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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男生宿舍里,江淮寧洗完澡,坐在書桌前看視頻。
他看到一襲白旗袍的陸竽坐在一個穿軍裝的男生上,依偎在他懷裏,那樣的惹人憐。
眉頭擰出幾道深深的褶皺。
那幾道褶皺一直持續到看見在漫天紛飛的白花片里起舞,才漸漸有所舒展,欣賞起這段舞蹈。
之前看的練習室版本與眼前的正式演出版本截然不同,氛圍的渲染下,更為凄人。江淮寧不自覺屏住呼吸。
胡勝東從衛生間出來,短袖搭在膀子上,著上,穿著黑短大搖大擺地從江淮寧後經過。
不經意的一瞥,他的腳步倏地剎停,眼睛瞪大,手把著椅背,脖子前,從江淮寧左肩探出腦袋,看他手機屏幕。
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在跳舞。
「我逮住你了!」胡勝東一掌拍在江淮寧後腦勺,大呼小,「好啊你,背著陸竽看別的,我要跟彙報,讓他好好管教你。」
聒噪的聲音聽得江淮寧耳朵疼,他手指輕點屏幕,視頻暫停,他回過頭用鄙夷的目看著胡勝東。
「你還瞪我。」胡勝東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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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寧舉高手機:「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誰?」
胡勝東湊近,看清了視頻中的正臉,搐,尷尬的神浮現在臉上,舌頭都捋不直了:「這、這臉上著一塊燒傷的疤,還穿著復古旗袍,我就瞥了一眼,哪認得出來是陸竽。」
「這不是陸竽。」江淮寧說。
「這不是陸竽是誰?」胡勝東又湊近一點,非常肯定,視頻里的人就是陸竽。
「這是你媽,我是你爹。」
江淮寧說完也不看他,拿著手機回,繼續看視頻。
胡勝東愣了幾秒,張口大罵江淮寧。
對面的彭垚和盧宇笑得差點從床鋪上翻下來。彭垚邊笑邊勸告他:「東子,這就是你不識趣了,打擾我們校草看朋友的雅興。」
胡勝東撐開T恤套上,腳踩著扶梯,爬到上鋪給他們兩個一人一拳。他打不過江淮寧,還打不過他們嗎?
江淮寧看完一遍視頻,注意力始終在陸竽那裏,甚至沒弄明白這個故事講的是什麼。
他只得點開重新看一遍,努力弄懂這個故事的始末,最後發現還不如不懂,看著陸竽和別的男生上演故事,他的心不是一星半點的複雜。
——
翌日周六,江淮寧睡了個懶覺,寢室里的人都覺得稀奇,一方面是他竟然睡懶覺,另一方面是他竟然還在學校里。
胡勝東在刷牙,滿牙膏泡沫:「這周不去關州找你朋友?」
但凡有時間,這人就往關州跑,作業都是空寫的。回來以後,會把車票塞進一本空白相冊里,一個多學期過去,北城到關州的往返車票佔了整本相冊的三分之一。
等到大學畢業,相冊估計不夠放了。
江淮寧隨口答:「忙。」
為了排練話劇,積累了一堆沒寫的作業,陸竽這周末要趕工,沒空陪他,就算他過去找,也只能跟在圖書館待兩天。
他說待在一起寫作業也行。
陸竽拒絕,理由是有他在,會分心,作業完不好焦慮。
騙子,還發消息說想他了,這哪裏是想他?
江淮寧洗漱完,收拾資料背上電腦去圖書館學習,胡勝東跟他一起。兩人先繞去食堂吃早飯,來得晚了,沒剩什麼好吃的。
江淮寧端著餐盤,迎面上二班的葉姝南。
「太好了,在這裏見你,我差點去男生宿舍樓找你。」葉姝南側拽
過帆布包,拿出一沓裝訂的資料,「龐教授讓我給你的。」
江淮寧單手托著餐盤,接過資料,對道謝。
葉姝南沒離開,擋在他面前,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我給你發的好友申請你是不是沒看到?」抿了下,聲音低了些,「加個聯繫方式,以後找你方便一些。」..
