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蘇廣海親自簽署了保釋書,領著蔣霞和裴心婷走了出來。
烈日炎炎,夏日的榕城剛剛經歷過一場暴風雨,空氣黏答答的。
蔣霞坐進車里就開始抱怨:“這里的人也太不懂事了,空調都不給開,上都起痱子了。”
裴心婷挨著蔣霞,也是一臉的不悅。
在警局里呆了一周,雖說警局的人看著蘇區長的面子沒有真正的把們關起來,反倒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可一切自然跟在外面養尊優的生活不能比。
更讓不順心的是,蘇心棠還好端端的,養好了一點事都沒有,聽說最近經常去江家老宅看江,擺明了想跟江拉關系。
“警局畢竟有警局的規則,我也不好做的太過,委屈你們了。”蘇廣海發了車子,送母兩個回家。
蔣霞不太高興,“老蘇,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任由蘇心棠告我跟心婷吧?你的老婆和兒坐了牢,你面子上也不好看。”
提起這個,蘇廣海也是有些生氣的,“還不是你們做的太過了,好好的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非要把裴思信弄死,現在裴思鐘也變了植人,心棠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爸,話不是這樣說的,我跟云城結婚,那是政商結合,強強聯合,有了江氏集團的財力,對您的仕途也很有幫助的,裴思鐘和裴思信萬一出去說話,豈不是要壞事?再說了,有人心甘愿的去替我殺人,為什麼不利用一下?”
蘇廣海聽得很不是滋味:“話是這麼說,可裴思鐘畢竟是你親生父親,你這麼做是大逆不道.......”
蔣霞搶白道:“這都什麼時代了,還大逆不道?老蘇,別的不說,就念在我拼著高齡產婦的風險給你生下了一個兒子,你就算不念著心婷,也得念著心豪才是。”
蘇廣海今年五十五歲,九年前,蔣霞給他生下了一個兒子,一直養在國外。
蘇心豪是他唯一的兒子,而他這麼大歲數,以后恐怕也不會再有兒子了,是以他對這個兒子十分疼,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
“我知道.......”蘇廣海握著方向盤轉了個彎上了高架橋,“你生心豪的時候了不苦,這我都知道。”
蔣霞臉這才好看一些,語氣也下來:“老蘇,你是我們母子三個的依靠,我們都要靠著你的。”
男人都是這樣,心,蘇廣海也不意外,“你放心,我再去找心棠談一談,大不了我們給一筆錢,把云城也還給.......”
“我不要!!!”裴心婷瞬間就炸了:“爸,云城是我的丈夫,是我憑本事搶過來的,憑什麼還給?”
蘇廣海眉頭一皺:“心婷,強扭的瓜不甜,云城本不你,你又何必.......”
“我不管,爸,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就要云城.......”
“好,就算我不攔著,可你現在不能生育,云城可是獨子啊!別說是云城了,恐怕連劉敏都不會給你好臉看的。你聽爸爸的,榕城這麼多青年才俊,爸爸再給你找.......”
裴心婷梗著脖子道:“不能生育怎麼了,找人代孕啊,爸,我真的不能失去云城,你得幫幫我.......”
從后視鏡里看著泫然泣的表,多日的警局生活已經將折騰的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蘇廣海再也說不出什麼來,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算了吧,心棠只是一個兒,不能幫他傳宗接代,他還有心豪。
他跟蔣霞、心豪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他以后的一切,不也是都要留給心豪的?
蘇廣海沉浮場這麼多年,知道心腸該起來的時候決不能用事。
這些事,還在江家老宅的蘇心棠一無所知。
努力的在江面前盡孝,把當做自己的一般照顧。
原本打算第二天再去給買一點紅棗和枸杞的,卻被警局打來的一通電話給出去了。
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客客氣氣的跟說:“......蔣霞士和裴心婷士早上已經在蘇區長的保釋下離開了警局,我打來電話是跟您說一聲,如果您還準備要走訴訟程序的話,需要重新拿出其他證據證明們兩個跟裴思信先生的死亡有關,否則我們也無法批捕.......”
蘇心棠氣笑了:“蘇區長親自去保釋?”
“是的,”警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蘇小姐,您還是準備繼續打司的話,就盡快去找其他證據吧。”
掛了電話,蘇心棠跌坐在沙發上。
什麼親生父,到頭來,還是什麼都不如。
其實一早就該明白的,他能為了前程拋棄媽媽,現在也一樣能為了前程拋棄一個二十多年都沒見過的面的所謂親生兒。
恰在這時,手機鈴聲又響起來。
屏幕上顯示著“裴心婷”三個字。
接起來。
“表姐,”的聲音充滿了炫耀,“是不是以為我還在警局里?意不意外?”
蘇心棠不想聽胡言語。
裴心婷卻好像料到準備掛斷一樣,住了:“表姐,你告我也沒用的,你沒有證據證明二叔的死跟我有關,況且.......云城一聽說我出來,就趕來看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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