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微笑看著丈夫,神溫似水。
幾個孩子則是全都驚呆了。
天吶!這還是那個威嚴無比的父皇嗎?怎麼明明是一頭狼,到了母後面前,就變小綿羊了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蕭鉉穩了穩緒,努力笑道:「若晴,你醒過來就好,咱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陸若晴微笑著,轉過頭,在三個孩子上轉了一圈,然後落在太子上。
太子趕上前蹲下,「母后。」
陸若晴抬手,想要一兒子的臉,卻沒有力氣,手抬到半空就落下了。
太子低頭抓起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母后,你先休息,不找急說話的。」
「燁兒。」陸若晴輕輕喚道。
「母后……」太子一瞬間就不自控的淚目,含淚笑道:「你……,昏迷了這麼多年,還記得兒子呢?我還以為……,長大了,變樣子了,母后你都不記得了。」
「怎麼會不記得?記得。」陸若晴的笑容溫似水,能融化人心。
「兒子時常夢到夢后。」太子紅著眼圈兒哽咽道。
陸若晴嘆了口氣,悠悠道:「我這一覺,睡得時間太長了。對你們而言,一點一滴都是時是和記憶,我卻是空白,先讓緩幾天聽你們慢慢述說吧。」
「好。」太子高興道:「等母后休息好了,兒子一件一件的跟母后說。」
蕭鉉有點嫉妒,「朕不能跟你說嗎?幹嘛非得讓燁兒說。」
太子,「…………」
老子吃兒子的醋可還行?但是,弱小、無助,又不敢說話。
陸若晴笑了笑,「你也說,燁兒也說,我都會仔細聽著呢。」
蕭鉉這才表滿意了。
陸若晴將視線從他們倆上挪開,看向簡王和明月公主,又看向蕭鉉,問道:「你給孩子們起了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
蕭鉉回道:「老二煜,兒明月,封號也是明月。」
「煜?明月?」陸若晴在裡輕輕念著,然後笑道:「都是好名字,很好。」
蕭鉉招手,「煜兒、明月,快過來給你們母后請安。」
簡王趕上前行禮,「母后金安。」
明月公主還在愣神裡頭,被薄荷輕輕退了一把,才上前道:「母后,給你請安了。」
陸若晴在他們上看了一圈,說道:「我記得,是煜兒先出生的,所以是哥哥。」
簡王頓時笑了,「是啊,母后你記得可真清楚。」
明月公主小聲嘟噥,「也沒早多時間。」
陸若晴笑道:「不管早多時間,趕在前頭,自然就是哥哥了。」
簡王聽了更是樂得不行,連聲道:「對對對!母后說得對!明月天還跟我犟,說要是先出來的話,就是姐姐,現在可沒話說了吧。」
明月公主聽得鼻子一皺,「行了吧你,嘚瑟!是哥哥了不起啊。」
陸若晴臉上的笑容微微變淡,看了看明月,然後朝蕭鉉說道:「鉉,我這頭暈暈的還是有些疲憊,你讓孩子們都先出去,你留下來陪我一會兒。」
蕭鉉點點頭,朝孩子們揮手,「你們都先回去,等你母后休息好了在說話。」
「是,兒臣們告退了。」太子領頭,帶著弟弟妹妹一起出去了。
陸若晴這才問道:「鉉,我昏迷這麼些年,沒有盡到照顧教導孩子們的責任,平時都是母和嬤嬤們在管著嗎?」
蕭鉉回道:「當初你昏迷的太久,大臣們都想把兒往宮裡送,朕被吵得頭疼,就讓緹縈和薄荷名義上做了后妃。緹縈負責照顧煜兒,薄荷負責照顧明月,燁兒是太子,朕便留在邊親自教導了。」
「哦。」陸若晴點點頭,看向緹縈和薄荷,「那可真是辛苦你們了。」
兩人都忙聲道:「不敢,不敢,都是應該的。」
陸若晴道:「既然你們做了后妃,就不必遵從以前的主僕規矩,以後都按照后妃來,先各自回去休息吧。」
「是,皇後娘娘早點休息。」緹縈和薄荷告退出去。
等們走了,陸若晴嘆了口氣,「我看燁兒和煜兒還好,明月的子有些慣了。」
蕭鉉聞言笑了笑,「是啊,明月是兒家,又是老小,長得還像極了你,朕就忍不住對多加縱容了些。」
陸若晴微笑,「也不是什麼大事,等我修養好了,慢慢教導就是了。」
蕭鉉握住的手,說道:「你先好好休息,孩子們就算慣一些,也沒有大病,朕會仔細看著的,你可千萬別著急上火啊。」
