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慕白簡直哭笑不得,「這是我的家書,你還講點道理不了?罷了,給你看也無妨,以後別去搶旁人的家書就是了。」
年熙瞪大眼睛,仔仔細細看了三遍,「若晴封前司筆!!」
陸慕白回了信,說道:「還我。」
年熙喃喃自語道:「天吶!我不是在做夢吧?怎麼我才來松山書院,若晴搖一變就前了!」忽然一拍大,「哎呀,這是好事兒啊。」
陸慕白笑道:「這當然是好事兒了。」
年熙卻哼哼唧唧,「你不懂!前二十五歲前不得婚配,嘿嘿,那就等於我有了十年鬥的機會!十年後,我一定要為做宰,讓若晴正眼看到我、嫁給我!」
之前還擔心三年之約太短,現在不用擔心啦。
陸慕白輕笑,「有志氣!那你以後可要好好讀書了。」
年熙一拍桌子,大聲宣佈,「沒問題!別說好好讀書,就算讓我把書吃下去都沒問題!從今以後,我就開始頭懸樑、錐刺,一定要把書看穿。」
陸慕白笑著點頭,「好,國公爺知道一定高興壞了。」
年熙一拍桌子,道:「不扯淡了,不扯淡了!我要讀書!我跟你說啊,以後不準拉著我逗鳥看花的,耽誤我上進……」
陸慕白放聲大笑,「好、好好好,不敢,不敢。」
年熙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此刻,剛在宮中得知消息的陸孝瑜,則是好像咽下了一顆黃連。
他萬萬沒有想到,兒竟然做了前!
雖說正六品的司筆,比不上他這個正四品的國子監司業,但是……,前,前啊!兒有機會天天見到皇上,且長時間效力,這個是他本沒法比的。
陸孝瑜一想到他和兒鬧得那麼僵,就想捶頓足,後悔之前做得太過分了。
早知道,就該和兒搞好關係啊。
等將來兒在皇上跟前混出一點面,隨便提點幾句,那他這個做親爹的,想要陞發財豈不是就容易了?
一人得道犬升天啊。
陸孝瑜找了個機會,打點了宮中太監一些金子,想要見陸若晴一面。
大約是因為在宮裏頭的緣故,陸若晴不好表現的父關係不和,倒也沒有拒絕。
現在有單獨的住,一間小廳,一間臥房,便在小廳里見了面。
陸孝瑜進門就臉上帶笑,說道:「你這孩子,昨天怎麼不早點讓人往家裏送消息,我還是今兒上午聽被人道喜,才知道的。」
陸若晴淡淡道:「昨兒宮門落了鑰匙,送不了消息。」
陸孝瑜臉微微尷尬。
還好他是父親,倒也不用卑躬屈膝的看兒臉。
他自己不客氣的坐下喝著茶,問道:「聽說皇上親自見了你,說什麼了?怎麼讓你做了司筆的?」
陸若晴本不像多說,懶懶道:「聖意不敢妄自揣測。」
陸孝瑜頓時噎住。
可是這話,倒也沒法反駁兒,再者現在他也反駁不起。
之前雖然桓王看上了兒,但即便做了側妃,也是宅婦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而且皇帝春秋鼎盛,桓王將來未必能夠登基,實在是不想早早站隊。
所以,一直沒太把兒當回事。
但是現在,前可就不一樣了。
----簡在帝心啊!
