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沒有懂這句話的意思，但現在他已然理解。

不再是和他同甘共苦的妻子，隻是張府的李夫人，做著例行份之事。

自從那以後，不再拈酸吃醋，反而對平青青頗為大方，一次他好不容易與吃個飯，看房裏的一個小丫頭長的頗為俊俏，多看了兩眼，便笑語晏晏道：“這丫頭瞧著是個好生養的，不如納了也好給張家開枝散葉。”

他早該想到！

當初他家族式微之時，李佳瑛肯頂著四方力嫁與他，陪他一路鬥到京城，本來也是這樣堅韌而有主見的子啊。

後悔之意湧上心來，止也止不住，這個天氣有些溫熱的風吹來卻好像給他的心口灌了一個大，冷的嚇人。

他揪心髒的襟，隻覺得疼的不能呼吸，他一時功，太忘乎所以，把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也扔了個幹幹淨淨。

曾經他看他勞辛苦，一下子瘦了許多，麵也憔悴，和同齡的子們都致養著，卻要陪他東奔西走，他曾經的握住的雙手道這輩子隻一人，白頭偕老不分離。

那時候亮晶晶的眼神，他現在想來卻好似利刃紮進他的心裏。

他想到如今遠在蘇州，不由得害怕起來。

是不是已經厭煩與他虛與委蛇了？

等發現家裏比在京城開心，是不是就不會再回來？

他有些慌道：“備馬！備馬！我要去蘇州！”

——

平城。

周暨南有個伯叔路經此，非拉著他喝了小酒，他又有些忘不了那，就想著去換換心。

這個時候他還不是後來那個殺人如麻的周暨南，還是個沒上戰場親手殺過人的溫室花朵呢。

乍一下突然要他去背了都已經發臭的，他自然有些不了。

結果他今日晚上酒醒了才來這個院子想找李寶嘉。

沒想他剛一過來，就見門口十分蕭條，隻有兩個看門的，和一個老嬤嬤不不慢的在掃地，他還特意退出來在門口看了看牌匾。

是這裏沒錯啊。

他拉住其中一個問道：“這裏住的人呢？太子殿下和李姑娘呢？”

那人撓了撓頭道：“啊，公子，他們已經出發去蘇州了啊，您找他們……”有什麽事嗎？

他還沒說完，麵前這個男人已經跑遠了，邊跑邊罵罵咧咧道：“好啊居然又扔下我！”

他上了馬車，東西也沒拿就直接道：“走！去蘇州！”

——

李寶嘉和趙懿一路吃吃喝喝，這回倒是平平穩穩的，畢竟趙懿份已經公開，旁邊護送他們的軍隊便不人。

誰還敢來這黴頭。

李寶嘉發現趙懿這人無聊的，這一路和他待在馬車裏，倒是忍不住嘰嘰喳喳，他一路聽著，很發表什麽意見，除了冷不丁說一些莫名其妙讓人聽了害怕的話，平日裏就是下棋，看書，看軍事圖，下棋還是他自己和自己下。

將栗子糕也吃完了，窗外的風景也看夠了，頗為無聊道：“殿下，您自己和自己下棋也頗無趣，不如我和你下吧。”

趙懿點了點頭，將棋盤清了搶先道：“殿下棋藝比我高，我拿黑子。”

黑子先出，自然更有優勢。

趙懿自然是隨，拳掌，好勝心空前強大。

第一局，險勝三子。

得意一笑道：“殿下棋藝有所退步啊。”

第二局，又險勝三子。

李寶嘉笑容掛都掛不住，沒想到也有翻的一天，假意安道：“殿下，可能是您今日用腦過度，平時您肯定能贏。”

第三局，再次險勝三子。

李寶嘉：……

再笨也察覺到不一般了，抬眼一看，趙懿眼底帶笑的看著，瞬間就什麽也明白了。

耍賴一般將棋子一推：“不玩兒了，殿下您還是適合自個兒和自個兒下。”

非耍玩兒。

氣鼓鼓的不理他，覺得他總是這樣逗弄自己十分惡劣。

趙懿挑開窗簾向外麵的酒樓道：“這個賢記酒莊裏麵的紅燒蹄花有名的，要下去吃嗎？”

“哪裏哪裏？”李寶嘉馬上將小腦袋湊過來，瞬間就忘了剛才的事，開心道：“好，那我們快下去吃吧，等會兒人家都關門啦。”

趙懿看著明豔的笑臉，自己都沒有意識道自己現在的眼神是如何的溫，當他平日裏總是泛著冷和假笑的眼裏出現這樣的神時，幾乎能把人溺斃在裏麵。

的緒總是這樣，來的快去的也快，心又，像個孩子一般純潔無垢。

趙懿突然手了的臉道：“走吧，下去。”

他走在前麵心甚好，李寶嘉在後麵覺得莫名其妙。

都說人心海底針，現在看來這男人的心，也不好懂啊。

趙懿的心更不好懂，晴不定的完全不知道他下一秒是什麽樣兒。

他們一同在酒樓裏吃了飯，如今倒是不急著趕路了，這裏離蘇州卉城已經很近了，再走個一個時辰左右便能到達。

卉城是蘇州的主城，蘇州大大小小有些影響力的家族幾乎都匯聚在此。

——

“終於到卉城啦！”

李寶嘉自從進了城，心就無端高漲起來，已經好久沒有回過這裏，自然對這裏的變化頗為激。

回想從京城出來的這一路，經曆了這麽多，如今覺得這些盡管才發生不久，但已經通通離遠去，因為已經來到了新的地方，即將見到許久未見的二叔一家，還有外祖母啦。

既然已經到了蘇州，自然要和趙懿避嫌分開住了，趙懿在這裏自然有最好的待遇，再跟著他不合適了，當然得回李家或者黃家呆著。

況且還需要回外祖一家看看，前些日子外祖母寫信過來給母親還念叨著好久未過來了呢。

在馬車上愉快的和趙懿道了別，趙懿抓著的手腕問：“你如今剛到了卉城就要與孤分開？”

李寶嘉無奈的解釋了一番，當今世道子的名聲多重要他又不是不知道，再跟著他指不定傳出什麽話來呢。

道：“我還要下去買些禮去二叔家，還有外祖家，再不去買時間可就來不及了。”

現在日頭才剛升起，但可是要兩個地方呢。

他道：“買完禮再分開，正好孤也給你參考參考。”

旁邊一輛馬車著他們的馬車緩緩而過，過的時候馬車簾子被掀開，出周江華那張白淨的臉來，皺著眉頭想著剛剛約聽到的聲音，怎麽覺得有些耳？

－－－－－－題外話－－－－－－

蘇州可以湊一桌麻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