「看到了,你說有不懂的問題找我請教,我當時沒看那份資料,無法解答。」
「是這樣啊。」
葉姝南還想再說點什麼,江淮寧對頷首,錯開,把餐盤放在胡勝東對面,資料裝進書包里。
葉姝南挎著帆布包走了。
「找你做什麼?」胡勝東一口饅頭一口菜,肚子了,顧不得吃相,腮幫子撐得鼓鼓囊囊。
江淮寧言簡意賅:「龐教授給我的資料,順帶拿給我。」
「也牛的,龐教授的項目就一個生。」胡勝東由衷佩服。
「你也牛的,上次隨堂考核,你就比我低三分。」
胡勝東被饅頭噎住了,也有可能是被他的話噎住了:「你這是誇我還是誇你自己?考得再好不還是比你低。」
江淮寧沒說話,專心吃早飯。胡勝東瞟了他一眼,拆穿他偽裝出來的冷漠:「我看你是見不到朋友,撒氣撒我上來了。」
江淮寧:「吃你的飯,話那麼多。」
——
學校里的時間快如梭,轉眼一學期過去大半,寒冷的冬季又來了。冷風一夜吹敗了學校里的草木,地上鋪滿枯黃的樹葉,踩上去嘎吱響。
陸竽給江淮寧織了條圍巾,這回選了煙灰,長度也控制在合適的範圍,比第一次有經驗得多。
織好以後寄到他的學校,附帶一張小卡片,上面字跡清秀,出自手:新的圍巾續上,舊圍巾不要再戴了,都起球了。
後面跟了個可的表符號。
江淮寧換上了新的圍巾,又惹來室友的羨慕嫉妒。他們幾個天天嚷嚷著找機會單,然後依然我行我素,也沒真的找朋友。不是不想,是朋友沒那麼好找。
陸竽所在的宿舍里,何施燕談了。
和梁川你來我往聊了好些日子,聖誕節前一天的平安夜,梁川在生宿舍樓下向表白,兩人在一起了。
聖誕節當天,小上完課就出去約會了。
回宿舍的路上只有五個人結伴,其餘四人看著陸竽:「校草不來陪你過聖誕節?」
今年的聖誕節是周五,明天不用上課。
「他周五的課最多,沒空過來。不知道明天來不來,我沒問。」陸竽戴著線帽,手捂著凍得冰涼的臉,說話間呼出白氣,「他課業那麼張,來回奔波耽誤時間,回去還得熬夜完作業,我更傾向於他別來。節日過不過沒什麼要的。」
「哦。」陶念慈笑。
「唉,有時候拗不過他。」陸竽說,「有一次讓他別來找我,他還鬱悶的,埋怨我只有想他,心裏不想他。」
「想他,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花言巧語,只會。」
「哈哈,校草說話好有意思。」
陸竽跟著笑了笑。
周末有時候不忙,也想去北城見他,是雙向奔赴的,總讓他一個人奔赴太累。可的暈車質真的很煩,一坐車就暈得想吐,往返一趟能要半條命。
從室外回到溫暖的宿舍,陶念慈換下床單被套,連同積累一星期的臟服裝進袋子裏:「你們快樂過聖誕,我先回家了,明天下午見。」
家就在關州本地,周末時常回家吃
飯,大家習以為常,揮手作別。
——
天黑得早,陸竽早早去食堂吃了晚飯,給江淮寧發消息,等了很久,他沒回。
給他打電話,對面冰冷的機械聲提醒,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況,不免有些擔心,從微信聯繫人里找到彭垚,發消息問他江淮寧在忙什麼。
所幸,彭垚回復得及時,免去了在等待過程中不安地揣測。
彭垚:「校草病了,他咳嗽好幾天了,下午突然發高燒,課上完就去校外的醫院掛水了,可能要做個常規檢查。臨走時跟我們說晚上住家裏,不來學校了。」
彭垚:「你聯繫不上他?」
陸竽:「打電話顯示關機了。」
彭垚:「你別擔心,估計在醫院耽擱的時間太久,手機沒電了。他一個大男生,照顧自己沒問題。」
陸竽沒回,滿腦子都是江淮寧咳嗽好幾天了,他居然沒有告訴。
咬著迫使自己冷靜,當下就手搜索從關州到北城的高鐵票,沒作猶豫,訂了一張兩小時后發車的票,抵達北城是晚上十一點四十。:,,.
向暖從小爹不疼娘不愛,所以也不敢奢望幸福,直到她遇上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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