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狼人,派出幾千人追捕也沒有得到一個,這次卻這麽簡單的被在巷子裏發現,眾人都是神一振,快步跟了過去。
巷子已經被林軍封鎖了,肖涼生應該是還沒有回家就接到了消息,也已經到了。看見兩人後,點了點頭。
景若曦作為一個法醫,對於這種非常規合理的種還是有興趣的,看見地上躺著個人形的東西,用白布蓋著,便往前走想要看個究竟。
但是剛走幾步,突然一個高大影攔在麵前,是肖涼生。
景若曦直覺得便往後退了一部,肖涼生形高大,是典型的武人,比葉長安還要高出小半個頭,形寬厚,再加上年紀的原因,簡直像是山一樣。
景若曦又退了半步,定了定神:“肖統領。”
好在肖涼生說的話還是比較正常的,他和聲道:“若曦姑娘,我想和你說兩句話。”
“您說。”
“亡妻和家母親如母,過世一直讓家母念念不忘。之前見了你,我很驚訝,姑娘長的和亡妻竟有幾分相似,因此回去告訴了家母。沒料到會來找姑娘,給你帶來困擾,我十分抱歉。”
這話說的十分誠懇,而讓肖涼生這樣一個三品大員來給景若曦這樣一個小人道歉,本就是非常不容易的。
景若曦忙道:”肖統領言重了,老夫人至至,人。”
“你沒生氣,那就好了。”肖涼生聲音又低了一些:“你說的那些,我都明白,不過我家都是習武之人,不懼煞氣。若是有空,還請上門坐坐,和家母說說話,也算是替老人家一解思念。”
“好的。”景若曦誠懇道:“有空我一定去。”
肖涼生笑了笑:“那我先謝過若曦姑娘了。”
“不敢不敢。”景若曦連忙低頭又後退了一點:“大人言重了。”
雖然骨子裏是飛揚自在的,但是在這個年代生活了一年多,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肖涼生這樣的份,想要碾死一個普通老百姓,就是手指,或者口這麽簡單,得罪不起。
肖涼生大約也明白景若曦的心裏的張畏懼,似乎正要再說什麽,但是葉長安已經問了一些況,往那邊去了。
“若曦。”葉長安一邊走一邊喊道:“跟我過去看一下,可能要你來解剖。”
“是。”景若曦覺得這句話簡直天籟之音,忙道:“肖統領,我先去忙了。”
“去吧。”肖涼生點了點頭。
景若曦如釋重負,立刻小跑著到了葉長安邊,跟在他後往巷子盡頭走。
葉長安突然道:“若曦,我發現你接人待有些不妥啊。”
“啊,怎麽了?”景若曦還沒從剛才的對話中回過神來。
“你跟我說話,可沒有對肖統領那麽尊敬啊。”葉長安低聲道:“哦,開始敬畏了兩天,後來好像都不客氣的。我還以為你就這格,如今看來,是看人下菜啊。”
景若曦想了想,討好笑道:“因為大人溫潤君子,平易近人啊,我從心裏就沒把大人當外人,當然說話就隨意一些。千言萬語,萬語千言,道不盡大人的好。”
“是麽?”葉長安似笑非笑,聲音又小了一些:“你小聲些,別讓別人聽到了。”
“怎麽了?”景若曦略點了點頭,看向遠正在和手下代事的肖涼生:“這麽遠肖統領也聽得到?你們習武之人真不合常理。”
“聽不到。”葉長安笑哼一聲:“我是怕你被別人聽見,誤以為你在討好我,追求我。”
“……”景若曦頓了頓,誠懇道:“大人,你的臉也有這麽……大。”
巷子盡頭躺著一個清晰的人形,上麵蓋著白布,景若曦蹲下來,剛手要先開白布,一旁看守得一個林軍士兵忙道:“等一下。”
“怎麽了?”
“有一些可怕。”那士兵好心道:“葉大人,要不要請姑娘暫時回避一下。”
葉長安擺了擺手:“不必,再可怕,也沒這姑娘可怕,誰嚇誰還不好說呢。”
士兵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景若曦,景若曦給了他一個笑如花的表,然後一抬手,便將白布掀開了。
白布下躺著一個……景若曦皺了皺眉:“這就是昨天那個怪?”
