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人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景若曦真沒想這麽多,以前辦案的時候熬通宵再正常不過了,沙發那是在局裏算條件好的時候,若是在外麵,隨便哪裏窩一個晚上都很正常,怎麽可能每次都有那麽好的條件,到了晚上就有酒店給你躺著睡覺。
“去吧。”葉長安擺了擺手:“趕休息。”
葉長安如此磊落,景若曦也不好再推,那樣反倒是顯得忸怩了。便從桌上拿了盞油燈進去。
裏間枕頭被褥都是準備好的,舒適都是上品。屋子裏還點著幽幽熏香,散著一陣陣淡雅清香。葉長安是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貴公子,從來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極好,就算是在青山寺也不是來清苦修行的,也不願意委屈了自己。
景若曦慨而懷念的了的綢被麵,歎了口氣,和躺了下去。
眼皮有些沉重,線讓人安心,景若曦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外麵有人的緣故,這一夜睡的竟然比從前要安穩一些。
但好睡卻不是好醒,景若曦是被人冷酷無的推醒的。
“醒醒,天亮了。”葉長安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手推了推景若曦的肩膀。
景若曦睜開眼,迷糊中看見一張臉,還沒清醒:“帥哥……”
胡言語什麽,葉長安一頭黑線,冷梆梆道:“天亮了,你不是等我抱你起床吧。”
景若曦立刻就清醒了,瞬間坐了起來。
“葉大人,早。”景若曦尷尬笑了一下:“你要睡會兒麽?”
這個邀請讓場麵更尷尬了,當然葉長安明白不是這個意思,倒是也沒再調笑:“我不睡了,你也趕起來吧。一會兒衙門的人都要來了。你去格子間附近轉轉,讓何洋葒先回去。喏……”
葉長安遞給景若曦一朵大紅花。
一朵綢子紮的,和手掌差不多大小,說不好看不至於,但說好看也實在是違心的大紅花。
“……”景若曦覺得自己還沒醒,懵懵懂懂的接過。
作為一個,即使是法醫這個職業也會有追求者,景若曦上輩子沒收到過花,但從沒有在這麽詭異的況下收到過,還是一朵這麽醜的……布花。
也不知這個年代男人給人送花是什麽意思,但總不該是理解的意思。
葉長安道:“把這個戴在頭上。”
“戴頭上?”景若曦接過花,腦中靈一閃:“這該不是你們接頭的暗號吧。”
那邊可能會拎著一包包子,也沒包子可以拎,戴著這麽一朵花,可是夠鮮豔又顯眼的。
“是。”葉長安坦然承認道:“那邊也不認識你,總要留個記號。”
“你們的記號還能再土一點麽?”景若曦猶豫的將花放在腦袋上,左右一看屋子裏有鏡子,下床走到鏡子麵前一看,隻覺得眼前一黑。
事實證明就算是再好看的臉也撐不住頭戴一朵大紅花的裝扮,這種時尚T臺走秀風放在現實生活中就是一個災難。
景若曦正道:“葉大人,你不覺得腦袋上戴一朵花不太好麽?就算是在我們村子裏,再的姑娘,也沒有這麽打扮得。”
葉長安捂了捂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當時也沒想那麽多,現在已經通知那邊了,改也來不及了。委屈你湊合一下吧,好在你長得好看,戴著花也是人比花,不難看。”
這真是景若曦聽葉長安說過最昧著良心的一句話,艱難的扯了扯角:“我謝謝你啊,謝謝你全家。”
雖然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但一向不太在意察言觀的葉長安竟然也從中聽出了一點不滿,想要板起臉來但是看著頭頂一朵大紅花的模樣又實在是想笑,忍了忍轉道:“不必客氣,快點洗漱吧。”
說完,葉長安快步出了房間,關上門。
葉祁正在外屋收拾,看著自家主子心愉悅的從房裏出來,心裏不由得犯了嘀咕。
這景若曦不是頭號嫌疑人麽,雖然自家主子說因為沒有證據隻是懷疑,所以先接近套套口風再說,但這套口風的過程,也未免太愉快了,不像是麵對一個大魔頭該有的樣子。
景若曦很快就從房裏出來了,聽見開門的聲音,葉長安的視線第一個落在頭發上,但是很憾,那朵明晃晃的大紅花不在。
“別看了,戴著呢。”景若曦走過來轉過,青如瀑一般垂下,在後腦勺的地方編了幾個細細的麻花辮並在一起,那朵大紅花便垂在辮子中間。
別說雖然都是一樣的戴花,這和頂在腦袋上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效果,葉長安恍惚間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人比花,剛才確實是個傻大姐。
景若曦這輩子從未戴過這麽豔麗的大紅花,心裏難免還是怨念,有些無打采道:“葉大人我先走了,有事隨時聯係。”
景若曦說完便開門走了出去,葉長安的目隨著的背影一路往外,待走出了門,一轉也不知葉祁什麽時候站在後。
葉祁麵無表念叨:“魔頭,魔頭,魔頭……”
葉長安抬手在葉祁腦袋上敲了一記:“何時到你多管閑事的了,本爺心裏有數。”
葉祁抱著腦袋落荒而逃。
景若曦來到格子間門口的時候,眾人都已經起床了,寺廟裏是有早課的,何況昨晚上又出命案,眾人更是睡不安穩,膽小的早早下山走了。心善的,想著也要為昨夜的可憐姑娘燒一柱香,念幾句經。
不過何洋葒沒有走,正團團轉的在等景若曦,雖然昨夜景若曦沒失蹤,但心裏還是很不安,葉長安是朝廷的人,找景若曦一個平民老百姓做什麽,總覺得沒有好事。
直到看著景若曦過來,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迎了上去。
“若曦。”何洋葒道:“你可算回來了,我一直在等你。”
“我沒事,和葉大人在一起呢。”景若曦開門見山:“伍嬸,你今天要回去了吧?”
“是啊。”何洋葒應了一聲,立刻覺得不對:“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還有點事,還不能走。”景若曦道:“伍嬸,你先回去吧,我過兩日再回去。”
雖然何洋葒覺得不應該問,還是忍不住道:“若曦啊,這到底是什麽事啊,不能跟伍嬸說麽?”
“真不能說,但肯定是好事。”景若曦不得不用最甜的笑容安何洋葒:“你放心回去,我過兩天就回去,這幾日我都會跟著葉大人,他邊有侍衛,有什麽可怕的。”
說到底景若曦也不是何洋葒的兒媳婦,真要堅持去做什麽,何洋葒也沒有辦法阻止,雖然心裏依然不安,但隻能道:“那你千萬要小心,昨天晚上聽說寺裏死了人,兇手還沒抓到呢。”
“好,我一定小心。”景若曦千哄萬哄的,好歹將何洋葒勸著願意走了,看著順著山路下去,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男人拎著個油乎乎的紙袋子,和何洋葒肩而過,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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