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昭此話一出，溫玉禮怔了怔。

他說得不錯，想要的，是一個能讓人忌憚，讓人尊敬，讓在國公府能抬起頭來的份。

而如今的份正符合，若是蕭元祁能不來纏著，就又了一個煩惱。

蕭雲昭要和離，本以為他只是一時醋意大發才冒出來這個念頭，正打算和他說說理，卻沒想到他會接上那麼一句——何必非要做祁王妃？做寧王妃，也能得到想要的。

寧王妃……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究竟攜帶了幾分認真？

「阿昭，這種話可不是能隨便說的。」出了聲，語氣沒有波瀾，「我以為，你我之間的分才剛萌芽不久，你忽然跟我談和離再嫁，不覺得太衝嗎？況且——你可曾想過，你與我的關係一旦公開，要面臨多流言和非議？」

「難道你以為，我會是在意流言蜚語的人？」

蕭雲昭的話在耳畔響起，「你覺得我剛才那番話是未經思考口而出的嗎？你倒不如直接說，你對我不能完全放下戒備，所以不想談嫁娶之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指尖痧的臉龐，「你對祁王無，這使得你能夠心安理得地利用祁王妃的份，來做一些你想做的事，而你對我的意有多你自己都不確信，因此在我提出要你來做寧王妃的時候，你並不覺得歡喜，更多的是猶豫和逃避，以及……對我的不信任。」

溫玉禮：「……」

他說得似乎沒錯。

方才那一瞬間，第一反應真不是歡喜，而是驚訝、遲疑，心思百轉千回。.

他們彼此確認心意才多久，他怎麼就敢說出要做寧王妃這種話？他難道真有那麼喜歡以及信任？

能夠很清晰地意識到，對他的喜歡，還並沒有達到非他不嫁的地步。

畢竟在與他談之前，過的一直都是盤算著利益的日子。

「我不否認你的話。」從他懷中起了，輕聲道，「你也明白我是什麼樣的人，多疑又謹慎，能喜歡一個人已經不易了，你我心裏都不確信能否與對方相伴一生，就不該輕易作出承諾……現在談論這樣的問題，還有些不適時。」

他若是真心實意想要做寧王妃，自然是好事，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太早答應下來。

心裏的那條防備線，可不是能被輕易踏過的，面對他的攻勢，仍要存著幾分戒備，如此……才不至於將來吃虧。

蕭雲昭靜默了片刻之後，朝說道：「是我唐突了，時辰不早了，你歇著吧。」

溫玉禮自然曉得他此刻心不悅，畢竟如他這樣高傲的人，被「婉拒」了心意，心底難免會不爽，可他又是個穩重的子，不希與發生爭執，所以他此刻大概是想著，讓各自都冷靜冷靜。

「時辰的確很晚了，你也該回去歇了。」

溫玉禮說著，便見蕭雲昭站起了，似乎要離開。

迅速邁出兩步，從他後環住了他的腰，「相信我的能耐，我對你說過，不會讓蕭元祁接近我，那他就不可能到我一手指頭，我又不是手無縛之力的弱子，你還擔心我護不住自己嗎？和離之事，容我再考慮考慮，我總得先從父親那打探機，你說是不是？」

蕭雲昭握住了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若真找不到晉國公的把柄，便罷了，不用勉強自己一定要完，本王再安其他人來國公府就是，你這偏心老爹若是敢對你不好，你實在用不著跟他客氣，明白嗎？」

「知道了，我這邊的事你就犯不著心了，安心回去睡吧。」說著，收回了擱在他腰上的手。

而他並未馬上離開，而是回過，單手又繞到脖頸後邊，托著的後腦，低頭在上重重地親吻了片刻，這才放開了，轉快步離去。

溫玉禮眼見著房門打開又迅速關上，手了，無奈失笑。

為了對外人佯裝睡著，從蕭雲昭進屋到離去都沒有點燈，沒見著他那張神如玉的面容還真覺得有些可惜。

此刻屋僅有一人，自然不用再有什麼顧慮，藉著月點了燭火，走到銅鏡前一看，有些紅腫，只好用涼水打了手帕，對著鏡子敷。

冬日的水很冰涼，消腫的作用應是不錯，但願明早能消下來……

次日上午，溫玉禮睡醒起來，第一時間便是去鏡子前觀測自己的，依舊是有些紅腫，只是比起昨夜好了一些。

蕭雲昭那傢伙……下就不能輕點麼。

略微思索，靈機一，白桃去廚房做了一盤辣炒年糕。

「王妃，這大清早的，您怎麼會想要吃辣的？」

「我不吃，你吃吧。」溫玉禮沖說道，「你不是也能吃辣的嗎，把這些悄悄吃完，說是我倆一起吃的就行了。」

白桃一頭霧水，想要詢問原因，一抬頭瞧見溫玉禮的有些不正常的紅腫，不更加疑，「王妃，您的……」

「別問，你快把這辣炒年糕吃了。」溫玉禮催促道，「快吃快吃。」

白桃只能依言照做，吃得又快又大口，一不小心還給嗆得咳嗽。

溫玉禮連忙倒了杯茶給遞過去，「好了好了，可以慢點兒吃了。」

眼見著一盤辣炒年糕快見底，屋外響起了茯苓的聲音：「王爺早。」

「嗯。」蕭元祁淡淡地應了一聲，進門就聞到一陣辣香味。

原來是溫玉禮主僕二人在吃東西，見他進屋都抬起了頭，他一眼就看到兩人的被辣得有些紅腫，不眼角輕了一下。

「玉禮，大早上的不宜吃辣吃油膩，更何況你上的傷口還未癒合，你忘了大夫囑咐你要忌口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