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隨意坐在沙發上，上下打量著他這冷肅靜的環境，跟他這個人一樣，讓人覺得無趣。

戰擎淵自然知道進來，但並未掛斷，反而是說了好一會兒。

南兮等得有點不耐煩，全程都聽到他「嗯」、「哦」的聲音，連音調都沒變過。

直到最後，他溫聲說了一句「他很聽話，你放心」，南兮才抬了眸。

戰擎淵掛斷，轉面向南兮。

南兮一隻手撐著下，隨口問道:「夜寒他媽媽？」

戰擎淵面無表，「你管得太多。」

這掛斷電話的前後反差，大得南兮想笑。

說:「我只是沒想到，你還會有這種時候。」

戰擎淵放下手機，「什麼時候。」

「心甘願被人管著。」

「……」

他的手摁在桌上，緩緩抬頭，黑眸深邃。

好一會兒，他低坐上皮椅，長自然疊，兩手叉在在前，「南小姐有事直說，我們沒到閑聊的關係。」

南兮挑眉，還真是個不肯讓別人打聽私事的主兒。

算了，也跟沒關係。

說:「你這麼直接，那就開門見山吧。」

「……」

南兮板正臉，「我需要你手裡那個項目。」

戰擎淵眸逐漸發深，面上不聲，「所以呢。」

南兮站起，走到他面前，兩手撐著書桌俯，「你知道我為什麼需要，所以不用問原因，而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戰擎淵微勾薄，出一點輕蔑，「你上，有什麼我需要的。」

這種鄙棄，聽著就讓人不適。

南兮往上轉著眸子，又落在他臉上，笑容自信又張揚。

「老實說，你想要什麼都行，只要你肯把項目讓給我，提什麼要求都可以。」

戰擎淵的臉上飛快掠過一抹黯，「什麼都行？」

「對。」

男人靜默了良久，薄似乎是隨口吐出:「那若是要你，也願意？」

南兮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危害人的話，明顯一愣。

戰擎淵的語氣很平，更讓人看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調侃。

「不行？」

南兮猛地直起，「當然不行！」

為了一個項目而已，要搭上自己，真是瘋了！

「戰先生想得太，委過你一次就算了，我怎麼還會在同一棵樹上弔死兩次？」

男人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了下來，頗有一點磨牙切齒的意思:「南兮，你真會說話！」

什麼委？

什麼在同一棵樹上弔死兩次？

要弔死了，現在還能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謝謝啊。」

他氣得不行，惡狠狠地憋了半天，瞪著說:「臉皮真厚。」

南兮淡淡回復:「對一個被離婚的前妻說出這種話，我有你臉皮厚？」

戰擎淵徹底不說話了，看樣子氣得不輕。

南兮嘖了一聲，「行了，我相信戰先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一個項目而已，沒了它，戰家的產業依舊能讓你日斗金。」

戰擎淵:「呵呵。」

南兮:「……」

凝著他，臉臭得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

說:「你說點真話吧，我反正能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退一步，把項目轉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