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裏的茶差點兒噴出來,顧侯爺用盡了畢生涵養愣是給咽了下去,就是差點沒過氣來,嗆得眼眶潤,漲紅了臉——倒是看著有點了。
月九齡一手給他拍著背順氣一手端著新到的茶遞到他邊,「來來來,再喝口茶緩緩,哈哈……」看他咳得俊臉通紅想跟人欺負了似的,實在沒忍住笑了出聲。
顧墨玧就著的手連喝了好幾口茶,總算下去了,正著倒氣,看著跟前幸災樂禍的人兒笑得眼角都泛淚了,角也不自覺地跟著上揚。
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是在拿自己消遣呢,於是眉頭了,剛嗆過的嗓音沙啞得有些人:
「招不招小孩兒我不知道,但是長得傾國傾城,就跟阿齡一樣。」
也不知顧侯爺是故意還是故意把「小男孩兒」說「小孩兒」,但這都不重要,因為月九齡腦子裏只剩下「傾國傾城」和「跟阿齡一樣」了。
臉上恣意的笑容一滯,月九齡猝不及防地對上他那雙冰霜融化后含脈脈的眼眸,嚨無意識地了一下。
就見顧墨玧噙著淺笑,視線往下,在僵住的角上流連,意有所指: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砰——」月九齡彷彿聽見心臟從懸崖墜下的聲音,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急之下抓住一理智。
「咳咳,言歸正傳。」慌忙移開視線,平息著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聽著某人得逞的輕笑聲,知道自己搬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只好認命地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老侯爺當年得知那是南蠻的『傑作』后,為了不勞民傷財所以忍不發,只派了得力副將王瑞暗中調查。」
話題轉得不能再生了,但顧墨玧本來也沒想到調戲月九齡,知道不是真吃醋,經過這番科打諢,氛圍與心都輕鬆了不。
顧墨玧斂了笑意,「但南蠻向來排外,他用了一年多的時間也沒能探查到那毒究竟是何人的主意,然後……」
月九齡從善如流地截斷接下去:「然後,老侯爺在回皇城的途中遇害了。」
一邊說一邊敲了兩下桌子,讓他說話,多喝水。自己就繼續說下去:
「他很難不將此事和兩年前你被人下毒這件事聯繫起來,那時他便意識到老侯爺遇害可能不是意外,這或許是一場巨大的謀,因為老侯爺的死直接導致了顧家軍分崩離析。所以王瑞離開秦家軍不是解甲歸田,而是想在暗中保護你吧?」
十七年前毒害顧墨玧未遂,不僅沒能讓顧霄鬥志消沉,反而還令其警惕追查及至引火上,所以不得不快刀斬麻地先下手為強——殺了顧霄!
顧墨玧不置可否,他手裏把玩著茶杯,語氣不明地糾正一點,「這是他與師父共同商議后做的決定。」
鄒崢與王瑞心照不宣地分工,一個在明面上,一個在暗地裏,想著無論如何都要護住他這顆顧家軍唯一的火苗。
月九齡目放在窗外結了霜的枝葉上,幽幽道:
「看來很早就有人盯上了顧家。南蠻細作能在皇城如此猖獗,憑有個在大燕當了十多年的質子可沒那麼大本事,背後定有大燕的勢力推波助瀾。而這力,很可能就是殺害老侯爺的幕後主使!」
音落,書房寂靜無聲。
兩人都心知肚明,大燕境看不慣軍權日漸強大、想要卸磨殺驢除掉顧霄這個心頭大患的人很多,但是敢這麼做,能讓南蠻信任並且合作的,屈指可數。
劍指朝廷
顧墨玧突然笑了一聲,打破了這份安靜:
「師父他們當年也是這麼想,可是越想深調查就覺得這水越深,無論他們怎麼潛都不到底,反而越來越沒有頭緒,直到五年前,咳咳——」
月九齡把他那隻空水杯奪過來斟滿又塞回去,「來,再喝點水,都讓你別說那麼多話了!」
生病的顧侯爺格外聽夫人的話,老實喝水沒再開口。
月九齡想了想,說起鄒老將軍之死的來龍去脈:
「五年前,你已經十八歲了,在鄒老將軍的呵護下平安長大。同時在軍中鋒芒初,分明是繼承了老侯爺驍勇與智謀,顧家軍舊部都欣地看在眼裏——假以時日,你定能重振顧家軍,為大燕新的『戰神』。」
說到這,神驟變,語氣冰冷:
「他們好不容易解決了心頭大患,沒想到當初僥倖存活的你能爭氣,十年不到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擁躉。他們看著那時的你就看到自己被得抬不起頭的將來。所以打算未雨綢繆,在你羽翼未滿時就折了你最的羽翼。」
十八歲的顧墨玧再厲害,可顧家軍已經解散九年了,若沒有鄒老將軍這個老侯爺的舊部擁護,他就是初出茅廬的小子,不可能一呼百應。
顧墨玧注意到說的是「他們」而不是「他」,確實如此。
時他未曾親眼見過父親以及顧家軍的神采,但後來曾無數次與師父推演顧家軍打的每場仗,那時他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而顧霄能為大燕戰神,能帶出戰無不勝的顧家軍不是吃素的,能猝不及防地對他下殺手,竟憑一人或者一家甚至一方的勢力本不可能做得到!
月九齡看著他握著茶杯的指節泛白,話音一轉,專註地看著他,笑意盈盈地說:
「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我們顧帥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能為力的小孩兒,也不是知難而退的人,他們沒有如願,也不會如願的。」
沒有鄒老將軍,顧墨玧不是一蹶不振,而是請命出征擊退東洋人,讓那些人知道「莫欺年窮」。
從此之後,安國侯後繼有人,顧家軍重振旗鼓,而年人也為了無堅不摧的顧大帥。
「我們顧帥」四個字功地讓顧墨玧眼底的霾散開,目熱烈地看著眼前的人認真地對他說:
「無論是誰,我們會把那些藏頭尾的人揪出來。」
「好。」
話音未落,他便把人擁進懷裏。
不管是我欠你的,還是顧家欠你的,我都會還,但你,我不想放開!
【作者有話說】
喲吼,400章了。
其實我也很想快點把這個劇寫過去,但是網已經撒出去了,有些事有些人都得代清楚才好進行下一步,不然後面會更,所以這幾章都會以劇為主,耐心耐心哈。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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