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下學期開始，陸竽更忙，正好填補了江淮寧忙時的空缺。

簽約漫語后的第一筆稿費能在後臺查到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會打到卡上，陸竽看到數字很驚訝，更多的是欣喜。

錢還沒收到，慶祝的方式已經想好了。

陸竽中午從圖書館出來，往宿舍群里發了一條消息：「午飯我請客，去吃火鍋吧，我們常去的那一家。我在樓下等你們。@全員」

何施燕第一個回：「發生什麼好事了？」

汪雨：「我正好了，馬上下來。」

其他人回復「收到」。

陸竽背著書包，在宿舍樓下等了幾分鐘，室友下來了，坐公車去吃飯的地方。

服務員遞了一張菜單過來，陸竽讓們先點。

何施燕握著圓珠筆，視線從菜品上劃過，在空框里畫對鉤。這家店人均消費中等偏上的水平，平時們過來吃，aa下來還能接，單陸竽一個人出錢就有點貴了。

菜單轉了一圈，回到陸竽手裡，從上到下掃一眼，們點的菜還沒有平時二分之一多。陸竽瞭然道：「給我省錢？我請客的意思是讓你們敞開吃。」

何施燕兩手托著下，坐在對面看：「你先說你是不是中了百萬彩票。」

「那倒沒有。」陸竽記得們每個人喜歡吃什麼，把沒點的菜全點了，「我就是小小的賺了一筆而已。」

陶念慈立刻聯想到了，吸了口氣：「是不是那個……」

陸竽點頭：「嗯。」

其他人面面相覷。何施燕的目在兩人臉上掃了一個來回：「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陸竽點好了，把菜單給服務員，沒多久鍋底端上來，一塊塊堆積的牛油底料上，紅辣椒和花椒的量嚇人。

陸竽以前不太能吃辣，在室友們的影響下，對辣度的承能力提高了不，中辣的火鍋不在話下。

「陸竽？」何施燕的好奇心還停留在陸竽和陶念慈打的啞謎上。

陶念慈開一盒酸梅，吸了口，笑盈盈地問陸竽：「可以說嗎？」

「說吧。」

「陸竽以凱撒為原型畫的漫畫在漫語上連載，估計拿到稿費了。」陶念慈與有榮焉，「我們凱撒網紅貓了！」

隨著關注陸竽的人越來越多，就有網友問漫畫里的貓有沒有原型，想知道長什麼樣子。陸竽為了滿足大家，經過陶念慈的同意，在微博上po了凱撒的照片，引來一堆姐姐和阿姨，還說要給凱撒投喂貓糧和罐頭。

何施燕說：「你每天一有時間就抱著電腦畫畫，我以為你是閑著無聊打發時間，原來在畫漫畫啊。」

「ohgod！我們宿捨出了一個漫畫家？」

「在漫語更新是吧，名字什麼，我要去捧場！」

陶念慈作為寒假裡就知道這件事的人，再也藏不住興，給們安利：「我早就在追了，已經看到最新一話了！要不是怕陸竽有力，恨不得天天在耳邊催更。」

「有那麼誇張嗎？」

趙芮嘀咕一句，一個不看漫畫的人，也被們影響，用店裡的無線網下載了「漫語」app，搜索「鱸魚兒」三個字，跳出來一部漫畫，名字就《貓先生》，顯示幾十萬閱覽，收藏數上萬，評論數上萬。

最新的評論里很多人在跪求更新，各種撒賣萌。

「大大你已經有三天沒更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多個秋了。」

「鱸魚兒大大，打滾求更新。」

「醫生說我病了，要看大大的更新才會好，你是不是不管我死活，嚶。」

「我有個朋友，臨死前想看到完結，大大……大大……大大……」

趙芮不信有那麼好看，點開第一話，清新又緻的畫風一下抓住了的眼球。且先不說節如何，單單是畫作的程度，都願意截下來當頭像或壁紙。

鍋底煮開了，鮮香麻辣的味道在空氣里浮，點的菜堆滿了餐桌，還有一些擺不下，放在桌旁的小推車裡。

室友集追漫畫，眼裡已經容不下味的火鍋。陸竽被當眾圍觀作品，尤其是裡面還有一些曖昧、恥的設定，默默祈禱們千萬別當著的面討論，可能會窘而死。

「朋友們，鍋底開了，都不嗎？」陸竽夾起肚往沸騰的鍋里燙。

「等會兒，我先看完這一話。」何施燕看迷了，一頁一頁往下翻，剛好看到要收費的地方，卡在了一個重要的劇點，腦子一下清醒了，拿著手機求助陶念慈，「這個玩意兒怎麼充值，快教我。」

