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戶也點了點頭,「對,這傷口是要理。可是這山裡也沒有郎中,要是一般的傷口我倒是能勉強理一些,可是這傷口這麼重,我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啊。」
老婦人有些怕,卻又是個心善的,「要不,我們馬上把他送到鎮上去吧。只是從這裡道鎮上也要兩個時辰,不知道他能不能堅持得了。」
「嗯。我看也只能這樣了。我記得上次我兒子傷的時候,買回來的金瘡葯還剩下點兒,我去拿來先給他敷上,他的傷口我們先包起來,然後我立刻背他去鎮上。」老獵戶看著兇,說到底也是個善良的人,也不管這人是什麼人,不管他怎麼的傷,總之一條人命擺在面前他就沒有坐視不管。
老獵戶去拿金瘡葯了,老婦人也拿了一塊乾淨的布來,可是這人的傷口太猙獰了,老婦人有些害怕不敢去包,還是秦落煙接過了手中的白布,然後就往那人的傷口上堵去。
只是,的手指剛到那人的胳膊,那人疼得一陣氣,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死死的瞪著秦落煙,冷聲道:「我堅持不到兩個時辰!就在這裡為我理傷口!」
原來,他剛才將幾人的打算都聽進去了。
「我不會理傷口,他們也不會。」秦落煙皺了眉,這人的手勁兒很大,在傷了的況下竟然抓得的手腕生疼。
那人了幾口氣,似乎是傷口又疼了,「我告訴你怎麼做!」
秦落煙見他堅持,而且從他的眼中,似乎看上去並沒有恐懼,要知道,在沒有麻藥的況下,理傷口是很疼很疼的事,尤其是他的傷口如此恐怖,那尖牙還卡在骨頭隙里的況。
可是,他還是堅持要馬上理傷口。
秦落煙突然明白了,這就是他強烈的求生慾,既然他已經做出了最艱難的選擇,那就應該尊重他的生命,他的選擇。
「好。」秦落煙答應了之後,他才鬆開了手。
老獵戶很快拿來了金瘡葯,那金瘡葯被包裹在一個紙包里,他將紙包打開,裡面的葯只有一小團。這點兒金瘡葯就這樣灑在那暴的傷口上,顯然沒什麼用。
老獵戶正要將那葯往那人的傷口上灑,那人卻搖了搖頭,「別!等傷口理好了再上藥。」
「理傷口?」老獵戶一聽,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秦落煙這才將那人的要求和老獵戶說了,老獵戶一聽,連連擺手,「這是不要命了,這麼大的傷口,怎麼理啊,讓我殺羊殺虎都可以,讓我理這傷口,老漢我真的不敢下手啊。」
這裡唯一一個男人就是老獵戶,老獵戶不敢下手,那人就將目移到了秦落煙的臉上。
秦落煙角一扯,是表現得太過鎮定了嗎?所以這人竟然這麼「信任」?
「你來!」那人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兩個字。
秦落煙看了一眼目閃躲的老獵戶,又看了一眼一旁嚇得快要連眼睛都不敢睜開的老婦人,嘆了一口氣,才點了點頭,「好。我來,不過我不專業,如果理不好讓你丟了命,你不要怪我。」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那人的指揮下,老獵戶去拿了點兒酒,然後找了一把鋒利的小刀,老婦人則是去廚房燒了一大鍋的熱水。
準備好一切,秦落煙在那人的指揮下,點燃了酒,用烈酒燃燒的火焰烤紅了小刀,然後再拿著小刀將那人胳膊上的傷口進行修剪,做得很仔細,纖細白皙的手指和猙獰的傷口形了鮮明的對比。
就像是與野,整個畫面都是一種撞般的衝擊,卻又妖艷得出一子。
「拔了它。」男人用完好的一隻手撿起地上一木咬在口中。
秦落煙看著那顆卡在了骨頭隙里的尖牙,頭皮有些發麻,可是還是出手,將手指從他炙熱的,翻飛的皮中了進去,然後住了那顆尖牙。他在流,炙熱的就包裹在手指的周圍,那種足以讓人靈魂都發。
但是,秦落煙還是咬著牙,猛地一拔!
