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一道狠厲的力從夜闌的涌出，直沖夜元而去。

夜元又豈是夜闌的對手，一招下去，他頓時口吐鮮，幾乎要震碎他的五臟六腑。

阿青大驚：“莊主！請您息怒！夜元跟了王妃多年，自然會為王妃說話，并非他對您不敬，請莊主饒恕他。”

夜闌冰冷地掃視著二人，道：“你們該知道，我最忌諱的，便是邊的人與我不同心，對我不忠之人，沒有活著的必要。”

“莊主！”

阿青的阻攔顯然起不到任何作用，夜闌調集力，危險一步步近夜元，就在這時，南榮寧攔在夜闌面前。

夜闌冷笑著挑眉：“你想攔我？憑你也配？”

南榮寧的心臟再次被劃得七零八落，忍著劇痛，努力揚起一個稍微好看些的笑容。

“你醒來的事，師父還不知道吧？他老人家照看了你兩年，應該先讓他瞧瞧你的，確保無恙，其他的事，等回帝師府以后再說。”

南榮寧的聲音輕至極，幾乎將畢生所有的溫都給了對方。

夜闌皺起了眉。

不知為何，明明傷心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可他卻同樣不痛快。

他厭惡這種失控。

“阿青，回去。”

說完，夜闌毫不猶豫地轉離開。

南榮寧著他逐漸走遠的背影，眼角突然酸得厲害。

“阿寧？你沒事吧？”秋目擔心地問。

南榮寧搖了搖頭：“沒事，起碼他已經醒了，只要他能醒來就好。”

幾人一同離開了香玉閣，等他們走遠后，林霓月才緩緩從角落里走出。

“阿寧，別怪我。”

……

半晌后，帝師府。

呂谷主給夜闌把了半天的脈了，一句話也沒說，只有表越來越凝重。

華熙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著急地問：“到底怎麼樣了？好好的夜莊主怎麼會失憶呢？”

呂谷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應該啊，怎麼會失憶呢？按理來說一切正常，不可能有哪里出紕，為什麼會失憶了？而且忘記的正巧就是有關南榮寧的。”

南榮寧抑住眼底的悲傷，問：“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恢復記憶嗎？”

呂谷主搖頭：“不好說，我就算醫再高明，也得對癥下藥，現在本不知道夜闌到底為何會失憶，我也無從下手。”

“那他的其他地方呢？可有異樣？應該完全好了吧？可有留下什麼疾？”

“這個你可以放心，他的傷已經完全康復了，力武功也打破了限制，即便是對上天門院，也沒有毫問題。”

聽到這里，南榮寧才微微松了口氣，出淺笑。

“太好了，只要他康復就好。”

坐在對面的夜闌聽到這話，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心里掃過一異樣的覺，更多的是不解。

他對這個人說了不傷人的話，可對方卻毫憤怒都沒有，甚至連抱怨都沒有，開口閉口都是關心他的，還會為他痊愈而高興。

這個人在想些什麼？

“沒事有什麼用，他現在連一點有關阿寧的記憶都沒有，明明二人是夫妻，他卻對阿寧形同陌路，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嗎？”秋目道。

聞言，在場的人都陷沉默，對此他們也沒有辦法。

夜闌淡淡地看著秋目。

他能察覺出這個人對南榮寧的不同，那份張擔憂本沒有毫掩飾。

一口一個阿寧，刺耳又多余。

夜闌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悅，冷漠地說道：“有沒有關于的記憶對我來說并不重要。”

華熙笑著點頭：“沒錯，不管怎麼說阿寧都是夜莊主的妻子，就算沒有記憶也不會改變，記憶就是創造出來的嘛，沒了這段再創造另外一段就好了，不必在意的。”

聞言，南榮寧也釋然了些，溫和地看向夜闌，然而接下來夜闌卻說了一句話，瞬間將推寒冰地獄。

“沒有了對的記憶，我對的也不復存在，既然如此，我有沒必要繼續在一起，我會讓阿青準備休書，簽了休書，我們便再無瓜葛。”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夜闌！你胡說些什麼！你把阿寧當什麼了？”秋目怒不可遏。

華熙也變了臉，但他不敢像秋目那樣表達憤怒，只能眼神詭異地道：“就是啊，現在失憶不代表以后就不會再想起來，阿寧可是你這一生最的人，為你也做了不，你怎麼能因為不記得，就要休了呢？”

夜闌覺得可笑，他看向南榮寧，發出一聲冷笑。

“難道你想和一個不你的人過一輩子？即便被我冷言相待，即便看著我和其他人親近，即便我心里本沒有一丁點你的位置，你依然愿意和我為夫妻？你倒是會作踐自己。”

“夜闌！”秋目怒吼。

“行了！都住口吧！”

呂谷主停了對方的話，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目落到南榮寧上。

“小寧，你……”

“你真的要休我？”南榮寧直勾勾地看著夜闌。

夜闌張了張口，‘是’這個字就在邊，可看著對方的表，他突然說不出話來。

南榮寧的眼神很認真，那雙眼睛渾濁不堪，里面蘊藏了太多緒。

他總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將那個字說出了口，對方就會永遠消失。

輾轉半天，夜闌最后只說了一句：“我不記得你，不再你，和一個不你的人在一起，是強求。”

“我也不是頭一次強求了。”

南榮寧突然出了笑容，雙眼彎彎的，看著有些苦。

“我從來都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上一次的強求讓我碎骨，這一次，總不會比上次的結果更差了吧。”

聽到對方的口中說出這番話，夜闌突然覺得全都不痛快，好像對方的痛苦傳到了他的上。

為什麼他非得要心疼這個人？

“三個月。”夜闌冷冷地開口：“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不能讓我恢復記憶，休書就會送到你手上，你不簽也得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