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煙收到皇後傳召的時候,正在回春堂中核對倉庫。
“皇後召我宮?”蘇若煙聽到那宮的傳話,微微挑了挑眉頭。
這時間不當不正的,皇後找做什麽?
“是,還請蘇小姐不要拖延時間,速與奴婢回去。”那宮低頭答道。
“別張,我無意為難你。”蘇若煙嗤笑一聲,拿了條巾來了手道:“走吧,既然皇後娘娘想要見我,也不好讓等太久不是?”
“主子……”雲修有些擔憂的道。
“安心,我去去就回。”蘇若煙抬手製止他道:“照顧好小寶。”
蘇若煙進了宮,這才發現若蘭竟也在這。
若蘭和皇後兩人正一人手捧一杯熱茶閑敘,就連蘇若煙進來行禮似乎也沒注意到——或者說注意到了,隻是刻意無視了過去。
蘇若煙早在進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現在也並沒有多驚訝,隻是老老實實的半蹲在那裏,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不變。
若說是驚訝的,大概就是若蘭也在這裏了吧。
原本隻以為是皇後聽到了外麵的什麽風言風語前來求證,卻沒想到居然若蘭在。喵喵尒説
不過想想也是,皇後自己聽到外麵的風言風語,和若蘭跑過來將外麵的風言風語告訴皇後,也沒有什麽差別。
左右皇後也是一直都看不慣的。
若是有,大概就是若蘭的那一份‘傳言’中帶了幾分添油加醋的‘細節’吧。
過了許久,兩人說完話,皇後這才像是才看到蘇若煙的樣子驚訝道:“誒呀,你什麽時候到這的,我都沒注意到你。”
“皇後娘娘日理萬機,沒有注意到草民也是正常的。”蘇若煙隻是道,微微低下了頭。
“行了,起來吧。”皇後顯然不想和敘舊,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甚至連座位都沒有給添:“年紀不大,這油舌的調子倒是學了不。”
蘇若煙隻當做是沒聽見,淡淡道:“不知皇後娘娘此次喚草民過來,是有何事?”
“事倒算不上,隻是聽到了些傳言,心中不爽罷了。”皇後斜瞥一眼,怪氣道:“聽說前些日子有一神醫穀弟子在大牢中死了?當時還隻有你在場?”
果然。
蘇若煙心下了然,有了底。
這若蘭與那常易好,那常易喜歡若蘭,自然為馬首是瞻,在加上從小一同長大的蓮兒,可以說是手上最好用的兩枚棋子。
現在這兩枚棋子,一顆因為衝被蘇若煙廢了,又被若蘭親手送上了路,一顆又因為給雲師弟下毒的事頂罪被溫衍送回了神醫穀再不能出來,這若蘭手中無人可用,自然心有不平。
隻是沒想到,竟然敢拉著皇後為抱不平,倒也真是個膽大的。
“回娘娘,正是如此,臣當時突覺不對,便趕忙去了大牢中確認那神醫穀弟子常易的安危,這才發現常易已經被人暗害。”蘇若煙原原本本道。
“哦?那本宮怎麽聽見傳言說,這常易是被你心有不甘殺害的呢?”皇後娘娘咣當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似乎是想給一個力:“那傳言中還說,是你賊喊抓賊這才報給了府,為的就是將自己撇清幹係?”
是聽間傳言說,還是聽見若蘭說?
蘇若煙心中冷笑,不慌不忙的道:“皇後娘娘說笑了,既然是傳言,那自不可能全部都是正確的怕是到了有心之人的支使,為了給真正的兇手哦開罪罷了。”
這話,就差指著鼻子跟皇後說被人利用了。
皇後的臉果然不太好,強下怒氣道:“哦?那本宮怎麽還覺得那傳言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頗像是真的呢?”
“現在府正在對此事調查,不知娘娘是從哪裏聽到的傳言,可否告知臣,也好幫助府盡快破案。”蘇若煙同打太極道。
今天皇後過來,就是為了為難,蘇若煙心中明白,自然不會給這個機會。
皇後死死的盯著,咬牙道:“既然是傳言,自然是哪裏都有人說,本宮哪裏會記得這麽細致!”
“皇後娘娘息怒。”若蘭見勢不妙,連忙道:“您若是被氣壞了子,這些天的湯藥豈不是白喝了?”
皇後不滿的收回了目,不再看。
“不說這些了,娘娘看這。”若蘭說著,從頭上拔下一個簪子來,遞給皇後看:“之前娘娘送若蘭的簪子,若蘭可是一直都有好好帶著,心護。”
“好,你今日一來本宮就看見了,你帶這簪子確實漂亮。”皇後果然被哄得眉開眼笑,怒氣全消:“看來,本宮這眼確實不錯。”
“還是要多謝娘娘的厚。”若蘭笑道,故意給蘇若煙炫耀那隻簪子:“說起來,這簪子也有些年頭了,還是若蘭與皇後娘娘第一次相見時您送我的。”
“是啊,這麽一想來,也有好些年了。”皇後回想起來,也滿是歎:“當時本宮與皇上微服私訪,被人推進了水裏,還是若蘭救了本宮,為本宮診斷。”
“宮中爾虞我詐,繁多謀,但是在你那歇下的時候,是本宮最安心的日子。”
皇後想到這裏,又是輕輕拍了拍若蘭的手,笑道:“我們的友誼就是那個時候結下的。”
“當時本宮就想著,本宮要為你保駕護航,保你一世無憂,結果你是個四行醫的俠士,竟也用不到本宮的什麽。”
若蘭低頭靦腆的笑了一下,暗暗瞅了蘇若煙一眼,眼神中滿是得意。
還是個有特殊意義的簪子。
蘇若煙看到了若蘭的挑釁,卻懶得理會。
“不過現在你師弟出了這樣的事,本宮終於到了可以兌現諾言的時候了。”說到這裏,皇後話音一轉,重新看到了蘇若煙,沉聲道:“既然有些人不願老實,那本宮也不介意用些手段。”
蘇若煙老實站著,隻當做是沒聽見:“皇後娘娘,臣上還有些事要做,就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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