“是。”士兵道:“據老兵說,和十三年前的那個狼人,是一樣的。”
雖然是人的形狀,但是全長滿了,沒穿服也沒有一點在外的皮。
他已經死了,但是沒有像人一樣躺平,而是像狼一樣蜷起來。再加上滿的,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野。
景若曦從腰包裏出手套戴上,手去將他的頭抬起來,一邊問道:“他是怎麽死的?”
“不知道。”士兵道:“他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就被棄在這裏。因為事怪異,統領之前就吩咐了若是有什麽怪異況不可輕舉妄,因此沒敢他的。”
“能有這種保護現場的覺悟,非常好。”景若曦讚許了一句,然後抬頭看了葉長安一眼:“大人,那我給他檢查一下。”
葉長安點了點頭,這姑娘膽子確實大,半點也沒覺得怪瘮人麽。
從頭開始檢查,景若曦剛細看了看狼人的頭皮,便咦了一聲。
“怎麽了?”葉長安在一旁蹲了下來:“發現什麽了?”
肖涼生那邊代完了,也走了過來。之前景若曦介紹自己是仵作,他雖然沒有當時質疑,但心裏也確實不信。京城裏技藝湛的仵作有好幾個,但是曆朝曆代,還真沒有的。
“這裏有傷。”景若曦指著濃長發中模糊的一塊:“雖然發濃厚看不真切,但是以我的經驗,應該是致命傷。”
“大部分頭骨其實是非常堅的,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太附近,這是最薄的頭骨骨板,骨質脆薄,一般來說,在後腦勺和頸部上端重擊,很容易引起癱瘓或者死亡。”
“更別說用兇,這兇……”景若曦開了一簇發:“從傷口上,這是鈍所致,大人你看著傷口……我覺得傷口像是個錘子,沒有尖銳傷口,但是頭骨凹陷……不過發太長,況,我要把這部分發剃了才能看清。”
葉長安已經習慣了景若曦查看兇案現場時的冷靜獨斷,理所當然的接話道:“你先別看傷口,你看看他。”
“他怎麽了?”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葉長安道:“若曦,我發現你的關注點真與人不同。”
“我怎麽與人不同了?”景若曦奇道:“他就是個人啊,這有什麽好看的,這難道你們看不出來。”
景若曦理所當然的,讓邊眾人都有點奇怪。
“若曦姑娘。”肖涼生不由得道:“你為什麽那麽肯定,他是個人。”
是個人這還要肯定,景若曦將那狼人的臉給抬起來:“他就是個人啊,眼睛鼻子耳朵,除了臉上的發長了一些,其他和普通人並沒有不同。”
“但是他有獠牙。”花行風了一句:“你之前不是說,人是不可能長出那麽長的獠牙麽?哎……”
說起來,能夠將人的脖子撕開的獠牙,長度絕對已經不是閉上就能遮掩住的,一定會出以外,但是這個顯然沒有,不過隙裏有滲出來,雖然不多,也能看見一點紅跡。
蘇瀾住了狼人的下頜,讓他張開了,眾人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
指尖那人裏本應該長著獠牙的地方,現在是四個淋淋的窟窿,顯然有四顆牙被活生生的拔掉了。
景若曦湊過去看了看,然後一手:“水。”
花行風立刻就遞上一個水囊。
景若曦用水將牙齦的衝洗了一下,細細的看了看,然後又看了其他的牙齒,放開手。
“就是個普通人。”景若曦下了結論道:“牙也很普通,獠牙是後期裝上去的。”
肖涼生不由得道:“這怪的獠牙已經被拽去了,顯然是故意的,若曦姑娘為什麽能肯定是後期裝上去的?”
“因為尺寸。”景若曦道:“之前被撕裂的傷口我看了,顯然是尖銳的獠牙所致,從撕裂的傷口看,獠牙的長度在一點五寸略多,但是你們看這個牙齦,這個的深度,這個深度上絕對不可能長出一點五寸的獠牙來,用不上力的。”
生構造是一環接一環的,經曆過無數歲月變遷,每一個種類為了生存,都會自覺主的去糟粕留華,特別是在自然界生存競爭殘酷的種類,每一個特征都是為了更好的活著。
景若曦道:“競天擇,優勝劣汰,不合理的東西,早就被時間淘汰了。”
眾人聽的似懂非懂,似有道理似沒道理,也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那他的背呢?”還是花行風不恥下問:“若他是人,就算活著可以保持四肢著地的樣子,死了這麽還是這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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