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若是瘋了,抬手就能要了展明耀的命。就算還記得承諾不會殺葉長安,這事也不能善了了。至就像是景若曦說的,若秦柯殺了展明耀,秦瑤也就死定了,一定會被當兇手死,誰會相信裏住了兩個格份的人,相信這麽多的命案,秦瑤自己一無所知呢。
但是景若曦不是什麽人,的話展府的人自然是不聽的,好在展明耀生死關頭腦子也沒糊塗。雖然一直聽的糊裏糊塗,也不妨礙他知道現在第一要務是安秦柯。
於是在景若曦喊完之後,展明耀又忍痛喊了一聲:“都給我出去,我沒傳喚不許進來。”
雖然這句話有些奇怪,但顯然展明耀在府裏的威信是十分高的,他一句之後,外麵的人遲疑了片刻,聽腳步聲,慢慢的退了出去。
眾人都鬆了口氣,展明耀道:“秦柯姑娘,我雖然不認識你,但是我和秦瑤也算是相了幾日,說過幾句話,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我知道是個好姑娘。殺人的事,是做不出來的。”
秦柯扯起角冷冷一笑:“你這是害怕了,所以說好話哄我麽?”
“你又不是我喜歡的人,我何必哄你。”展明耀麵無懼:“你既然住在秦瑤的裏,能通過的覺外界的一切,那麽我們對的態度如何,你應該都是能覺到的。”
親近當然沒有什麽親近,可確實也都和善。
“不錯。”景若曦忙道:“秦柯,你仔細想一想,自從秦瑤在衙門裏住下來,過去的那些痛苦是不是都快忘了,過得是不是很平靜?想自己做點小生意,以後哪怕一個人也可以自已自足。我已經連鋪子都看好了,就等著喊一起去看了定下來呢。你的出現既然是為了保護,難道忍心打破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麽?”
秦柯顯然猶豫了,刀卻慢慢的垂了下來。
隨著時間過去,藥效一點點的散了,葉長安是第一個恢複正常的,他在秦柯的背後,先嚐試著慢慢的了一下手,力量過已經回到了。
隻要恢複正常,秦柯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葉長安當下看了景若曦一眼,朝眨了眨眼。然後抬了抬下,點了點秦柯,表示自己可以了,要不要拿下。
卻不料景若曦連忙搖頭,一點兒都不帶猶豫的。
展明耀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也不知景若曦是怎麽打算的,但是也沒辦法,既不能出聲催促,也不敢說話提醒,隻能鬆一口氣的同時,繼續和秦柯周旋。
“秦柯。”景若曦道:“我知道你今天做的這些事,其實都是為了我。如果你隻是要殺展明耀,那太簡單了,你是絕對可以全而退的,本就不會被人發現抓到。正是因為你覺得長安欺負了我,想要幫我將他也殺了,所以才會冒著危險留下來。”
秦柯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顯然事實就是如此。
“而你之所以如此為我,因為你從心裏也認可我是秦瑤的朋友。那麽你就要相信我,我承諾的事,一定能做到。你可以放心的離開。”
秦柯慢慢的轉,便看見景若曦朝招了招手:“你過來,我想仔細的看看你。我知道你雖然一直在保護秦瑤,但你心裏也有的一麵,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秦柯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慢慢的走了過去。
“一個人,很孤單吧。”景若曦聲道:“你是不是經常在睡著之後,在院子裏坐著,看星星,看月亮。”
“嗯。”秦柯輕輕的應了一聲。
景若曦的手很暖,試探著握住了秦柯的手,秦柯的手裏還握著刀,但是卻並沒有躲開。
“你太孤單了,也太辛苦了,現在,把秦瑤給我,你放心的休息吧。”景若曦將秦柯的手攏在掌心:“我會替你照顧,我會替你保護,也會替你。”
秦柯好像是困了一樣,眼睛慢慢的閉上,手一鬆,刀落在地上。
好在展明耀的臥室裏鋪著地毯,刀落在地上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隻是沉悶的一聲響。
“睡吧。”景若曦聲道:“讓秦瑤回來。”
秦柯一直在去留之間掙紮,此時看著景若曦的眼睛,著手心的溫度,終於應了一聲:“好。”
說著,放棄抵抗一般的閉上了眼睛,一下子變綿綿的倒了下去。
