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也湊過來看銀票,這一看也是立刻笑開了花,似乎怕傅子墨不放心,還得意的道:「不是我老頭子吹牛,我家老太婆可是這棲城裏最好的穩婆,只要出馬,就沒有生不下來的孩子!」
傅子墨沒有接他的話頭,他當然知道這老婆子是棲城裏最好的穩婆,否則他也不會找上門來,他武宣王府勢力下可是有江湖上最大的報機構暗羽門,只要是南越國發生的事,不分大小,但凡是有用的信息,暗羽門都會收集起來彙報到他這裏。
前些日子朝廷里有個一品大員的小妾生孩子,那一品大員膝下無知,都年近花甲了,那小妾又要生了,這可沒準兒是他最後一次得孩子了,所以那一品大員很重視,就花重金請了城中最好的穩婆去接生,據暗羽門的探子彙報,那穩婆就是住在這裏。
這也得益於暗羽門彙報事的詳盡程度,但凡是和這件事有關的,他們會將最細緻的信息都報送上來供主子篩選其中的重要信息,因為很多事不是探子們能知道的,他們也分不清那些是有用的,怕萬一了重要信息,所以他們事無巨細都彙報。
傅子墨抱著秦落煙進了裏屋,將人放在了床鋪上,卻又手足無措的站在床鋪,堂堂武宣王頭一次覺得有些拘束。
「這位公子你也不要太擔心,人生孩子都會痛的,不是什麼大事,我您夫人的肚子覺胎位是正常的,這一胎啊,很好生的。看你也一定是第一次得孩子,所以才這般張,等以後你夫人再給你生孩子的時候,你就不會張了。」
穩婆在秦落煙的肚子上一陣索,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秦落煙就覺得肚子要舒服了一些,雖然還是很疼,可是卻沒有先前那般明顯的繃了。
傅子墨站在床旁,聽穩婆念叨,本想澄清他和這床上婦人的關係,可是正準備說話,就聽院子裏傳來雲小櫻的聲音。
老頭子正在院子裏燒水,雲小櫻進來之後在老頭兒的指引下來到了裏屋,看見站在床邊的傅子墨,臉上的神變幻不定,不過最後還是出了擔憂的表。
「墨,你們走得太快了,我都快跟不上了。」雲小櫻湊到床邊看床上的人臉還是很蒼白,佯裝關切的問:「怎麼樣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不就是生孩子嗎?」穩婆沒見過雲小櫻這麼好看的人,猛地瞧見還以為自己看見了仙下凡,世人都是以貌取人的,所以穩婆立刻就對雲小櫻恭敬了起來。
雲小櫻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目和恭敬,所以並沒有特殊的覺,只是拉著傅子墨的手臂道:「墨,要不我們先出去吧,婦人生孩子這種事,男人是不方便看的。」
經雲小櫻這麼一說,那穩婆才猛地一拍腦門兒吼了起來,「看我這老糊塗,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這小仙說得對,你們趕出去,出去!這萬一一會兒羊水破了,你們就是撞了煞氣,是要倒大霉的!」
穩婆站起推著兩人到了門外,然後就關上了房門。
傅子墨和雲小櫻站在門口,不自覺的寧靜了眉頭,只是目落在那房門上,怎麼也移不開去。
看見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雲小櫻的偽善突然有些裝不下去,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的時候,表和語氣都充滿了哀怨,「墨,不過是一個不相干的婦人而已,哪怕他和你要找的人是同鄉,你這麼關心,是不是也太過了?」
傅子墨轉頭詫異的看著,心中卻也震驚不已,他不能否認,雲小櫻說的也是他心中的疑。先前是因為時間迫,所以他來不及深思,如今安靜下來,他也被自己詭異的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到底是怎麼了,竟然對一個陌生婦人這般關懷?這不像他的風格,可是,他還是做了……
是因為剛才說害怕的時候,那眼神太像了嗎?
還是因為他知道在這世上的某一個地方,秦落煙也像這個婦人一樣著大肚子隨時可能生產?那可會像這婦人這般害怕,的邊可有能幫助生產的人?有可信的穩婆嗎?是順利的生下了孩子嗎?
也許,是對秦落煙如今境的牽掛,所以他才會對這個陌生的婦人這個態度,也許,骨子裏,他是將那婦人當了秦落煙了吧。
傅子墨這樣想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那該死的人,此刻懷著他的骨到底躲到了哪裏呢?天知道如果現在讓他找到了,他一定會讓讓為他名正言順的王妃!不就是一個名分嗎?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韙,他給不就好了!
可是……
「啊!」突然,房間里傳來了人痛苦的時候,接著就是穩婆急促的聲音,「夫人,夫人,你不要著急,慢慢來,我說呼氣的時候你就呼氣,對,不要著急,孩子一定能平安生下來的。你想想門外,你的相公還在等你們母子平安呢!」
許是穩婆的話起了鼓勵的作用,然後屋子裏便傳來了抑的痛苦悶哼聲,這樣的悶哼聲不大,可是比起先前的嘶吼聲更加讓人心張沉重。
「用力!用力!頭出來了!」
門,是穩婆拚命的鼓勵,門外,是傅子墨終於忍不住這種氛圍焦急的來回走。
不過他走了一陣,又忍不住停下了腳步,他這是怎麼了,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婦人而已,他竟然真的當那是秦落煙和他的孩子了?他覺得自己很可笑,可有控制不住這種覺。
「啊!」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呼喊,一聲嬰兒的啼哭從屋子裏響了起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穩婆就抱著一個孩子開門走了出來,穩婆臉上笑容燦爛,將孩子遞到了傅子墨的面前,「公子,你家婦人給你添了個胖小子呢!快來看看,我來太婆覺得這孩子這雙眼睛真是和公子生得一模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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