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無法行走的人,是不能把自己弔死在橫樑上的,那就只能把高度放低些,弔死在床頭還是可以做到的。
溫東菱這屋子裏沒有利,若是拿刀捅死溫東菱,或是給下毒,那這樁命案查起來就容易被判定為他殺。
不在溫東菱上留下其他傷口,只有脖子上的勒痕,用的又是溫東菱自己的腰帶,府的人辦案,幾乎是會直接斷定為自盡,即便苗氏鬧到衙門去要求嚴辦,衙門的人沒有頭緒,只會覺得是無理取鬧,依然維持原來的判斷。
溫玉禮來時悄無聲息,走時依舊是悄無聲息的,除了溫東菱之外,這園子裏沒有第二個人見過。
翻出園子時,街道上已是一片寂靜,差不多宵了。
宵時分,實在不方便騎馬,溫玉禮正準備自己跑回去,全當鍛煉,卻沒想到,餘瞥見一道黑影朝掠了過來。
溫玉禮頓時戒備地看了過來,腦子裏已經想好要怎麼對付來人了,卻聽對方朝低聲說了一句——
「溫姑娘,宵時分不能策馬,你這樣跑回去未免太累,跟我來。」
夜太黑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可這聲音一下子就能聽出來,是墨竹。
溫玉禮的眼角搐了一下,「你一直跟著我嗎?」
「溫姑娘見諒,我絕不是來監視你的。」墨竹生怕誤會,連忙解釋道,「殿下說你可能會獨自行,我不要打攪你,暗中保護你的安全即可,如今您順利辦完事了,我出現也就不打了。」
「誤會倒不至於,只是有些驚訝,他能把我的心思猜得這麼準。」
蕭雲昭居然料到這麼快就要下手。
「殿下說,溫姑娘的輕功還差點火候,雖然練功練得勤,可比起屬下這種從娃娃時期就開始練功的來說,還是差了一截,這可是好幾條街的距離,我不能讓您這麼徒步回去,我背您回去。」
墨竹說著,已經背對著溫玉禮蹲了下來。
溫玉禮:「……」
行吧,蕭雲昭說得沒錯,的輕功可沒好到能連跑幾條街不帶氣。
他既然專程派了人過來,那也就不推辭他的好意了。.
「那就麻煩你了。」
「溫姑娘客氣了,我快先把您送回去,也好回寧王府和殿下彙報。」
溫玉禮沒再多說什麼,由著墨竹背上,腳下生風般地穿過街道。
溫玉禮可算是見識到了這小子的能耐,能為蕭雲昭邊的第一護衛,果然是有真本領的。
墨竹背著跑的速度,比自己一人最快的速度還要快,幾乎都聽不到他的氣聲,只能聽到夜風在耳畔刮過的呼呼響聲。
他不僅跑得快,還能靈敏地避開街道上巡邏的衛兵,那些衛兵就是宵時分負責看大街的,不讓閑人在街道上遊盪。
「墨竹,你背著人都能跑這麼快,你自己一個人跑著的時候,能不能比馬還快?」
「自然是比馬快的。」墨竹不假思索地應了一句,「若是比馬跑得慢,要挨罰的。」
「原來皇叔對你們這麼嚴格啊?」
「溫姑娘這話不對,爺那不是嚴格,是對我們寄予期,想要為他的左膀右臂,焉能不努力?」
溫玉禮聞言,低笑了一聲,「真是個好下屬,言語間全是對他的維護。」
接下來的一路,不再和墨竹說話,畢竟背著跑幾條街已經夠累的了,能省點力氣則省點力氣。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兩人經過了悉的街道,眼瞅著就要到目的地了,溫玉禮說道:「行了,你把我在這兒放下就好,我自己翻個牆就能到住了,你可以回寧王府去了。」
墨竹依言,把在牆頭外放下,眼見著翻過了高牆,這才放心離開了。
溫玉禮回到住,第一時間就把自己上的行頭給換了。
「王妃您回來了。」白桃一邊收起溫玉禮丟下的服和道,一邊詢問,「三小姐……」
「死了。」溫玉禮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最快今天半夜,最遲明天上午,國公府這邊就能收到的死訊了,真不知道我那嫡母和長姐會哭什麼樣呢。對了,我離開之後,沒有人過來吧?」
「沒有。」白桃應道,「奴婢白天和王爺說了,讓您冷靜兩天,王爺應該是聽進去了,真就沒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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