景若曦條件反的要去扶,隻是藥效剛過去一些,猛的站起來也是一時急,哪裏能扶得住秦瑤的重量,便被帶著一起倒了下去,然後啊呀一聲,趴在了地毯上。落地的一瞬間,因為怕著秦瑤傷了,還用盡全力氣挪了一點位置。
好在要關頭,景若曦側了下臉,挽救了還算高的鼻子,隻是下撞在了地上,就算是有地毯,也痛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秦柯一倒下,葉長安立刻就站了起來,但是也沒料到景若曦會跟著摔到,手慢了那麽一刻,隻能眼睜睜的看摔了下去,然後連忙來扶。
“沒事吧。”葉長安忙道:“沒摔著吧。”
“沒。”景若曦捂著下,眼淚汪汪的站起來。說話還有點不利落,磕著下的時候還咬了下舌頭,幸虧要的不重,估計隻是破了點皮。
“真沒事,那怎麽還哭了?”葉長安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手替抹了抹眼淚:“別難過了,雖然我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如果這事真的如你所說,和秦瑤沒有關係的話,我會保住的。”
“我沒哭。”景若曦有點惱怒甩開葉長安的手:“撞到下了,那是痛的。”
本來這是一個多麽瀟灑帥氣的收場啊,可誰知道這麽摔了一下,一下子摔的氣勢全無了。
“沒哭就好。”葉長安也知道見好就收,現在不是嘲笑的時候,連忙將地上的刀收起來,出去喊人。
展明耀的傷口剛才崩開了,又滲了出來,好在展府裏現在還有太醫留守,聽到召喚立刻就趕了過來,將他的傷口重新理了一下。
展明耀為什麽傷了又傷,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連展父展母都驚了,但是卻什麽都沒問出來。葉長安和展明耀一口咬定沒事,展明耀隻說是自己逞強下起,這才崩了傷口,再沒有別的。
展明耀一貫是有主意的,平時做事自有掌握,家裏也管不著。此時自然也是,眾人無奈,雖然還是狐疑,但是也隻能展夫人念叨幾句,便都退了出去。
又關上門,讓丫頭關上院子門,然後自己進房去休息不必伺候。葉長安這才迫不及待的道:“若曦,秦瑤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啊。”展明耀雖然累的很,但是也很好奇的想聽景若曦說一說,要是不聽說明白,也是睡不著的。
“就是你們看見的這樣。”景若曦從櫃子裏將他們剛才藏起來的秦瑤扶出來:“秦瑤是秦瑤,秦柯是秦柯,他們是兩個人,共同使用一個。”
“這不是被什麽孤魂野鬼附,如果非要說的話,這是一種病,淨神方麵的病。做雙重人格,人格簡單的說就是人的格。善良是一種格,嫉惡如仇也是一種格。”
“秦瑤本是一個善良的姑娘,但是遇到過一件非常悲痛的事,想要熬過去,於是不斷的告訴自己,我要堅強,我要心狠一點,我可以的,於是,秦柯出現了。是秦瑤幻想出來的一個人,替自己承痛苦度過難關。”
展明耀還是聽的一頭霧水,但是葉長安好歹是跟景若曦相了好一段時間,對更了解一些,對說的話也更了解。所以雖然覺得匪夷所思,但也聽懂了。而且一下子找出了重點。
“也就是說,殺人行兇這些事,秦瑤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對,不知道,所以我才說,確實是無辜的。”景若曦道:“這也是為什麽一直在我邊,可我卻從沒有懷疑過的原因。”
“如果這事是做的,我和走的這麽近,就算是一個心理素質再好的人,也一定會有所表現。比如有意無意的試探我們這案子查到了什麽,或者對兇手譴責,要不對被害人譴責,總之不可能表現得那麽自然。”
“等一下。”展明耀突然打斷。然後因為說話不可避免的牽扯到了傷口,齜牙咧的吸了口氣。
葉長安嫌棄了一下:“你聽著就行了,傷那樣就別說話了。”
“不行,我必須說。”展明耀咬牙忍痛的道:“你們倆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剛才讓你發那樣的誓,你們兩什麽時候在一起了?”
展明耀其實相當鬱悶,自己不過是在床上躺了兩天,好像發生了許多事一樣,都有些接不過來了。
不過展明耀剛問完,景若曦和葉長安便同時回答了。
“是。”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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