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長安猶豫了一下:“也不是……是給我做事的,不過不是我府裏的丫頭。”
“哦。”肖老太太似乎不太明白這是什麽關係,不過也沒有刨究底的問,隻是道:“我喜歡這丫頭的,既然是給你做事的,那我能不能找你討個麵子,讓這丫頭去我府上,陪我幾日,說說話?”
這是唱的哪一出,景若曦和葉長安都莫名奇妙,葉長安不由得道:“老夫人,這丫頭也沒什麽特別,而且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您找陪說話,這是為什麽?”
“我喜歡。”肖老太太倒是直接:“看著就喜歡。”
這裏都是比自己份高貴的人,本來是不到景若曦說話的,但是這時候忍不住還是要說幾句。
景若曦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老太太,您為什麽喜歡我?”
大約是習武之人的緣故,肖老夫人倒是也很爽快,見景若曦直白的問了,也就直白道:“你長的很像我過世的兒媳婦。”
景若曦表空白了一瞬間,不知道該做什麽表達。難怪剛才肖涼生看自己的表有些古怪,原來是從自己臉上,看見了自己過世妻子的模樣。
但這世上這麽多人,有長的三分像也很正常,可不正常的是,為什麽肖涼生在看見自己之後,第一時間回家告訴了母親,然後肖老太太就出來堵,這簡直不像是景生,像是要將人搶回家一樣。
葉長安大約也覺得肖老太太這理由有些荒謬,不過作為晚輩還是恭敬道:“老太太,您太抬舉了。隻是個毫無份背景的丫頭,哪裏能和肖統領故去的夫人相比。”
景若曦雖然毫也不覺得自己差,可是這時候隻恨不得拚命點頭,舉起雙手雙腳來讚同葉長安的話。
雲泥之別啊,天上地下,絕對不能比。
“長安,你太謙虛了。”肖老太太卻笑道:“我這把年紀了,經了多事,看了多人,有走眼的。若曦姑娘大約是沒有什麽背景,但這跟是個好姑娘沒有妨礙,老太太我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難道還非得皇親國戚不約?莫不是你舍不得?”
“怎麽會呢。”葉長安隻能道:“老太太看的起若曦,是若曦的福份。”
肖老太太聽葉長安這麽說,麵上笑的更溫和了,看向景若曦:“若曦,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這要是個犯罪嫌疑人,景若曦有無數的話說。但對方是個老太太,說話就要慎重些了。
景若曦低頭想了想:“老太太,實在不方便。”
“怎麽了?”肖老太太有些疑:“有什麽不方便,你盡管說,是你家大人還給了你什麽差事麽,我人去替你做。”
“不是。”景若曦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是這樣的,我這人……不喜歡跟老人家相,也不喜歡說話。”
這句話眾人都驚呆了,葉長安簡直想掐景若曦一下,就算你不想去,這說的是什麽話,也未免太沒禮貌了。
頓時,肖涼生的臉也沉下來,不知想說什麽,倒是肖老太太看起來脾氣還好些,擺了擺手,讓兒子先別開口。
“為什麽呢?”肖老太太輕聲道:“覺得老人家惹人煩麽?”
“那倒不是。”景若曦道:“因為我是個仵作。”
“仵作?”肖老太太楞了一下:“你不是葉家的丫頭麽?”
“是,但是我確實是仵作,跟在大人邊,也是要做事的。”景若曦道:“我這些年手上解剖了許多,之前去青山寺的時候,寺中的僧人就告訴我,要遠離老人孩子,不好的人,說我上煞氣重,會一不小心就害了別人的福祉。”
這都是什麽七八糟的,葉長安臉都黑了,他當然知道景若曦的意思,但是聽編這樣的理由來給自己潑髒水,還是心有不悅。
“傻孩子。”肖老太太聽的更難過,握了景若曦的手:“仵作雖然是解剖死者的,但那是為了查尋兇手,是為了讓死者死的瞑目,那是積功德的事,怎麽就了煞氣了?你放心,我不是那麽膽小的人,我不怕惡人,也不怕惡鬼。”
“老太太。”景若曦真憑這句話對肖老太太改觀了一些,不過還是堅決的收回了手:“你不在意,我在意,我不能做可能傷害別人的事。就算是可能讓老太太您不高興,那也不行。”
眼見著景若曦是真的不願意,雖然有些憾,但是肖老太太也不好勉強把人拉走,隻好幾乎是不舍的放了行,還不忘再三叮囑,若是得了空,請葉長安帶景若曦去府裏坐坐,若是葉長安沒空,景若曦一個人去也是好的,非常歡迎。
見肖老太太終於放行,葉長安拱了拱手:“那我就先帶回去了。”
“去吧。”肖老太太和葉長安對話,但眼神卻還在景若曦上,景若曦直到轉了,這才鬆一口氣。
一直沉默的走出遠,葉長安這才道:“怎麽回事,怎麽招惹上肖家的老太太了?”
