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鹿不搭理,繼續挽著顧辭往前。
顧楓見他們連個回應都沒有,氣得差點原地跳起來。
「給我站住!」極其敗壞衝上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你想清楚該怎麼說話了?如果說的話我不聽,那奉勸你還是免開尊口。」程鹿悠然笑著,已經暗示顧辭不要開口,這種跟打道的場面還是給。
顧楓微微著氣,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我道歉總行了吧!」
「道歉是這樣的語氣嗎?還有,你總要說清楚為了什麼道歉吧?莫名其妙攔住別人,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難不顧大小姐是在家裏被關傻了,神經不正常了?」
程鹿臉上都是譏諷的笑容,暗指之前顧楓被顧老爺子懲罰的事。
顧楓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脖頸還是有些似有若無的疼,不敢跟這個人耗下去。
萬一程鹿真的是個瘋子,給下毒,那現在耽誤的每一秒都可能要了的命。
顧楓忍了忍,語氣了下去:「對不起。」
「跟誰對不起,這沒頭沒尾的,人聽不懂。」
「……我向顧辭的母親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口無遮攔,請原諒我的無心之失。」
「無心之失?呵呵,看樣子顧大小姐還是沒理解什麼是道歉。」程鹿冷笑著,「我看還是算了吧,別浪費彼此時間了。」
丟下這句話,拉著顧辭徑直離開。
他們的步伐很快,本不給顧楓回神的時間。
等顧楓追到酒店門口,他們的車已經絕塵而去。
顧楓氣得直跺腳:「給我回來!」
回來?怎麼可能回來!
程鹿靠在男人的肩頭。
像往常一樣挽著他的胳膊。
但今天不太一樣,能明顯覺到顧辭緒的波。他胳膊上的都繃了,大手不由自主地握拳。
是因為……他的母親嗎?
今天晚上的事還沒來得及問。
看顧辭的樣子,應該是有很多事遠超的想像。
只能輕輕探他的掌心,他也扣住的小手,無聲的回應。
回到宸園,洗澡收拾過後,滿足地躺在舒服的大床上。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顧辭突然開口,打破沉默。
已經睡意朦朧,聽到這話趕眨眨眼睛:「有,但不知道該怎麼問……」
事關這個男人的母親,他若是不說,怎麼好問?
「你不好奇嗎?我母親是什麼人,為什麼顧家一直都沒承認過,還有十年前,他們說放棄我就放棄我了,現在卻將我當拯救整個顧家的核心人。」
他聲音里著一抹冷笑。
想了想:「我更想問一句,十年前你被當棄子的時候,你爺爺在幹嘛?」
顧辭:「那起事故里,他備打擊,昏迷了一年多才醒。」
原來是這樣。
顧爺爺當時昏迷,顧辭又重傷在。
再看看今天顧家這些人的態度,可以想像,當時孤立無援的顧辭該多煎熬。
忍不住抱了他。
「你母親是什麼樣的人?有的照片嗎?」
顧辭的聲音抖了兩下:「沒有,我……到顧家之後,就將所有關於自己的一切都燒了。本來就不好,後來很快就離世了。到死都沒後悔生下我,更不後悔與我父親相識相,總會告訴我,因為他們相,所以才有我的存在。」
程鹿的心都抖起來。
雖然不曾見過面,僅憑著他的隻言片語也能到那位母親的溫和強大。
顧辭的媽媽,原來是這樣好的存在。
「你想讓父母合葬,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沒人能阻攔。」程鹿突然語氣堅定,「你沒錯,有錯的是顧家那些頭殼壞掉的所謂長輩!你父母在一起,只是沒辦婚禮吧?」
顧辭點點頭:「嗯,該有的法定手續他們都有。」
「那就是合法夫妻呀,我們也沒有婚禮,誰敢說我們不是兩口子?」
懷裏的小人振振有詞,顧辭瞳仁微微一。
他抱:「等你好些了,我們就補辦一個最最盛大的婚禮。」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
急了,「我是說,你沒錯,你為了父母爭取這一切都是應該的,難道就不能不經他們允許,直接把媽媽的墓遷過去嗎?」
「顧家祖墳有一個單獨的墓園,這個墓園的所有權在顧家長輩手裏,需要他們共同簽字才可以……」
原來是這樣。
如果不用這麼麻煩,顧辭應該早就辦到了。
也不需要等到今天。
俏皮地眨眨眼睛:「給我吧,我來替你辦到。」
「你……行嗎?別逞強——」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小人捂住了。
的手指溫熱,還帶著一香氣。
抬起頭,對上顧辭的眼睛,撒又堅持:「給我嘛!」
「好吧……」
面對這個樣子,他怎麼可能任拒絕。
就讓這個小人去做吧,大不了回頭他給收拾爛攤子。
他們相擁而眠,睡得香甜。
另外一邊的顧楓在客廳里走來走去,一顆心就是安定不下來。
管家匆匆而來:「大小姐,附近最好的醫生都請過了,已經請不到更好的醫生了。」
「醫生不行就去請醫者,難道這麼大一個川城就那個人會醫藥雙修嗎?」
顧楓忍不住破口大罵。
管家面難。
不是整個川城,而是全球只有這麼一個寶貝疙瘩。
顧楓就算想找,翻遍整個世界,怕也找不出第二個。
這話管家不敢說呀。
他只好斟酌著語氣:「大小姐,您看起來無恙,真的需要繼續請醫生來嗎?」
顧楓一揚手,把茶幾上的茶壺打翻在地。
「不然呢?!鬼知道那個丫頭對我下了什麼毒手!不查清楚我怎麼心安?」
「可是,之前請來的醫生不都檢查了,沒什麼問題嗎?」
顧楓火了:「閉!那是他們無能!現在連你也敢反駁我的話了?」
管家脖子一:「大小姐息怒,我現在就去找醫生。」
顧楓咬著牙,心焦躁到極點。
如果不是怕丟臉,早就親自去醫院了。
「程鹿,程鹿……你等著,這筆賬我要跟你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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