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為難，就算了！”蘇南煙其實問出來就後悔了。

暮辰心頭的火氣就不斷的上漲：“蘇南煙！”

這連名帶姓的喊出來，應該是很生氣了，似乎今天的暮辰脾氣格外的好，此時竟然莫明其妙的發火了。

似乎沒說錯什麽。

更是咬牙瞪向暮辰：“怎麽了？”語氣薄涼。

“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暮辰懊惱極了，此時也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用力了手中的扇子，瞪著蘇南煙：“我之前誤會你與西門飄雪關係不正當，才會那般對你，我也是怕你對墨遠不利。”

“真是兄弟深！”蘇南煙聽的心頭火起，狠狠瞪了他一眼。

也終於明白了他那些日子的怪氣，更明白了西門飄雪那番話的意思。

“墨遠都不在意的事，你這是越俎代庖了。”蘇南煙又繼續說道：“我的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怎麽會沒有……”暮辰有些急，話到邊，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蘇南煙冷笑：“最多是，相識。”

一邊大步向前走去，霆院很大，比湘樓大了幾倍，下人們都在忙碌著，打理著藥田。

這藥田的規模不大，不能與永涯閣相提並論，不過那些草藥卻都是永涯閣沒有的。

提起了蘇南煙的興趣。

看著蘇南煙冒的雙眼，暮辰難看的臉又恢複了一些，見向裏麵走去，忙提醒了一句：“這些花都有劇毒，你最好離遠一些。”

“你大哥現在已經不回暮家莊了，這些花草卻一直養著，想來老莊主是希他回來的，是吧。”蘇南煙站在小徑上沒有繼續向裏麵走，也知道這些花草都有劇毒。

還記得，暮霆下毒時，是用香味作引的，這個手法太獨特了。

也是聞所未聞。

所以，對暮霆這個人有幾分興趣。

“對。”暮辰苦笑了一下：“隻要大哥願意回來，這暮家莊就是他的。”

暮家莊可以號令整個武林，勢力之大。

暮霆竟然無於衷。

真是讓人費解。

隻為了夏沫？

讓蘇南煙覺得這個暮霆太過偏激。

“那你呢？”蘇南煙倒是沒有計較剛剛的一切，此時擰著眉頭看向後的暮辰：“你不想接手暮家莊嗎？”

“沒興趣。”暮辰起白的袍角，直接坐到了藥田邊，抬頭看著遠天。

他的眸子清澈，氣質幹淨，五俊俏，沒有瑕疵，麵上時常有笑意，有幾分，不似百裏澈的剛和冷冽。

此時他的麵上似乎帶了幾分惆悵。

蘇南煙倒是來了幾分興致：“你何不想辦法讓暮霆回來！”

“他……”暮辰搖了搖頭：“他回不來的。”

說這話時，更是握了拳頭，似乎夾著恨意。

蘇南煙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忙側細細打量暮辰：“你……”

他似乎在忍著什麽。

“為什麽？”蘇南煙覺得自己越來越糊塗了，本弄不清楚。

“這暮家莊，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暮辰籲出一口氣來，沉聲說著：“他在大夏聖府吧，這樣正好，總有一日，百裏會平了大夏。”

似乎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蘇南煙擰著眉頭，沒有再追問，一向秉承自己的原則，不該問的不問。

這暮家莊的事，不想知道的太多。

“你一定很疑吧。”暮辰卻自顧自的說著：“這些，連墨遠都不知道。”

這，是暮家莊的。

“我不疑。”蘇南煙忙打斷他，一邊四下看了看，看到幾個婢在給草花澆水，就緩步走了過去，一臉溫和的笑道：“小姐姐們，你們知道這是什麽花嗎？”

乍一看到蘇南煙，幾個婢也都愣住了，隨即又恢複了緒，都搖了搖頭：“這些，隻有沫姑娘知道。”

“沫姑娘……”蘇南煙心下一凜，似乎有什麽東西被一點點的剝開了。

“夏沫！”看著蘇南煙的背影，暮辰緩緩開口：“暮家莊的關門大弟子。”

蘇南煙的形一震，僵直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反映過來，沒有去看暮辰，就那樣看著麵前的花草，妖嬈豔麗，不勝收。

“原來如此！”半晌，蘇南煙才說道：“世界真的很小。”

兜兜轉轉，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遁的。

“你不知道夏沫的份嗎？”蘇南煙還是緩步走到了暮辰的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不知道，我是通過墨遠才知道夏沫是大夏的長公主。”暮辰也苦笑了一下：“不過……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很多事，是無法改變的。”

