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華不話,顧世寧立即明白過來。WwWCOM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顧家剛剛才被王仁智算計過。
顧世寧皺起眉頭,“你,這是王仁智做的?你父親也是……他害的?”
瑯華搖搖頭,“那時候父親還在世,王仁智沒有這個本事。”雖然對父親並不悉,但是從祖母那裏得知父親是個謹慎又聰明的人,而王家父子到底就是剛愎自用的武夫。
覺得就像是盧媽媽害一樣,害父親的也是一個很了解顧家和父親的人。
但是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會是胡仲骨。
瑯華轉頭看向蕭邑,“我相信胡先生沒有害父親,你不要再對胡先生無禮。”
蕭邑仍舊滿眼懷疑,“他明明已經讓人買了草藥,卻又把老爺匡過去,不是跟那些人串通好了又是什麽?”
瑯華歎口氣,“蕭邑,你好好想想,以胡先生的格,如果他真的害了父親,還會去向你打聽那些話嗎?”
如果跟胡仲骨有關,他肯定遠遠地躲了起來,怎麽可能再問這問那。
蕭邑想了想癟了癟終究沒話了。
“蕭媽媽,”瑯華吩咐道,“讓蕭邑去領二十板子,長長記,以後沒有我的吩咐看他還敢自作主張,現在是傷了四叔的眼睛,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麽麻煩。”
蕭媽媽應了一聲,將蕭邑帶了出去。
顧四太太不驚訝,瑯華才八歲的年紀,竟然就知治家之道,想到這裏心中豁然湧出一酸楚來,八歲就該整日裏沒心沒肺地四搗,要不是大嫂不肯出頭,三嫂靠不住,怎麽會將家裏這些重擔在瑯華上。
顧四太太想到這裏埋怨地看了看顧四老爺,都怪老爺,不聽大伯的話非要繼續經營草藥,想要借此慢慢調查大伯的死因,卻又害怕連累到長房,長房提出分家的時候,幹脆一手促了此事。
如果現在兩房還住在一起,不管有什麽事,都可以通通手幫襯著些。
胡仲骨這時候也站起,向顧老太太等人行了禮,蹣跚地走了出去。
瑯華想起前世裏,胡仲骨在麵前總是言又止的形,應該是想要父親的事吧。忽然覺得很慶幸。
因為前世像個金雀被關在屋子裏一無所知的,現在終於可以慢慢知這個世界了。
就算前途多波折,那也是用自己的腳在走路。
顧老太太想了想,“不定害死世衡的人,不定這次收我們家米糧的那些人有關。”
祖母和想到了一起去。
害死父親的一定不是盜匪。
盜匪得了東西,一定會忙著分贓,絕不會窮追不舍地殺人。
不管這個人藏在那裏,一定會將他抓出來,讓他付出代價。
“四叔,”瑯華看向顧世寧,“現在您還在收藥嗎?”
顧世寧點點頭,“不是老話大戰之後必有瘟疫,所以我帶著人收了一些防治瘟疫的藥材。”
瑯華抬起頭,“四叔,現在胡先生在這裏,我們能不能提前將藥材做出來,分好了舍給那些需要的百姓。”
瑯華正好中了顧世寧的心事,買賣藥材這麽多年,他也算是見慣了生死,就像大哥曾經過的那樣,他們雖然遠在鎮江,卻與國運息息相關。
雖然他還不能完全明白大哥的這句話的含義。
可是瑯華眼睛閃爍的芒,分明和大哥一模一樣。
瑯華一定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而且這份家業本來就是大哥闖出來的,他之所以接手也不過是為了找到真兇來為大哥報仇,可惜這些年無論他怎麽尋找都是一無所獲,或許給瑯華,瑯華反而能將整件事弄清楚。
顧世寧試探地看過去,他在瑯華眼睛裏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篤定和信心。
他幾乎沒有考慮,立即道:“我覺得,是應該舍藥,藥材的事就給瑯華來管好了。”話出去顧世寧立即就後悔了。
他這是怎麽了?
竟然將這麽大的事給一個孩子。
顧大太太倒一口涼氣,“四叔,那怎麽行,瑯華懂得些什麽,可是個孩子,我……我不同意。”
顧世寧忙解釋,“我的意思是給胡先生管,胡先生又是瑯華請回來的,瑯華過藥師琉璃如來點撥的事在鎮江人盡皆知,瑯華來施藥是再好不過。”
顧大太太沉著臉,“不行,當年世衡就是不肯聽我的話,非要出去收藥,才……才遭遇了禍事……瑯華還那麽……這次出去拋頭麵已經不應該,真的讓人捉住了把柄,名聲就壞了。”
瑯華沒想到母親這樣強起來。
顧大太太看向顧老太太,“娘,聽四叔完,我更覺得自己當年的主張是對的,世衡如果聽我的,怎麽會讓您白人送黑人,讓我沒有了依靠,我從前……是太難過……什麽都不想去管,現在想一想害世衡的人就在暗中窺探著我們一家……我就害怕。”
“就因為這個,瑯華也不能輕易出門,我得保住世衡最後的這點骨,否則將來……九泉之下我要如何向他待。”
瑯華試著勸顧大太太,“母親,我隻是要去看看草藥,施藥的事都會給胡先生,等到鎮江太平了,我再讀書寫字也不晚。”
“那也不行,”顧大太太很堅決,“方才四弟妹勸我的沒錯,我應該重新將家管起來,老太太好好養病,瑯華也該到了學規矩的年紀,我們家雖然沒有了世衡,也不能讓人笑話。”
顧四太太沒想到顧大太太這麽快就想通了,臉上立即就有了笑容,“大嫂,您能這樣想就對了。”
顧老太太也頜,“這樣也好,家裏有你在,總比三媳婦管家讓我放心多了。”
“娘,”顧大太太眼圈紅起來,“以前都是媳婦不對,讓您苦了。”
顧老太太頓時心酸,“什麽,難為你這麽大的年紀就寡居在家,到底是我們顧家對不住你。”
屋子裏頓時一片淒然。
瑯華陪著老太太了一會兒話,才帶著阿莫回到房裏,屋子裏已經沒有了那淡淡的草藥味兒,瑯華走到室裏,拉開幔帳,床上的趙翎已經沒有了蹤跡,瑯華恍然坐下來。
今生了太多的事,一時還不能整理清楚,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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