陸若晴搖搖頭,回道:「我不上火,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蕭鉉目深邃如墨,凝視著,「只要你能醒過來,朕這十幾年忍的寂寞和煎熬,就沒有白費。」
陸若晴的笑,「鉉,你真好。」
蕭鉉笑道:「說起來,你這昏睡了十幾年,模樣還和從前差不多,倒是朕每天家國天下的心著,顯得不如你年輕了。」
陸若晴聞言不由好笑,「難道還擔心我會嫌棄你?放心,皇後娘娘我是要做一輩子的。」
「嘖嘖。」蕭鉉故意打趣,「虧得朕是皇帝,能給你這個母儀天下的皇后寶座,不然還真保不齊被嫌棄呢。」
「孩子們都這麼大了,你還跟我鬥?」
「別說孩子們大了,就算孫子們大了,我也要跟你斗一輩子的。」
「那可就這麼說定了。」
「說定了。」
帝后二人經歷生離死別,再次重聚,說話著掩不住的欣喜和甜。
而孩子們,則是心各自有些不同。
太子是十分高興,激道:「真沒想到,母后隔了這麼多年還記得我,而且母后溫的樣子,和我夢裡的母后簡直一模一樣。」
簡王哼道:「太子哥哥你也別太高興了,指不定啊,母后是看見你穿了杏黃的儲君服飾,所以才認出你的呢。」
太子聞言哈哈大笑,「你呀,這分明就是才嫉妒吃醋。」
「我才沒有呢。」簡王不服氣,說道:「不是說,母後生產我和明月的時候就昏迷了嗎?可是母后睡了這十幾年,還記得我是先出生的,可見心裡也記著我的。」
明月公主越聽越不是滋味兒。
早就聽說了,母后開始生二皇兄的時候,還算順利,後來生的時候才開始大出,導致了後面的昏迷。
所以,母后怕是對有些心結吧。
不然的話,為什麼不多疼這個小兒一些?先拉著太子哥哥和二皇兄說話,到了,就什麼都沒跟單獨說,便讓他們兄妹幾個退出來了。
明月公主自生慣養,父皇和皇兄們也寵著、讓著的,何曾過一丁點兒的委屈?這對而言,自然就是天大的委屈了。
可是,偏偏又不好說出來。
明月公主心裡憋了一肚子的委屈,難極了。
趕巧簡王還湊過來打趣,笑道:「明月,今兒可是母后親口說的,我生在前頭,哪怕早一刻都是哥哥,以後你可得聽我這個做哥哥的了。」
「誰要聽你的了?!」明月公主一跺腳,轉就氣呼呼的跑了。
「哎……,你這丫頭!沒大沒小。」簡王在後面喊道。
太子微微皺眉,「明月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簡王哼道:「還不是仗著父皇寵,又是兒,誰還敢管啊?哎,對了,現在母后醒了,將來母后可以好好的管管,免得嫁不出去。」
太子捶了兄弟一下,「胡說!哪能這麼說自己妹妹?」
簡王笑嘻嘻道:「好好好,不說,不說。」
不久后,宮裡上下都知道皇後娘娘蘇醒的消息了。
眾人都是議論紛紛。
「這也是神了,皇後娘娘昏睡了十幾年,居然醒了。」
「咱們皇上多癡啊,十幾年了,一個新人都沒有添,就守著皇後娘娘呢。」
「不是還有縈妃娘娘和荷妃娘娘嗎?」
「那算什麼啊?」有人了解一些,低聲道:「這麼些年了,皇上本就沒有寵幸過兩位娘娘,不過是佔個位置,堵住那些大臣們的,順便照顧簡王殿下和明月公主罷了。」
「難怪啊,兩位娘娘一直沒有生育。」
「皇後娘娘真是好福氣啊。」
眾人都在紛紛羨慕皇後娘娘,覺得苦盡甘來,後福不盡。
只苦了明月公主一人。
半個月後,陸若晴調理的差不多,慢慢恢復如常,能夠正常的吃飯下地走路了。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明月公主搬到藻宮住,方便親自教導。
薄荷育了明月公主十幾年,自然很是不舍,但是也沒有攔著人家嫡親母的道理,更不敢違背皇後娘娘的旨意。
當即讓人收拾東西,準備親自送明月公主前往藻宮。
明月公主卻不願意過去,不滿道:「我都長大了,又不是小孩子,還教導什麼啊?每天過去給母后請安不就夠了。」
薄荷勸道:「皇後娘娘這是想念你了,你過去陪陪,說說話兒。」
明月公主不樂意道:「要說話,白天還不夠說的嗎?幹嘛非要我遷宮?我打小在荷母妃你邊住習慣了,猛地搬了地方,晚上都不一定睡得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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