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里似乎帶著決絕,晉國公被理直氣壯的態度氣著,兩步走到面前揚起了手——
「啪」的一聲脆響,他的掌落下,卻不是打在苗氏的臉上,而是打在了忽然衝上前來的溫南燕臉上。
溫南燕被他那一掌扇得險些沒站穩,後的苗氏眼明手快地扶了一把。
「南燕!」
溫玉禮見此形,秀眉輕蹙。
溫南燕原本是跪在地上的,晉國公被苗氏的言語激怒,上前準備掌摑苗氏的那一刻,溫南燕瞧出了他的意圖,竟迅速起直接擋在了苗氏的面前,正好迎上了晉國公的那一掌,讓他都來不及收回手!
而溫南燕挨的這一下,不僅是晉國公沒反應過來,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事發突然,幾乎是眨眼之間的事兒,溫玉禮站在幾尺之外,即便是看出了溫南燕的意圖,二人之間的距離也讓來不及去阻止。
溫玉禮心中猜測著,蕭元祁這下子恐怕是不會選擇冷眼旁觀了。
果不其然,眼見著溫南燕替苗氏擋下了一掌,蕭元祁幾乎是下意識邁出了腳步,極為迅速地走到溫南燕旁,捧起了的臉。
溫南燕右側的臉頰此刻已經泛起了紅痕,顯出清晰的指印,晉國公那一掌把打得淚眼朦朧,與蕭元祁對視的那一刻,的淚珠當即就從眼眶裡涌了出來。
「南燕你……這是何苦!」蕭元祁又是無奈,又是心疼。
溫玉禮冷笑一聲,瞥了一眼旁的椅子,走過去坐下看戲。
原本打算利用蕭元祁的疚讓他站在自己這邊,助將苗氏趕出國公府,而蕭元祁也的確表了態,讓做主,並且無視了溫南燕的眼神求助。
可如今溫南燕被打,他哪還能接著無視?不得不說,溫南燕這法子用得還是妙的。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方式還能管用多久?在明知犯錯的況下還用這種博取憐憫的法子……或許能夠換來蕭元祁無奈的妥協,但同時也消磨了他的信任與分。
溫南燕自己是否能意識到這一點呢?
「王爺,原諒妾的自私。」溫南燕捂著臉頰哽咽道,「我知道母親對不住玉禮,可我作為的兒,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被休?」
晉國公此刻已回過了神來,誤打了溫南燕他自然是心疼,心疼的同時也頗為氣憤,「你這孩子從前一向是最懂事的,如今卻也幫著你母親來氣為父!你看看你母親乾的事,哪件不丟人?」
「父親可還記得您曾經與我說過,年輕那時您與母親相互扶持,您說過母親是個好妻子,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做錯了事,您可以懲罰,但您不能拋棄!」
溫南燕轉頭面向晉國公,「父親當真不知母親有多在乎您嗎?被您休,會活不下去!我已經失去了東菱,您還要我再失去母親嗎?若是們兩個都離我而去,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話音落下的同時,掙了苗氏與蕭元祁扶著的手,跑到了幾步之外,拔下了髮髻上的簪子,用鋒利的簪子尾端對準了自己的脖頸。
「南燕!」晉國公當即慌了神,出聲制止,「你莫要做傻事!快把簪子放下!」
「好孩子,你別這樣!」苗氏的話語中帶著哭腔,「我這沒出息的母親,不值得你為我如此……」
蕭元祁唯恐溫南燕會傷了自己,一邊朝著緩緩走進,一邊出聲安,「南燕你冷靜些,聽本王說……」
「王爺別過來!」溫南燕退後一步道,「除非父親答應我,不休了母親,否則我便濺當場!」
「南燕你聽著,為父並未下決心要休你母親!你實在不必如此激。」
晉國公此刻已放輕了語氣,「你說得對,你母親與我夫妻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無論如何,這國公夫人的位置都是的。」
溫玉禮聽到這,角扯起一嘲弄的笑意。
溫南燕在晉國公面前,幾乎將嫡長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個節骨眼上,若是還咄咄人要晉國公休掉苗氏,以溫南燕的心計,一狠心一咬牙就在自己脖頸上劃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死不了卻足夠讓晉國公和蕭元祁驚慌失措。
毫不懷疑溫南燕會幹出這樣的事兒,畢竟溫南燕的苦計有多管用早已見識過了。
一旦把溫南燕得自殘,況可就對不利了,晉國公與蕭元祁難免責備。qδ
既然溫南燕要盡孝,不妨就全了溫南燕的一片苦心,也跟著去心疼兩句,晉國公和蕭元祁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完全忽視了律法公道。
「長姐,把簪子放下,別傷了自己,我不會父親休了夫人的,你放心就是。」
溫玉禮這一出聲,讓溫南燕有一瞬間的怔愣。
鬧到這樣的程度打了溫玉禮的計劃,父親給出了不休了母親的承諾,料想溫玉禮一定會氣急敗壞,可溫玉禮竟沒有流出憤怒的緒,反而跟其他人一同勸起來了?
一時拿不準溫玉禮是怎麼想的。
而溫玉禮已經緩緩走向,「夫人陪伴父親多年,這地位不是誰都能比的,我並不是真的要將夫人趕走,只是一時氣憤說出那樣的話,換做長姐你是我,遭如此陷害,說出的氣話也不會比我好聽,從始至終,我只是想要夫人一個認錯的態度而已。」
溫玉禮此話一出,國公府眾人不從溫南燕製造的張緒里離了出來,轉而思索溫玉禮的話——
二小姐想要的,只是夫人一個認錯的態度而已?
是了,夫人從始至終都還未向二小姐認錯!
一個犯了錯的人,被人揭發之後卻沒有半點悔過的態度,靠著大小姐的哭鬧勉強保住地位,按理說二小姐作為害者理應發怒,可出於對國公爺的一片孝心以及對大小姐的憐憫,竟沒有發怒,還收回了要趕走夫人的話……
這番心,夫人與二小姐真是遠遠不及。
晉國公原本正思索著,要如何說服溫玉禮對苗氏從輕發落,卻沒想到不等他開口,溫玉禮就主改口,不他休妻了?
「父親,您不必多說了,您與夫人多年分我是明白的,我雖然還生氣卻不想您為難,也不想讓長姐傷了自己,關於如何懲罰夫人,還是您這個家主決定吧,我不過問就是了。」
溫玉禮留下這麼一番話,便轉走向了大堂外,竟是要直接離開。
蕭元祁見腳下毫不停頓,竟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臨走之前的話也沒有一句是對他說的,心中頓時一沉,總覺得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是又一次讓寒心了嗎?明明答應了要為做主……
「玉禮,站住!」他忽然快步上前,拽住了溫玉禮的胳膊,將強行扯回大堂,同時冷眼看向了苗氏。
「晉國公夫人,若本王是你,就不會有臉還在這站得筆直,早就該跪下認錯!」
溫南燕怔住,拿著簪子的手都忘記放下來。
而溫玉禮轉頭看向,背對著蕭元祁和晉國公,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有本事你就劃傷自己,反正這會兒怪不到我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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