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卿說這話,本意是想譏諷葉知秋故意裝樣子。
結果沒想到葉知秋竟然笑著點點頭:“也行啊。”
徐墨從屋里出來,皺眉訓斥徐清卿:“清卿!胡鬧什麼?葉小姐如何能做這樣的事?不知禮數!”
說完還朝著葉知秋歉然一笑。
對上徐墨,葉知秋收斂笑容,實事求是,語氣平平:“也沒什麼,你們能做,我也能做的。”
都是大夫,在病患面前,難道還要分什麼高低貴賤?
徐墨肅然起敬:“葉小姐真是品行高潔。”
葉知秋:他看不懂我的冷漠嗎?
徐清卿則是氣得一跺腳,轉又進去收拾藥箱了。
諸葛瑾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悄悄地撞了一下沈遇白。
沈遇白低頭,面上卻是一片寒霜,唬得諸葛瑾忽然忘了自己想要說的話是什麼,當時就愣了。
于是沈遇白又將目收回去,淡淡道:“知秋,時辰不早了,我先讓人送你回家去。明日的事,莫要忘記了。”
葉知秋本來還想看一眼常遠的傷勢再說,但沈遇白都這樣說了,也就沒堅持,只頷首:“你放心,徐家醫很好,常遠一定會很快痊愈的。”
徐墨聽著這個話,只覺得十分聽,當即忍不住微笑道謝:“多謝葉小姐夸贊。”
葉知秋莫名其妙看徐墨一眼,但手不打笑臉人,也敷衍一笑,然后轉就走。
走遠了,就忍不住側頭問素問:“你覺不覺得,徐墨好似有點病?上次他見我時候還那般——”
素問斟酌片刻,說了句:“傳聞,徐墨十分喜歡長得好看的事,包括人。”
葉知秋愕然片刻,忽然就明白了過來徐墨為啥這次態度一點也不高傲。
滋滋地抬手了自己的臉,自信道:“看來我果然長得好看。”
心里對徐墨的討厭,倒是消退一點點。
但也就只是一點點:被外表迷的人,都是淺的人!
徐墨目送葉知秋走后,又客氣地對著沈遇白笑道:“恭喜王爺得了如此佳婦。墨心中羨慕不已。”
諸葛瑾一把按住了沈遇白的手,干笑兩聲:“那祝你也能娶個人。”
徐墨進屋去了。
沈遇白這才低頭問諸葛瑾:“你按住我作甚。”
諸葛瑾實話實說:“我怕你忍不住揍人。他這小子你也不是不知,看見人就這個德行,倒不是真覬覦你家知秋。”
沈遇白本想說一句“不是我的”,可話到了邊,又咽下去,淡淡解釋一句:“我并不生氣。”
諸葛瑾瞅了一眼沈遇白至今都還有點兒不那麼好看的面,干笑兩聲:“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反正這兩個人說的話,他是決心一個字也不信了:這樣子,像是沒什麼的樣子嗎?聽說你遇襲,葉知秋連鋪子都不看了,就要過來找你。那著急的樣子!還有你,眼睛就差粘在人家上了,對上,說話都溫了!還說不是!
諸葛瑾搖頭:現在的人啊,一點也不知道誠實也是個德了。
翌日一早,葉知秋就去了諸葛瑾。
然后易容黃二,跟著沈遇白進宮去。
路上,也提了想要去給家里人請平安脈的事,讓沈遇白幫忙做戲。
沈遇白自然沒有拒絕的。
說完這個事,葉知秋又問起昨天的事:“怎麼樣,有眉目了嗎?藥呢?”
“藥放在諸葛瑾那兒了。”沈遇白抬手了眉心,而后搖頭:“只有這一名死士。他是以商人的份行走于京都,姓名籍貫都是假的。如今正在排查與他來往的商人。但……不好查。”
一個小小的商人,每日接的人不計其數。而且大半都不是大胤人。
這就不好辦了。
而且現在三國勉強保持著平衡,如果鬧大了……
沈遇白甚至懷疑,有人就在等著這個事鬧大了,好混水魚。
葉知秋看他沉不言了,也不打擾,安靜地等著。
許久,沈遇白回過神來,歉然一笑:“抱歉。竟是了神。”
葉知秋表示理解,隨后說起了婚事:“出了這個事,婚禮再簡單些罷。我怕有人趁機鬧事。”
沈遇白卻只說了兩個字:“放心。”
葉知秋勸他:“皇室現在鬧出這個事,咱們大張旗鼓地辦喜事,也不妥吧?還有……你遇襲這個事——”
沈遇白卻很堅持:“無妨。”
葉知秋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二人一路進宮。
敏妃吃了這麼久的藥,已經初見效。
首先不至于每天夜里一躺下就開始咳嗽,本睡不好。
就連氣也是好了很多。
敏妃不知道黃二就是葉知秋,客客氣氣地道謝。
一陣寒暄之后,葉知秋順手還給敏妃又看了看況。
這頭說著話,那頭陛下就來了。
陛下知道黃二的真實份,當即忍不住多看幾眼,角都帶了一點笑,只覺得有趣。
葉知秋依照計劃好的,給陛下診脈。
陛下的還是好的,只是這幾日估計心不佳,影響了睡眠,多有些肝氣郁結,不能發散之癥。
于是葉知秋便實話實說:“其實陛下很強健,并無大礙,只是這幾日估計心不暢,遇到些不能舒心的事。就有些肝氣郁結,加上睡眠不好,可能覺沉重,乏力郁悶,甚至偶有頭痛之癥。”
陛下揚眉,“可有解決辦法?”
葉知秋沉片刻,而后道:“其實也不用吃藥。只需今天夜里尋個地方,好好放松放松,點上助眠的香,安安靜靜睡上一夜即可緩解。”
晦地提醒:“這個況的子不消,長久以往,恐出大事。許多事,陛下不妨寬心。何必想那麼多呢?”
陛下明白葉知秋的提醒是什麼意思。
他反問葉知秋:“那以黃大夫之見,該如何寬心?”
雖然知道黃二真實份,但陛下還是覺得葉知秋有意思的,也有點兒逗小孩的味道。
沈遇白看向葉知秋,只等隨時幫答。
然而葉知秋想了一想之后,卻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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