鮮飛濺,落在白皙的臉頰上,有一顆點在的眉眼之間,鮮艷的紅像是一朵朵盛開的花兒,將原本就傾城的面容點綴得越發妖艷。
直到很多年以後,他都還能記得這妖艷麗的這一幕。
「拔出來了。」秦落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中其實還是有些發悚的,可是幸運的是,知道這個時候,任何的害怕和恐懼都是多餘的,所以,沒有讓自己的手有一的抖。
男人已經疼得滿頭大汗,被他咬在口中的樹枝也已經斷了兩截,他虛弱的點了點頭,緩了幾秒種之後,又道:「現在幫我把傷口包起來,然後抹上金瘡葯吧。」
「直接包?」秦落煙雖然不是醫生,可是起碼的常識還是有的,這樣的傷口是要先合才能包紮的,否則憑那一點兒金瘡葯怎麼能只得住?
那人邪邪的看了一眼,「怎麼,你有意見?」
「我覺得先合再包紮應該會更好。」秦落煙毫不畏懼他的目,連傅子墨那種恐怖不近人的冰冷目都見過了,還有什麼更恐怖的目能讓膽寒?
那人皺了皺眉頭,卻突然點了點頭,「好,按照你的意思來。」
就這樣?
秦落煙顯然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這麼好說話,似乎兩人討論的不是什麼大事一般?他難得是沒聽明白說的合是什麼意思嗎?沒有麻藥生生合,這份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忍的。不過轉念一想,連骨頭裡拔尖牙他都忍過來了,合似乎他也應該能忍。
不過,他對的信任,倒是讓心中欣。
得到了本人的允許,秦落煙又老婦人準備了一些針線,那老婦人開始還不明白要做什麼,可是當看見拿著針線去那猙獰的傷口時,老婦人驚一聲捂住了眼睛。
秦落煙得很認真,每一次下針都很仔細,那男人一直盯著的臉,一瞬也沒有錯過。
知道合完了之後,那男人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好了,不過我平時就做不來紅,所以這傷口得有些丑,希你不要介意。」秦落煙看著那彎彎繞繞的傷口,雖然是合起來了,可是看上去確是太醜陋了些,連都有些不忍直視。
「不礙事。」男人淡淡的說了三個字。
秦落煙點點頭,這才將金瘡葯拿過來抹在了他的傷口上,只是這裡的衛生條件簡陋了些,傷口雖然理好了,可是還是要及時送醫,否則染了之後他一樣沒有活路。
「冥沏。」男人突然說了兩個字。
秦落煙沒有反應過來,詫異的看向他。
他又道:「冥沏,我的名字。」
「哦……」秦落煙對於這跳躍式的對話有些沒回過神來,「我羅妍。」
「羅妍……」男人低低的呢喃著這兩個字,角是一抹讓人看不懂的微笑。
秦落煙不理會他莫名其妙的笑,反倒是對一旁的老獵戶道:「老伯,雖然傷口理了,可是他還是要去看大夫才行,我看還要麻煩您把他送到鎮……」
「不用!」冥沏突然開口直接打斷了秦落煙的話,反倒是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來遞給了那老獵戶。「我的人應該在到找我,老伯只要拿著這塊玉佩站在驛道上,我的人自然會跟著你來。我的人來了,就有人替我治療了。」
那玉佩通碧綠,一看就是價值連城,他卻就這樣給了老獵戶,顯然也是對老獵戶的人品有了信任。
那老獵戶不懂玉,不過卻也知道不便宜,他接了玉佩就往山下走。
老婦人和秦落煙一起將冥沏扶到了裡屋的床上休息。
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過了午後,秦落煙看了看天,立刻又嘆了一口氣,這天已晚,如果現在下山的話,以的腳力,沒準兒本就走不到下一個城鎮,再說老婦人一個人留下照看冥沏似乎也有些手忙腳,看來又要在這裡耽擱一晚了。
果然如冥沏說的一眼,老獵戶下山來到驛道上,不過一會兒工夫就有人主找上了他,還向他打聽玉佩的來路,老獵戶立刻就說冥沏傷的事。
等到老獵戶回來的時候,後就跟了七八個勁裝的漢子。那些漢子看見床上躺著的冥沏,都是滿臉的震驚,七八個人齊刷刷的跪在了床前。
「屬下來晚了,主子恕罪!」
秦落煙角一,這風建社會裡,總能聽見這種屬下認錯的臺詞。
冥沏擺擺手,只道:「好了,不用多說了,現在不是耽擱的時候,趕扶我起來,我們一定要在半個月以趕回城。」
「是!」幾名勁裝漢子立刻應聲,有人上前就去小心的扶冥沏。
秦落煙的眼神卻突然亮了一瞬,然不住開口問道:「你們要去城?」
冥沏看向,反問:「怎麼?」
「呃……你們,有馬車嗎?」城是北冥國的都城,路途遙遠,一個人行路不安全,這些人顯然實力不凡,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有馬車的話,還可以搭順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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