陸孝瑜又問:「那你做了前,是不是和蘇淑妃那邊有關係?蘇淑妃不願意讓你嫁給還桓王殿下,所以就想了這個法子。」
陸若晴角微翹,「爹,聖意我不敢揣測,淑妃娘娘也不敢揣測啊。」
「我這不是私下問問嘛。」
「兒不懂。」
「…………」陸孝瑜被噎得接不上話。
他急切的想修復父關係,偏偏兒油鹽不進,心裏不由著急。
罷了,反正兒已經做了前,自然就嫁不了桓王,問不問都一樣。現在啊,最重要的是兒討好皇帝的歡心,幫助他以後仕途平步青雲啊。
陸孝瑜思量再三,決定先從籠絡顧氏開始,修復惡劣的家庭關係。顧氏心好哄,只要把顧氏給籠絡住了,兒陸若晴自然也就聽話了。
於是,便對陸若晴笑道:「那你好生歇息著,我先回家,陪你娘多說說話。」
他原本以為這樣能討好兒。
哪知道,陸若晴聞言反倒目一凌,「爹,你不去傷害娘親,我們便和平相。你若是想用娘來要挾我,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陸孝瑜聽了不由上火,「什麼傷害?什麼要挾?看你這話說的。」
陸若晴冷冷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陸孝瑜現在不敢對發火,反倒退步,「罷了,罷了,看你神也不太好的樣子,你就先歇著,我先走了。」
陸若晴站起來,厭惡道:「不送了。」
的高燒才退了沒多久,頭又被磕破正疼著,還有左手骨折也沒有養好,實在是沒有力更父親爭鋒,只能應付了一陣。
但是,應付父親可以,讓父親去接近娘親卻是不行。
陸若晴想去求皇帝讓回家。
反正現在一的傷,也沒有辦法做事,不如讓先回家解決了麻煩再說。只不過,皇帝能不能答應,卻是沒有把握。
陸若晴去了金鑾殿的偏殿,拿了金子打點宮人,「麻煩這位公公給我找個空擋,我有事想要回稟皇上。」
宮人接了銀子,「等著。」
結果卻不巧,皇帝正在接見孫貴妃,暫時不得空。
陸若晴現在做了前,但卻對宮中人事不清楚,便笑著問道:「貴妃娘娘該不是要陪皇上午膳吧?若是那樣,我就先回去了。」
「不是。」宮人撇了撇,低聲道:「皇上不在金鑾殿和嬪妃用膳,貴妃娘娘啊,肯定是為了賀蘭媛的事進宮的。」
「賀蘭媛?」陸若晴微微吃驚。
宮人不屑道:「賀蘭夫人是貴妃娘娘的嫡姐,特別能迷人,貴妃娘娘對賀蘭夫人那是言聽計從的。這次賀蘭媛出了事,賀蘭夫人肯定要找貴妃娘娘,讓向皇上求的啊。」
陸若晴蹙眉,問道:「就算賀蘭夫人是妃娘娘的姐姐,但賀蘭媛的事兒,可是牽扯到了九皇子殿下,貴妃娘娘就不避諱嗎?」
宮人嘆道,「有什麼辦法?貴妃娘娘就是信那個賀蘭夫人,被迷了,說什麼都聽的啊。」
正說著,就有太監出來傳話,「皇上召見陸。」
陸若晴趕跟去了。
金鑾殿裏,已經沒有了孫貴妃的影,至於給賀蘭媛說有沒有用,那就更不知曉。
皇帝正在慢悠悠的喝茶。
見陸若晴進來也不急,慢條斯理的喝了兩三口,才抬頭問道:「何事?」
「給皇上請安。」陸若晴行禮之後,便把想要回家幾年的想法說了。
「回家?」
「嗯。」陸若晴心裏有些惴惴不安,生怕皇帝不答應,又補了一句,「等下養好了傷,就即刻進宮。」
皇帝挑眉,「可是家裏有放心不下的事?」
陸若晴不便說出實。
因此斟酌了下,回道:「除了下上有傷有病,不方便做事以外,同時也擔心娘親。臥榻養病十幾年,前段時間又病加劇,連著吐,所以想回去見上一面安安心。」
皇帝沒有回答。
而是沉默片刻,先說起了賀蘭媛,「方才孫貴妃來給賀蘭媛求,你在外面,想必也聽見了吧?」
陸若晴遲疑著,點了點頭,「聽說了。」
皇帝問道:「你打算怎麼置賀蘭媛?」
「下……,一切都聽皇上安排。」
「朕問你。」
皇帝雖然沒有發火,陸若晴卻莫名到一陣寒意。
當即謹慎道:「賀蘭媛想要壞了下的名節,奪去命,心思實在是惡毒之極。雖然下沒有出事,但是九皇子殿下卻了傷,賀蘭媛自當論罪罰。」
「你想要死?」皇帝問道。
陸若晴心裏清楚,在皇帝面前耍心眼兒是愚蠢的,不如實話實說。
因此回道:「於下的私心,自然是不希謀害我的人活著。但……,如果要死,讓皇上覺得為難的話,任憑皇上作何置,下也沒有異議。」
皇帝緩和神笑了,「難得啊,朕還能聽到實話。」
陸若晴陪笑,「下不敢欺瞞皇上。」
「不敢就好,希你以後也不敢。」皇帝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然後道:「來人,把賀蘭媛從刑部帶過來,另外傳召九皇子進殿。」
陸若晴頓時神收斂。
片刻后,蕭鉉先到了金鑾殿。
他抬眼看向陸若晴,瞅著一宮中的服,想著十年不得婚嫁,心裏就是一陣無明業火!
只是當著皇帝不便流。
蕭鉉行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帝淡淡道:「免。」
陸若晴面無表的站在皇帝邊,從頭到尾,都彷彿蕭鉉只是一團空氣。
蕭鉉看得心裏更是火大。
可是前的人在皇帝跟前服侍時,是不用向皇子行禮,他挑不出錯來。
再說了,當著皇帝的面挑陸若晴的錯,只會給惹麻煩,他也捨不得,因而只能自己把這口悶氣給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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