自己的心願去做,有時候遇到一些看不慣的,甚至想要孤注一擲。但是想想自己並非一個人一條命,我後還有父母,有兄妹,有葉家上下幾百人……你自然就什麽出格的事都不敢做了。”
“想要守護的東西,是力量,也是羈絆。”景若曦給了葉長安一句心靈湯:“大人,其實我想幫於小姐,還有一個原因。”
“佩服?”
“對。”景若曦點了點頭:“我相信無論什麽事,展公子隻要說一句,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雖然在旁人看來這有些傻,但確實人佩服,這份全心全意的,至我是做不到的。大人呢?”
今晚談論的話題都有些深,而且葉長安一點兒也不敷衍,麵對景若曦的問題,都很認真的思考了之後在回答。
“我現在做不到。”葉長安認真道:“但也許有一天,為了某個人,我可以做出一些,自己都不能想象的事。”
“嗯,這個有可能,人的一生,很有可能會遇到一個人,你願意為付出一切。不管是生命,還是其他的。”月亮突然被烏雲遮住了芒,景若曦習慣的取出腰包裏的夜明珠,在瑩瑩輝中道:“我們覺得不可能,隻是因為沒有遇到罷了。”
“是。不過還有一種可能。”葉長安手在景若曦頭上撥弄了一下:“也許這個人就在你邊,但是卻一直沒有發現。等到某一天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這話說的有些輕快,景若曦被他的作吸引了一下注意力,竟然沒聽全,不過隻是閑聊也沒有必要追究底,就有點敷衍的嗯了一聲。
畢竟有幾千年的代呢,在婚姻人生觀上,必然有著截然不同的觀念。景若曦自從到了這個年代,就一次次的告誡自己,求同存異,不要較真。可以不被這裏的人同化,但是也千萬不要妄想改變他們,那太難裏,也沒有必要。
“怎麽了?”景若曦自己了下頭發:“有什麽東西麽?”
“嗯,有點灰,我弄掉了。”葉長安神自若道:“沒事了。”
景若曦哦了一聲,也沒有多想。
因為秦瑤的關係,當晚眾人便都沒有回葉府,葉長安也跟著一起去了衙門,一路將扛進房裏。
“我點了的道,再給灌點藥,讓先睡上一段時間再說。”葉長安道:“在醒來之前,我會做出決定,給你一個答複。”
景若曦先應了一聲,然後覺得不對:“等下,睡一段時間,是多長時間?”
“三四天吧。”葉長安想了想:“也許還要快一點。”
“為什麽要那麽久?”景若曦就奇怪了:“你讓秦瑤不吃不喝在床上躺那麽久,還不得死了?”
“不死,放心吧,我有分寸。”葉長安道:“我要調查一些事,等有了消息再做決定。”
景若曦雖然有些狐疑,但是秦瑤該如何置,確實沒有權利決定。葉長安放著一個上有幾十條人命的兇手不立刻置,而是相信了近乎荒謬的解釋,這已經是給了足夠的麵子了。若是再有質疑,確實不應該。
雖然這幾天秦瑤應該是也不躺著的,但葉長安不放心,知道景若曦也不放心,還是喚了幾個手下過來,也要問為什麽,班守著就行。
“行了,秦瑤的事你也別多心了,事到如今,你能做的都已經做的很好了。”葉長安輕輕拍了拍景若曦:“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今天我也不走,在這裏陪你。”
景若曦失笑:“我不用人陪。”
“那這麽晚了,我也懶得回去了。”葉長安懶洋洋的跟在景若曦後麵:“一會兒還要抹藥,回去又像是做賊一樣,沒意思。”
葉夫人大概有些關心過度,景若曦有些好笑,不過也正常,孩子再大,在父母麵前也是孩子。
第二日其實也無事,但景若曦破天荒的沒有睡懶覺,但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喊醒的。
有人來找。
“你是駱府的人?”景若曦辨認來一下:“我見過你。”
“是。”來人道:“我們爺讓我給景小姐送地契過來。”
“地契?”景若曦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麽地契。”
那人一笑:“就是您昨日在城文路看的鋪子,老徐雜貨鋪。”
“那鋪子的地契?”景若曦驚了一下,趕忙將他遞過來的紙打開看。
手上的紙有兩張,一張是轉讓的公文,一張是地契,景若曦其實不太知道這個年代買宅子要哪些手續,但是看起來很正規。
景若曦有些回不過神:“這鋪子不是你們爺的吧。”
“不是。”
“那這地契這麽回事?”景若曦。
那人笑了一下:“地契自然是買來的,爺說那鋪子景小姐看上了,昨晚就命小的去找了掌櫃,把鋪子盤了下來。今天早上去補了公文,現在手續都已經齊全,您看一下,地契公文上寫的都是您的名字,原來的掌櫃已經搬走了,鋪子裏所有的東西都在原位置沒,鑰匙在這裏,請您收好。”
說著,那人又從懷裏出個盒子,裏麵放著一把鑰匙。
景若曦當然知道對於駱易城來說,一個鋪子真的不算是什麽,但卻怎麽也沒想到他的速度這麽快。昨天他知道自己要那個宅子的時候都已經是晚飯時間了,這才一大早,價格談好所有手續都已經辦好了。簡直歎為觀止。
看著景若曦有些發呆的樣子,那人心裏估計也得意,又道:“那鋪子小的昨天去看了一下,裏麵有些破舊了。不過爺說,鋪子是您的,要您先過目,若是覺得裏麵有要添置的要修葺的,或者幹脆重新裝修,您盡管說,先要裝什麽樣子的,隻要知會一聲就好。”
景若曦在心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錢真好。
果然無論古今中外,霸道總裁的風格都是一樣的,就駱易城這樣的手筆,若是在的時代,哪有孩子可以拒絕。
“景小姐。”那人殷勤道:“您可還有什麽吩咐的,若是沒有小的就回去複命了。”
“沒有了,謝謝你。”景若曦收了東西:“替我謝謝你們爺。”
“是。”那人躬了躬子退了出去,出去的時候正見葉長安進來。不過他不認識葉長安,隻是看著穿著覺得應該是衙門裏的員,也就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葉長安手裏托著個食盤,一邊往屋子裏走,一邊道:“那是什麽人?”
景若曦跟裏過去:“哦,是駱易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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