陶念慈放下筷子，很快給弄好了：「你先吃吧，回去再看也行。」

看完收費的那一話，何施燕才意猶未盡地把手機擱在一旁，開始涮菜，對陸竽說：「看過你給學生會畫的宣傳海報，我就該意識到你是這塊料。」

同樣追了幾話的汪雨也說：「陸竽你真的有點東西。」

陸竽的臉被火鍋的熱氣熏得紅紅的，手背了臉頰降溫：「我這就是小打小鬧，賺點零花錢。」

何施燕夾起一筷子鴨腸放進蘸料碗里，吹了吹氣，停頓了下：「校草這學期沒怎麼來找你，是不是你為了出時間畫畫，不讓人家來。」

開學到現在一個多月了，江淮寧一次沒來，不太像他以前的作風。

「哪能啊。」陸竽說，「他這學期實在是忙，一來一回的時間夠他好好睡一覺了。」

何施燕說了聲sorry，笑道：「是我搞錯了因果關係，因為江淮寧很忙，所以你才把跟他見面的時間用來畫畫了。」

陸竽只笑不語。

碗里的蘸料吃完了，陸竽去調料臺自取，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趙芮坐在陸竽旁邊的位子，不經心地瞥了一眼。

是銀行的轉賬簡訊，顯示他行匯一筆錢，四萬多。

——

清大最近多了一則新的傳聞，校草江淮寧跟他那個異地的朋友分手了。

證據之一，這學期以來，他再也沒去看他朋友，他朋友也沒來看他。證據之二，是計算機系的人傳出來的，大三的換生名額有一個定了江淮寧，剩下那個名額未定，要去國一年。

換的那所學校在全球計算機專業里排名top，被稱之為「計算機行業的黃埔軍校」，傻子才會為了朋友留在國。

異地就夠難維繫了，異國更不用說，真沒幾對不be的。

這個謠言越傳越真，那些沉寂已久的心開始蠢蠢，各種綺念冒了出來，往江淮寧邊湊。

這當中不包括謝檸，經過一年多的沉澱，每天徜徉在哲學里，對江淮寧的那點心思早就被時間和知識消磨完了。

偶爾聽到別人討論他，會突然怔神，然後淡淡一笑。

在食堂吃飯見胡勝東和他的室友，沒有江淮寧，謝檸端著餐盤找不到位子，就坐了過去。

胡勝東看見在他旁邊坐下，嗆了一下。

謝檸用奇怪的眼神盯他：「你見我跟見鬼一樣的表，是不是不太禮貌？」胡勝東看恐怖片就是眼下這個表，見過。

好氣人啊。

胡勝東收了收下。

謝檸用筷子米飯，隨意閑談：「我聽說江淮寧和陸竽分手了，不是真的吧。」

「誰這麼缺德，背後造這種謠，不得人家分手嗎？」盧宇忿忿道，「要不是早上看到他倆打視頻你儂我儂，我差點就信了。」

胡勝東眉擰起，一瞬就鬆開了，著一沉鬱的緒，端詳謝檸：「你跟們一樣，盼著江淮寧分手，然後就有機會得到他？」

「我他媽……」

謝檸一張臉全黑了，想把餐盤蓋在他臉上。

當是什麼人，有那麼見不得人好嗎？

胡勝東自知話說得重了，開口道歉，謝檸不理他，只跟盧宇和彭垚說話：「我也覺得不可能，江淮寧那樣兒，沒在一起就要死要活的，在一起了怎麼會分手。」

彭垚同校草：「他哪是不想去關州找他朋友，他上周末買好了票，龐教授一個電話打過來，他直接飛外地參加研討會了，昨天才回來。」

盧宇附和：「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忙，早上服都穿反了，出門時被我提醒才發現。」

謝檸：「……」

恕無法想象這樣的江淮寧。

謝檸問：「那出國換的事兒？」

「你說這個啊，大概率是真的。」彭垚嚼著米飯，話音混沌，「除非他不願意去。」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