“誰知道怎麽回事?”景若曦巨冤,將今天的事說了一遍,聽的葉長安也皺了眉。
景若曦道:“聽老太太說,我長的像之前的兒媳婦,大人,你見過麽?”
“沒有,不過好像知道過世四五年了。”葉長安調侃道:“怎麽樣,有沒有想法?”
“什麽想法?”
“做肖家兒媳婦啊。”葉長安似乎在開玩笑:“肖統領可是正三品的大,相貌端莊,為人耿直,四十多歲正值壯年,家中可能有兩個妾但絕對不多,算是員簡單。更重要的是,老太太那麽喜歡你,肯定不會虧待你。”
景若曦的臉都變了,半晌道:“大人,你別鬧了。”
“我沒鬧啊,我說真的。”葉長安突然正經起來:“之前肖涼生見你的時候,主提出要人保護,我就心裏奇怪。”
景若曦老實道:“我也奇怪,不過我還以為自己又了什麽嫌疑人呢,正想著去找人打聽打聽肖統領的事,沒想到就被老太太堵住了。”
看景若曦無奈模樣,葉長安好笑:“我和肖涼生雖然沒有太多,也聽過他和以前的夫人是恩夫妻,而且肖夫人和老太太之間雖是婆媳,卻很好,因病過世,老太太十分悲痛,似是喪。”
景若曦麵無表:“跟我沒關係。”
“那不好說。”葉長安道:“肖統領是有名的孝子,若是老太太真的喜歡你,說不定他會想要娶你做續弦。至於是不是門當戶對,正室不行,偏房倒是沒什麽講究。”
“……”景若曦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半晌道:“大人,你老實告訴我,肖統領,是個講道理的人麽?”
“為什麽這麽問?”葉長安道:“若是人好,你會考慮是麽?”
“人好也不行,我還要看臉,看年紀,看的。”景若曦眉頭皺:“不過如果肖大人是講道理的人,隻要直接拒絕就可以了,說的含蓄一些,他一定也能明白,不傷彼此的麵。”
葉長安心裏莫名的舒服了一些,不過又追問道:“若肖涼生沒那麽講道理呢,雖然他大你不,但六十歲娶十六歲的大有人在,他不過大你二十多,也不算過份。”
“若是沒那麽講道理。”景若曦頭痛了一下:“我隻能搶先把自己嫁出去了。”
一句話讓跟在一旁的花行風和燕名都豎起了耳朵,花行風更是哆嗦了一下,他知道之前景若曦說看上自己什麽的都是開玩笑,但萬一肖涼生真那的要找人假親,未必就不會找上自己。
葉長安也來了興趣:“嫁給誰?”
景若曦反問:“如果肖涼生抓著不放,誰能扛得住?”
這個問題問的好,眾人都認真想了起來,然後一起看向葉長安。
眾所歸,葉長安慢吞吞的道:“雖然肖涼生是三品員,但這裏是皇城。比三品更高級的員有很多,和三品同級的也不,所以你要問,不是誰扛得住。而是誰願意為你,去扛這件事。得罪林軍統領,這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大人說的對。”景若曦從善如流改了口:“大人,您覺得呢?”
“我覺得你的臉有那麽……大。”葉長安冷哼一聲:“你以為自己傾國傾城麽,有人願意為了娶你,不惜得罪林軍統領?”
眼見著景若曦眉眼都垂了下來,葉長安接著道:“不過你放心,你現在既然為我做事,就是我的人,你若想嫁我自然不會阻攔,你若是不想,誰也不能從我手裏把人搶去。你也不必和誰假婚躲避,那是打我的臉。”
連自己的手下都護不住,這是寒磣誰呢?葉長安覺得自己到了侮辱。
至此,景若曦終於鬆了口氣笑出來:“謝謝大人,有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為了報答大人,我以後一定鞠躬盡瘁,為大人盡犬馬之勞。”
“算你有良心。”葉長安滿意哼笑一聲,正要再調侃幾句,隻見遠一個影掠了過來。
那人到了近停下,赫然正是肖涼生邊的一個近衛,那人息未定,急道:“大人。”
“什麽事?”
“那個怪死了。”
“什麽?”葉長安眉頭一皺:“說清楚。”
“有人在巷子盡頭看見一,似人似狼,應該就是之前傷人的怪。”那人道:“統領大人命令屬下速來稟告葉大人,請葉大人前去一同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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