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昭儀沒回這話,反問:“你說,太子和阿之間關系不一般?”
姜玄手撐著額頭,道:“朕從得知這件事后,心里就一直絞著,其實一些端倪早就可以發現了,這二人時常走在一起,關系比別的兄妹都近。他二人間生了不該有的愫。”
蘭昭儀滿臉詫異,上前質問皇帝:“為何不早點告訴我這事。”
姜玄握著茶盞,掌心用力,幾乎碎,忿然一拍,起道:“朕其實早就知曉的世有端倪,暗中調查過一二,就是你和你前一任夫君生的吧?也就你還在揣著明白裝糊涂,還在騙朕!”
蘭昭儀道:“姜玄,你和你兒子一樣都瘋了,貞就是你的兒,是大昭的公主,怎會有假?”
上前一步,道:“貞都告訴我了,你下雨時暴怒,總喜歡拿鞭子,從頭到尾你本將貞當過你的親兒!”
姜玄搖了搖頭:“蘭惜啊,你還在狡辯。”
二人的爭執聲越來越大。
帷帳,姜玉從夢中醒來,聽到外頭的爭執聲,撈起帷帳下榻。
還沒看清眼前發生的景象,只聽“嘩啦”一聲,蘭昭儀被推搡到那博架上,上面的梅瓶統統砸了下來。
姜玉赤足下榻:“母妃!”
下一刻,那博架也轟然倒塌。
千鈞一發之際,姜玄奔上去,抱住蘭昭儀,子護在上。
巨大的喧嘩聲響起,姜玉奔過去時,博架已經完全倒塌,揚聲道:“來人!”
殿外宮人推開門,跑了進來。
地上花瓶碎了一地,姜玄和蘭昭儀倒在那里,周盡是尖銳的碎片。
而二人中間,匯聚了一汪鮮,有一道水流了出來。
那汪水越涌越多,姜玉大驚失,走上前,去檢查二人有沒有傷。
那水是從蘭昭儀手臂上流出來的。
姜玉撈起的袖口一看,一道道猙獰的舊疤痕映眼簾,仿佛是刀割下,又像是碎片劃傷留下的。
這只手臂出來時,姜玉手一下捂住,眸子蓄淚,不敢置信地看向蘭昭儀。
蘭昭儀被姜玄護著,并無大礙,慢慢坐起,見姜玉正盯著手臂,上面是這些年來割腕自殘的傷疤,連忙將袖口放下。
蘭昭儀輕聲道:“是之前不小心劃傷的。”
姜玉淚珠一顆一顆掉落,“劃傷的嗎?”
再次上前去,撈開蘭昭儀的袖子,這次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一只碎片進了蘭昭儀的手腕,水蜿蜒流出,浸了遍布在這只千瘡百孔手臂。
姜玉心痛,出手擁住,扶起來,到床榻邊坐下。
沒多久,太醫提著藥箱進來,給蘭昭儀包扎傷口。
皇帝就立在一旁,不停地嘆氣,面愧疚,和蘭昭儀道歉。
姜玉讓人皇帝先離開,皇帝不肯,好半天見蘭昭儀冷冷地看著他,才嘆息一聲。
“朕先走了。”
皇帝一走,姜玉就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著蘭昭儀,在耳邊道:“母妃,我一定會帶你出宮的。”
蘭昭儀側過臉,定定地地看著。
姜玉眼里淚珠晶瑩,撥開的袖子,
道:“我會帶你去西北,去見外祖父,你是不是也想他了?”
蘭昭儀笑了笑,道:“母妃不想出宮,只想在宮里陪著阿。你不用勉強自己,這事你也沒有辦法。”
嫻靜的臉頰低垂,良久道:“我會有辦法的,母妃你相信我。”
“什麼辦法?”
姜玉含淚笑了笑,讓不用擔心,蘭昭儀也不再問。
之后姜玉服侍著歇下,親自喂了湯藥,看著蘭昭儀闔目睡去。
一直到睡后,姜玉才敢卷起的袖,手慢慢上了那些凹凸不平的傷疤。
傍晚時分,皇帝差了宮人來,催促姜玉離開桂宮。
姜玉不想走,不愿意離開蘭昭儀,坐在昏暗的帳子中,看著母妃的側。
宦催促:“公主,快走吧,時辰到了。”
姜玉道:“我想等我母妃醒來,和說一兩句話再走不行嗎?”
宦搖了搖頭,“這是陛下的命令。”
姜玉咬了咬瓣,干凈淚珠,依依不舍地從床榻上起來,幾步一回頭,看向床榻。
傍晚的冷風吹拂,姜玉出了桂宮,行走在縵回的長廊上,被風吹得翩飛。
那些盤繞在蘭昭儀手臂上的傷痕,也好像出現在了姜玉手臂上一樣,每一道都讓痛徹心扉。
無法想象蘭昭儀在宮中過得是何日子,也無法原諒皇帝對母妃做的這一切。
一定要帶母妃出宮。
眸潤,水波瀲滟,淚珠一滴一滴掉下桃腮。
去眼角的淚,目不斜視往前走。
白聽問道:“公主說能帶昭儀娘娘回西北,是何法子?”
姜玉沉默不語,指尖攥了手心。
起初的想法,是先和河西蘭家人聯絡上,用蘭家在河西一帶的勢力,去與皇帝涉,讓皇帝做出讓步。
可無數次派人出去遞信,那些信都石沉大海。
這一刻,姜玉明白了,定皇帝在暗中手腳,截下了的信和蘭家人的信。
只要皇帝活著一天,他就永遠不會允許蘭昭儀逃出這座囚籠,也不會許姜玉離開他的控制。
至于有何能帶蘭昭儀出宮的法子……
姜玉腦中忽然闖進來一個念頭。
那個的念頭一浮起,腳步停了下來。
像是天意使然,看到遠方長廊盡頭,轉角立著一道男子背影。
他在那里立了許久,轉過來,與姜玉目在空中相接。
那雙湛藍的眸子,澄澈碧藍,猶如海子。
姜玉立在原地,看彌舒一玄袍,朝走了過來。
風吹得他袍翻涌,他走上前來,角輕勾。
“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貞公主,彌舒正有一些話,想要和公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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