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翕此時隻想一頭紮進謝景昱挖的坑裏再也不出來。
那本滅絕人的書果然是嵇老頭這裏得來的,太丟人了好吧,顧昀怎麽能把這種事跟嵇老頭說呢,關鍵是嵇老頭還真搭理他,還弄本什麽十八式的書,給也就給了,別說出來啊,當著這麽多人,還有老夫人也在,讓不讓人活了啊!
老夫人的思維有些跟不上,大概還沒反應過來說的甚,謝景昱雖然約知曉些什麽,但還是很迷茫,隻是對書本能的比較敏,“十八式?什麽書啊姐,你在學功夫嗎?”
謝景翕:“……”
嵇老頭一點都不懂察言觀,解釋道:“十八式是有點誇張啦,但絕對是堪稱妙絕倫哦,要是能領會其中奧妙,當真是妙不可言啊,想當年你外祖母……”
“外祖父!”謝景翕忙打斷他,“您中午想吃什麽呢,我人去準備,咱們吃東坡跟西湖醋魚怎麽樣?”
“東坡!啊啊乖孫媳婦,你果然是最懂我老人家的心啊,你回頭可別跟陳媽媽還有顧昀那臭小子說啊,他們都不讓我吃,我這日子實在是苦哦!”
謝景翕心領神會的跟他點點頭,“您放心,我保證不會說的,不但有還有酒哦。”
“哎呀我的娘啊,我搬過來真是太對了,顧昀那小王八蛋命怎麽這麽好,娶這麽個好媳婦哦……”
老夫人還一頭霧水的道:“上了歲數是不能吃太多,景翕你也不要一味由著你外祖父。”
“我知道了祖母,就吃一點讓他高興嘛。”隻要他不再提那什麽十八式,他吃什麽都行。
隻是求知十分旺盛的謝爺跟謝八爺依舊一臉的莫名其妙,所以說那到底是什麽書啊……
“景昱小子不要停哦,今天挖不出來不給飯吃啊。”嵇老頭一臉得意的指揮謝景昱幹這幹那,可憐謝景昱這個整日四不勤的爺在太底下揮汗如雨,為著謝八爺的魚塘而孤軍戰。
顧莞那廂不知怎麽解決的,等午飯時分倆人出來的時候,各走一邊誰也不理誰,而盛鸞的眼眶子上明顯青了一塊,看樣子是挨揍了。
謝景昱這個好奇寶寶再次問道:“盛大哥,你這臉上怎麽了,要不要拿涼水浸一下啊,都要腫了呢。”
盛鸞不在意的坐下來,拾起筷子夾了一塊,裏含糊道:“沒事,被狗咬了。”
莫名背鍋的顧三思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可憐的眼神仿佛在說,大哥我是你的啊,怎麽會咬你呢?
而且狗能咬出這個模樣嗎?
顧莞桌子一拍,“小白臉你說誰狗呢?”
盛鸞一邊嚼一邊哼哼,“誰咬的說誰。”
“哎呀你們這些小娃娃真是不人省心啊,吃飯的時候怎麽能吵架呢。”嵇老頭往自己碗裏拉了幾塊東坡,心滿意足的填了一,“盛鸞小娃娃你這樣不行噢,怎麽能媳婦欺負到頭上呢,我這還有一本房中,專門教男子以震夫綱的,快把最後兩塊讓給我,我就給你怎麽樣,連顧昀都沒有呢。”
盛鸞裏的飯華麗麗的噴了,簡直樂壞了顧三思,直奔著那塊還沒咬碎的而去,滿意的填進了自己肚子裏。
謝景翕已經要哭了,真是千防萬防都沒防住嵇老頭那張,這下不怕人家聽不懂了,連老夫人都反應了過來,臉都綠了。
“嵇前輩,您是在開玩笑吧?”盛鸞一時沒回過神,世上還有這樣的書,雖然他暫時用不著,但很想看看啊!
“我怎麽會開玩笑呢,不信你問我外……”
謝景翕趕往他裏塞了一塊,“外祖父,再不吃可就沒了。”
盛鸞的眼神轉向謝景翕,謝景翕臉通紅,那模樣簡直不問自答,顧莞回過味來,一掌拍向盛鸞的腦袋,“混蛋,流氓,瞧你那猥瑣的眼神!”
“還有,我不是他媳婦啊外祖父,我眼可沒瞎,怎麽能看上這樣不要臉的流氓!”
“現在不是以後就是了嘛,都一起睡過了,早晚的事嘛!”
顧莞:“……”
盛鸞:“……”
為什麽事會變這樣呢?
那恐怕隻有天知道了。
一頓飯吃的飛狗跳,好容易打發了嵇老頭這個老不正經的,老夫人去睡午覺,而謝景昱繼續去挖坑,盛鸞閑來無事的拿出了火銃的設計圖紙研究。
謝景翕瞟了一眼,一下就看直了眼,這圖不是出自楊壽禮之手嗎,雖然與之前看到的大不一樣,但是這筆法是不會錯的,也就是說楊壽禮還活著?
