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寧未語先笑,完全沒想到塵塵兒會用這樣的方式給打暗號。
尹逍慕坐在側,見只顧著笑,也不為自己解,便低下頭直接含住了發笑的瓣。
裴映寧捧著他俊臉,笑著直脖子,“別……別鬧!”
尹逍慕圈著,不滿地問道,“到底是何意?”
裴映寧摟住他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梭葉子’指的就是汪崢,‘扯拐’就是有問題,塵塵兒這是提醒我們汪崢有問題,要我們把他控制住,或者解決掉。”
聞言,尹逍慕有些不敢置信,“汪崢?”
裴映寧聽出他的震驚,也理解他的震驚,但還是相信周塵,“塵塵兒一定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懷疑汪崢有問題。這種事,他不會說的。汪崢說是塵塵兒他來送信,依我看是塵塵兒故意把他送來這里的。我想塵塵兒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再試探試探,如果汪崢有問題,一來可以阻斷他的行,二來可以在這里把他解決掉。”
尹逍慕抿著又沉默了起來。
周塵做事是沒章法可言,可不得不承認,他的察力強于其他人。他是真的不怎麼相信汪崢會背叛他父皇,畢竟是跟他父皇二十多年的老人,大總管,帝王最親近、最信任之人,還有什麼能比得上他如今的地位?
可周塵也不是真的那種胡作非為之輩,若無一定的證據,又如何能去冤枉汪崢?
“慕,你是不是很難接?”
“嗯。”尹逍慕輕輕拍了拍,“此事我自有主張,你不用心。”
“我現在就是一瞎子,想心也心不起來啊。”裴映寧笑說道。
“別胡說,什麼瞎不瞎的,只是暫時而已!”尹逍慕忍不住輕斥,但他抬手著眉眼,卻是極其的溫。掃了一眼被他擱在側的信紙,他突然轉移話題,“為何你們那邊的話如此奇怪,什麼什都能拿來用?”
他還以為他學了多,結果發現自己連皮都沒學到。
初看這信紙上的字,還以為周塵是要什麼東西,結果跟東西沾不上任何關系!
裴映寧聽出他的好奇,‘呵呵’笑道,“要不要我出個題考考你?”
尹逍慕角微揚,“你說。”
“東家說他給伙計發了禮,甲伙計說‘發了錘子’,乙伙計說‘發了釧釧’,丙伙計說‘發了線’,丁伙計說‘發了兒’,戊伙計說‘發了鴨兒’,己伙計說‘發了個球’……請問,東家究竟發了什麼?”
尹逍慕一頭黑線,“發了……許多東西?”
裴映寧瞬間笑趴在他懷里,“哈哈……發了個屁!啥都沒有!”
尹逍慕也忍不住失笑。
原本他該趁夜趕去宮里的,但因為汪崢的‘到來’,便延緩了。
陪裴映寧玩笑了一會兒,他便將白風、金嬤嬤、玄柒、凌武、周傾璇全到了跟前,其中還有兩名九紫塢弟子。
細致地代了一些事后,在天亮前他帶著王勵、白風、凌武和玄柒離開了,并將傀王也一并帶走了。
金嬤嬤和周傾璇負責流照顧裴映寧,那兩名弟子則是負責監視汪崢。
翌日一早,汪崢來給尹逍慕和裴映寧請安。
結果再一次被金嬤嬤攔在門外。
上次在夷霖城也是這般,不過這次汪崢態度全變,再沒有上次那種頤指氣使的傲慢態度,而是恭維地問金嬤嬤,“王爺和王妃還沒起嗎?”
金嬤嬤笑道,“王妃又不用做事,一向起得晚,你應該清楚的。何況王妃現在有了孕,更是嗜睡,希公公能理解。”
“那……王爺呢?王爺何時能起?”汪崢又問道。
“王爺天不亮就進宮了。”
“什麼?天不亮就進宮了?那為何沒有喚老奴?”汪崢驚訝不已。
“公公不必著急,王爺說你難得來一次莊里,想讓你在莊里多玩幾日。”金嬤嬤始終保持著微笑。
“這……這如何能?”汪崢擺手道,“皇上還病著,老奴如何能在此久留?”
“可是莊里有規矩,你現在便是想出去也不啊。”
“什麼規矩?”
“每隔半月莊門會更換陣法,除非有夫人和主令牌,否則誰都不敢陣。不瞞你說,就是奴婢都沒法自由出。像今日一早,王爺離開時剛換了新陣法,要麼是夫人和王爺自己回來,要麼就得過半月等莊里的大長老解陣。”
汪崢聽完,一副不可思議的表,“陣……陣法?”
金嬤嬤點了點頭,神也嚴肅起來,“公公應該知道,紫虹山莊是皇上讓人建的。此的公公可能不知道,但公公可以想想,為何皇上都鮮來此?莊里有莊里的規矩,就連皇上都左右不了,公公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吧。你也可放心,就算皇上知道你在此,他知曉這里規矩,不會為此責罰你的。”
房間里,裴映寧早就醒了。
聽著金嬤嬤誆人的話,蒙著被子笑。也不知道是誰帶的節奏,現在一個個的誆起人來全都臉不紅心不跳,別說人了,只怕鬼都能被騙得團團轉。
汪崢沉默了片刻,又問道,“王妃呢,難道王妃也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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