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氣得直咬牙:「我家小姐現在已經夠慘了,蘇姑娘卻還對當初那點小事耿耿於懷,真真是心狹窄,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呵,可笑,是誰規定一定要不計前嫌,包容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人?我不包容就了心狹窄?如果今天被趕出去的人是我,你們難道會替我說一句好話?」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想道德綁架,門都沒有,窗戶也沒有!
柳青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瞪著,氣得臉發白。
沐拉了拉柳青的袖,低聲說了句「算了吧」,隨後對蘇莫離冷笑道:「現在看我這樣,你一定很得意吧?」
「對啊,你怎麼知道,我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蘇莫離一邊說著,一邊了臉。
沐死死地咬著下,氣得全發抖,然後站直子對柳青道:「柳青,我們走!」
……
沐的老家在西南邊境一個沐家村的小地方,離京城很遠,主僕倆足足乘了五天的馬車才抵達。
南宮瑾手下的人將們送進屋之後,又搬運好行李,就離開了。
沐坐在破舊的老房子裏,正黯然神傷,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請問……裏面有人嗎?」
柳青一臉戒備地猶豫要不要搭腔,沐聽到這聲音卻是眼睛一亮,眼角頓時泛起淚。
這是爹沐長青的聲音!可是他不是幾年前就死了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這麼想著,沐趕跑過去開了門,果然看到沐長青好端端地站在門外,只是樣子蒼老了一些,上的布服還跟過去在街頭賣藝時一樣打滿了補丁。
「爹,你……你沒死?」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起沐長青那雙乾枯的手,不停地喃喃自語,「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在這個世界上總算還是有親人的!」
沐長青也是激到說不出話來,跟在後進了屋,隨後說起了他這些年的遭遇。
當初他帶著沐和南宮瑾兩人在老家附近的縣城賣藝,沒想到卻染上哮。
為了籌到醫藥費,南宮瑾宮當了太監,得了一筆微薄的賣錢給他買葯。
沐長青治了大半年都不見好,南宮瑾沒有放棄,剛巧在宮中當值的時候遇到一個妃子得了和沐長青差不多的病,便暗暗記下太醫開的偏方,寄信讓沐去抓藥。
誰知才吃了幾天葯,沐長青就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沐只當他死了,便將他安葬在荒郊。其實沐長青本沒死,當時的癥狀只是吃了葯之後的好轉反應,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必須經歷的階段。
棺材板釘得嚴,他費勁千辛萬苦才從墳地里爬了出來,卻因為過度缺氧暈了過去。
後來被路過的人救起,雖然活了過來,卻是失去了記憶,直到前不久才恢復了過來,便憑著記憶尋到了自己當初的老房子。
他也聽說了南宮瑾如今已是權傾天下的九千歲,只不過這段日子他有些舊疾複發,想稍微調理一下子便進京城去投靠他,沒想到在這老房子裏遇到了沐。
於是沐長青直接就問道:「兒啊,如今你義兄權勢滔天,你不好好在京城和他待著,跑回老家做什麼?」
沐一聽這話,眼眶又紅了,所有的委屈都發了出來:「爹,你就別提他了,就是他把我從京城送回老家的。當初您給我們訂下的婚事,他以自己是太監為由取消了,可轉就娶了別的人,還為了那人把我趕出府……」
沐長青氣得連續咳了好幾聲:「他怎麼能這樣忘恩負義!當初要不是我收養了他,他還能有今天?別哭了,等爹子好一點,就帶著你上京去找他理論!」
「爹,你是不知道,瑾哥哥如今像是變了個人,跟過去完全不一樣了……」沐抹了抹發紅的眼眶。
沐長青沉聲道:「變了一個人?呵,我倒要看看,他還認不認得我這個乾爹!」
……
沐走後,蘇莫離危機越發強烈。
想想南宮瑾這死太監真是夠狠,從小一起長大的小青梅不過給他下了個葯,他就翻臉無;要是將來這個禍國妖禍害了他,他還不得把砍了?
這麼想著,覺得自己得再加把勁才行!
於是空把以前從府中下人口中打聽他個人喜好時記錄的那一本《太監習研究手冊》找了出來。
這本書真是超值,一書二用,當初反覆翻看是為了噁心他,如今卻是為了結他。
蘇莫離花了一整天時間把所有容記了下來,可以說是倒背如流,只欠實踐。
實踐可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可惜南宮瑾並沒有給實踐的機會,接下來幾天,即使早早地從店裏趕回來,他都不在府中。
蘇莫離找秋子奕打聽了一下,得知南宮瑾這幾日都待在東廠理公務,便二話不說,著秋子奕帶去東廠繼續抱大。
畢竟抱大這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至於店裏的事,就暫且給玉凝和逸凡打點,賺一點錢不會死,錢賺到手了卻沒命花才是最慘的。
……
東廠。
南宮瑾正坐在案幾旁查閱卷宗,手中托起茶盞輕抿一口,目還落在卷宗上。
夜修在一旁頷首稟報道:「九千歲,上次你讓我去查的那兩伙刺殺蘇姑娘的刺客,其中有一派是軒王殿下的人,另一派暫時沒有任何線索……」
南宮瑾眼眸猛地一凜:他一直以為是蘇欣晴派人做的,沒想到竟和子軒扯上了關係?
「屬下也覺得奇怪,如今正是爭奪太子之位最關鍵的時期,他最大的敵人是宸王,哪有閑工夫來對付我們的人……」夜修觀察著他的神,試探著說道。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南宮瑾眼神凌厲,眼角閃過一道殺意,「看來,得儘快將他除掉了。」
「可是九千歲……我們原本不是商議過,先借軒王的手除掉宸王,再將軒王的罪狀公之於眾嗎?」夜修有些不解。
他知道南宮瑾早就布好局要除掉子軒,只因這段時間子軒在暗中謀劃著要除掉宸煜,因此南宮瑾便想了這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策。
若是計劃提前,此刻就除了子軒,那到時候他們還要再費些功夫對付宸煜,雖然也不是不可行,但比原本的方案多了不麻煩,而九千歲向來都是最討厭麻煩的人。
南宮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聲道:「本王自有考量,到底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
雖然他想要斬斷自己對蘇莫離的愫,但該護著還是會護著,他南宮瑾看上的人是誰也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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