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鄰居都知道,絕對不能在這家人麵前說當今聖上的壞話。
不過聖上登基以來,勤政民,賢能之名漸漸傳播開來。
那些質疑的聲音也就不存在了。
院子裏的梨樹已經長大,梨花開了一樹,顧天瀾在樹下撿著梨花,拿來做梨花糕。
公孫奕長了躺在臥榻上,雙手合十放在腦袋後麵墊著,一派悠閑懶散的姿態,眼神卻未從那忙碌的影上離開過。
前二十五年,公孫奕心中最想要的便是皇位。隻是,當遇到後,才發現原來有許多東西比皇位重要許多。
他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大概是遇到了,為他生兒育,溫賢淑……
公孫奕想著,上便被踹了一腳。
“起來幹活了。”
公孫奕:“……”
公孫奕一個鯉魚打便站起了,一隻手搭在的肩膀上,笑瞇瞇道:“阿瀾,我剛剛還在心裏誇你溫賢淑,結果你就這樣魯。”
“公孫大爺,那你要不要繼續躺著?”
“不躺了,躺著就是為了看你,你都走了,躺在那裏做甚?”
兩人笑嘻嘻地進了廚房,便開始忙活起來。
顧天瀾做的梨花糕甚是致,上麵的圖案栩栩如生,一清香撲鼻而來。
至於公孫奕……
顧天瀾看著個頭奇怪的梨花糕:“你在什麽?”
“這是大寶公孫諺。”
“這是二寶公孫瑾。”
……
“這是五寶公孫鶴。”
……
公孫奕一連了六個。
“你這樣說,我突然覺得自己像一隻母豬。”顧天瀾道。
公孫奕沒皮沒臉道:“我給你做公豬,要多種就有多種。”
顧天瀾一掌便將他拍開了。
“諺兒不知如何了。”顧天瀾臉上的笑容淡去。
公孫諺自從和崔琰遊曆一次後,似乎便喜歡上這種生活。崔琰被公孫瑾抓回來做丞相,公孫諺便獨自一人去遊曆了。他不要權勢,不要地位,便隻做一個閑散王爺。
以他的出生,這樣的日子確實是最適合他的,但是顧天瀾卻忍不住擔心。
顧天瀾去蒸糕點。
待糕點蒸好後,忽略那些奇形怪狀的個頭,味道還是很香的。
公孫奕親自做了幾個小菜。
這是一頓盛的晚餐。
公孫奕將兩大壇親自釀的青梅酒全部放上了桌。
“這麽多,我們哪裏喝得完?”顧天瀾囔囔道。
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公孫奕去開門,外麵走進一個人。
月華下,年長玉立,眉目溫潤,俊秀地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般。
顧天瀾不站起來,眼睛閃耀著驚喜:“諺兒。”
公孫諺走了過來,走到了顧天瀾的麵前:“娘親,我剛好遊曆到這裏,便來看看您。”
年已經比高出許多,渾的氣質倒是像極了崔琰。昔日的博陵崔公子已經是過去式了,這兒子怕是要為新一任公子了,風靡整個大梁了。
又過了一會兒,門口又走進來一人。
來人是一黑錦緞華服,麵容像是與公孫奕一個眸子裏刻出來的,就連凜然的氣質都極為相似,隻是了一殺伐之氣。公孫奕是馬背上的皇帝,手上沾染鮮太多,所以殺伐甚重。
總而言之,他就像年輕版的公孫奕。
“爹,娘。”公孫瑾道。
京都離重錦城有幾百裏之遠,公孫瑾一風塵仆仆,顧天瀾也是極為驚喜。
“瑾兒。”
“嫣兒、凜兒……”顧天瀾說著便看向門口。
兩個生得一模一樣的年、,帶著一個小年,都一起走了進來。
公孫鶴直接衝進了顧天瀾的懷裏,把他的一通哥哥姐姐全部告了一通狀。
他最年,尚且可以在母親懷裏撒。
其餘人也都言笑晏晏地看著他。
石桌旁的位置很快坐滿了。
顧天瀾將公孫奕得糕點分了出來,將代表每個人的糕點夾進了相應的碗裏。
公孫奕雖然得醜,但是還是有特征區分的。
公孫鶴去搶公孫瑾碗裏的:“我要吃了皇帝哥哥!”
轉眼,他碗裏就被姐姐夾走了。
“啊!姐姐別吃我!”
姐姐一口便將他吞了。
公孫瑾見自己碗裏空了,便將公孫諺碗裏夾了過來。
帝皇在兄長麵前尚且帶著孩子氣。公孫諺卻已經過了與他們玩鬧的年紀,笑著看著他們玩鬧。
公孫奕悄悄將自己碗裏的夾給顧天瀾,附在耳邊低聲道:“阿瀾,平時都是我吃你,今夜你吃我。”
當著這諸多孩子的麵,公孫奕還說葷話,顧天瀾不由得臉一紅。
公孫奕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青梅酒,青梅酒的香味漸漸飄開來。大家一起舉杯,歡聲笑語不斷。
在青梅酒的清香中,顧天瀾仿若看到流年如畫。
那些痛苦和不快都消散在這妙的流年中,隻剩下一段曼妙的記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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