謝景翕走過去拿起火藥的配比圖看了一眼,上麵添加了一些曾經說過的用料,這是錯不了的,原來顧昀當時費那麽大功夫是為了留楊壽禮一命,讓他順理章的為一個不存在的人,這樣就能暗中研製火藥。
顧昀這心思何其深啊,但不管怎樣,楊壽禮還活著就是萬幸,畢竟能得那樣一個人才不易,失去了也怪可惜的。
“盛鸞,這圖是楊大人給的?”
“嗯?你不知道嗎,我正想問你呢,高大哥還跟我說過,說嫂子幫了他很大的忙,有些不懂的還想來請嫂子幫忙,哦他現在改名換姓了,就是楊大人。”
這就難怪了,一邊顧莞聽他們說的熱鬧,也湊過來,“你們說什麽呢,這什麽圖啊,呦,小白臉你還懂這個啊?”
“一邊玩去,小孩子家家的懂甚!”
“哼,你瞧不起人怎麽著,你能耐你畫一個啊,我怎麽就看不懂了,西洋的火銃我還過呢,就你盛大將軍能耐不!”
“你能耐不小啊,居然還過,有什麽高見不妨說來聽聽?”
顧莞冷哼一聲,“我當年去宮裏的時候,在聖上那裏見過的,還見過一本西洋傳過來的書,就是專門記載火銃火製造的,隻是那書上皆是洋文,沒有人看得懂罷了。”
“聖上那裏還有這樣的書?”盛鸞著下,一臉躍躍試,“改天我去來瞧瞧。”
“來?你看得懂嗎?”謝景翕想了想,“盛鸞常年在沿海,應當是接過洋文的吧,莫非你真的懂?”
盛鸞搖搖頭,“不是很懂,也就能聽懂一些,看的話得找人翻譯才行,倒是顧昀比我懂一些,我們倆個半吊子加在一起,應該能看個兩三吧。”
顧昀還懂這個?謝景翕真是意外的不得了,可是聖上那裏,真的要用的嗎?
“我倒覺的不一定非要書,而且便是了那一本,也不見得就能研究明白,倒不如幹脆弄一支火銃來瞧,說不定楊,高大哥就能模製出來呢,至於火藥,咱們自己的書籍裏也是有的,那西洋來的書籍,還是要等機緣巧合,一本兩本的並不能解決問題。”
“景翕說的有道理,火銃的話,應當還是可以找來的。”顧莞附和道。
“火銃倒還是其次,畢竟這玩意也就能防,真打起仗來不頂什麽用,我關注的還是火洋炮,甚至是船,咱們大陳實在是太落後了。”
說起這些來的時候,盛鸞全上下都是散著的,他大概自己都沒意識到,顧莞不由自主看直了眼的時候,大概也是沒意識到的。
晚上顧昀回來後,謝景翕跟他聊起來,“盛鸞的確是個不錯的,說起家國義來很是那麽回事,他這樣年紀的公子哥也的確是難得了。”
顧昀不大愉快的一挑眉,“他跟你說火的事了?”
“嗯,你怎麽也沒告訴我楊壽禮還活著呢,我還替他可惜了半天,這樣的人才沒了怪可惜的。”
“也不是特意瞞著你,是沒到說的時候,而且除了盛鸞與晉王知道,其他人都是瞞著的,畢竟越人知道越好。”
謝景翕端著本閑書倚在榻上,顧昀則在書案上寫著什麽,這裏住的好便是裏裏外外都沒有人打擾,吃過飯後或是各置一邊看看書,或是坐在一起聊聊天,實在是愜意。
謝景翕道:“今兒聽盛鸞說說外麵的事,覺的往常的生活真是太過狹隘,整日圍著四麵院牆轉來轉去,真的井底蛙一樣。”
顧昀抬起眼皮瞥一眼,手上筆畫未停,“這還不好說,你想出去,回頭帶你出海也是可以的,盛鸞那小子就靠這個打發小姑娘呢,你別聽他說的一本正經的,當初最認死理的就是他,說什麽也瞧不上西洋來的玩意,現在倒是比誰都積極。”
還有這段故事呢,謝景翕對顧昀的過往越發好奇,總覺得他是經曆了許多人幾輩子也沒有經曆過的,“盛鸞說你會洋文,著實嚇了我一跳呢。”
“嗯?現在覺的你夫君有魅力了麽,你要有興趣,我以後慢慢說給你聽,時間長著呢,不著急一下都了解徹,一點一點揭開才有意思不是。”
這實在是人生裏最聽的話,歲月漫長,我們彼此都還有未解之謎,一層層揭開才是歲月最好的禮,謝景翕覺的,從此的生活裏再也沒有孤獨二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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