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久沒有這般開心過了。

想到斛珍那人此時必定暴跳如雷，便覺得開心。

看著顧天瀾，帶著依賴與親近。到死都做不到的事，幫做到了。

“姑娘，這樣還遠遠不夠。”蕭氏的眼眸裏帶著戾氣。那是長久抑與欺淩造的。

“是啊，這才剛剛開始的。”顧天瀾道。

契紇走出了那偏僻的院子。

他覺得蕭氏說的話很有道理，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本翻不出天去。

但是，若是有其他人推波助瀾呢？

契紇念及此，便對邊人道：“派兩個人到蕭氏的邊，跟蹤，看與何人接過。”

契紇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踏進去，他的便僵了一下。

他是南院大王，手握重權，上過多次戰場，警惕很高。

他走進去，將門合上，然後道：“出來吧。”

一高大的人影從暗走了出來，他那張醜陋不堪的臉也徹底呈現出來。

“舅父。”

契紇的臉上有些不快。最近的事令他焦頭爛額，他本無暇顧及他這個外甥。

“我不是讓你好好藏著嗎？”

突道：“舅父，我想離開大都。”

契紇麵一凝，像是在思索著什麽，半晌後，方才道：“好，我會派人護送你出大都。”

“大人，屬下以為此時南麵還是相對安全的。梁朝太子主政，太子不過兩歲的黃口小兒，輔政者晉王與崔太傅雖厲害，卻也不能代替君王主政，所以梁無興兵之能，邊地的管理也相對鬆散。梁地沃，宜養兵。突殿下可在南麵養蓄銳，謀東山再起之時。所以，屬下會將突殿下護送到南地的。”

“誰讓你將突護送到南地的？”

“大人的意思是……”

“將突放在府裏，就像這刀懸在本院腦袋上。本院厭倦了這樣的日子。本院這府裏有其他人的眼線，若是他人利用這件事做文章，那本院難逃罪責。可汗如今已不喜本院，若是再加上包庇反賊之罪，那本院恐怕已無活路。與其被他人抓到把柄，到不如本院主出擊。”契紇道。

“大人的意思是將反賊給可汗，立下一功？”

契紇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還不算太蠢。但是又不能從本院的府邸出去，否則這不明擺著本院私藏了一段時日嗎？你名為護送，實則找機會殺了他，裝作發現反賊誅殺的模樣。”

契紇在心裏默默道：“姐姐，實在對不住了，實在是突已經是一招廢棋，這家族總得有人支撐，所以犧牲突了。”

突回到院中便開始收拾東西。

顧天瀾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

“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了，我和舅父已經說好了，他護送我出大都。”突道，“這段時日你也幫了我，我夫人死了，公孫奕也死了，仇恨也了了。你要跟我走便跟我走，想留在這裏也無妨。”

不，還沒完，還有青石村的幾百條人命呢。

顧天瀾道：“我與你一起離開。”

突和顧天瀾是連夜離開的。

借著夜離開了南院大王府，穿過兩條巷道，便有一輛馬車在那裏等著他們。

兩人上了馬車，裝扮夫妻，以商戶的名義出城。

契紇派來的人則扮隨從。

他們有契紇給得通行證，所以輕而易舉地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