“你大哥喜歡夏沫。”蘇南煙又繼續說道：“那夏沫去軍隊的時候，他為什麽不一起？如果他去了，或者夏沫不會死的那麽慘。”

一兩命，的確太慘了。

也隻有百裏澈能這麽狠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暮辰低垂著眉眼，掩了眼底的緒。

看來，夏沫的一切，暮家莊上下也不知道。

蘇南煙心裏也是百集。

“你就不奇怪我為什麽與我大哥不共戴天嗎？”暮辰是真的不喜歡蘇南煙的格，多問一句又不能死……

偏偏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也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我這個人……一向沒有好奇心。”蘇南煙淡淡笑著，風吹來，吹起的長發，淡紅的長映著姣好的臉龐，如仙子。

不得不承認，這蘇家大小姐很。

蘇南煙都覺得自己上輩子積德了，穿越到了這樣一裏。

更讓暮辰看的有些呆愣，眼底閃過一抹芒，此時的蘇南煙，讓他驚豔。

“算了……”暮辰歎息一聲，他也明白，不能輕易得罪蘇南煙的，就像當初的百裏澈，用盡手段才讓對他沒了敵意，可好，更需要太多的時間去促進，去改變，他暮辰也是自討苦吃。

偏偏前些日子要那樣對待。

這是在報複自己了。

“其實，我有一個指腹為婚，青梅竹馬的師妹，不過，死在了夏沫的手裏。”暮辰提及往事，眉眼間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不深，卻能滲進骨髓裏。

讓人無法忘記。

果然，蘇南煙一聽，也愣了一下：“夏沫……”

沒見過夏沫，隻是聽說過。

不過知道，這個夏沫應該是一個狠角，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是的，夏沫，的被師妹知道了，就要殺人滅口。”暮辰說的咬牙切齒，坐在那裏，脊背的筆直，握著扇子的手那麽用力，幾乎將扇子碎。

手背青筋暴起，指尖蒼白。

“我大哥知道後，不但不阻止夏沫，還助一起，殺了師妹……”暮辰的眸越來越暗，越來越淡，陷在痛苦的回憶裏無法自拔。

蘇南煙抬手按了一下心口，雖然暮辰說的那麽隨意，卻讓覺得心堵。

原來，暮辰還有這樣的過去，覺得他那樣清澈的眸子裏不應該有這樣的仇恨的。

蘇南煙沒有接話，不知道該如何勸尉暮辰，這樣的傷痛，的確無法抹平，若換作是蘇南煙，定會追到天涯海角殺了暮霆和夏沫報仇的。

“所以，我爹將他們二人逐出了暮家莊。”暮辰又輕聲說著，他的眼睛始終看著遠的天邊，眼裏沒有焦距。

“可你爹還在等著你大哥回來！”蘇南煙還是疑了，忍不住問了一句。

此時的暮辰毫無生氣，沉浸在悲慟裏無法自拔。

“因為夏沫已經死了！”蘇南煙隨即又說了一句：“對吧！”

暮霆畢竟是暮家後人，暮家莊不能因為兩個子而毀掉。

這就是現實。

“對。”暮辰苦笑：“而且隻有大哥能支撐起暮家莊，我……”

“你也能。”蘇南煙卻說的一本正經，對暮霆這個人，沒有什麽好，覺得暮霆這個人太過邪氣，手段毒辣，而且險，沒有下限。

如果暮家莊握在暮霆手裏，對百裏澈絕對是天大的威脅。

所以，才會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暮辰看蘇南煙：“你如何覺得我能行？你了解我嗎？”

“我與你的師妹長的很像嗎？”蘇南煙卻不答反問，的心思十分清明，明白暮家莊的重要，隻要暮辰一日支持百裏澈，就一日需要暮家莊。

所以，絕對不能讓暮家莊落到暮霆那個心不正的人手上。

而且暮霆的毒太過詭異，心裏有些忌憚。

倒是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這些花草的毒，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怠。

“像，很像！”暮辰笑了一下：“不過，不一樣！”

“廢話，我是我，當然不會與任何人一樣。”蘇南煙白了他一眼，一邊抬手了一下額頭，若有所思的擰眉：“你的師妹有什麽願嗎？”

“隻想與我在山莊生活一輩子，不問事事！”暮辰輕輕的籲出一口氣來，那是多麽遙遠的事了：“不過，不可能了！

師妹死後，我找了好多與長的像的姑娘呢，師妹不喜歡我與其它子在一起的。

可是已經無法回到從前了。”

他的話也有些沉重。

蘇南煙的眉眼間多了幾分厭惡：“你這樣，本就是害了那些子。”

這暮辰常年不回暮家莊，那些子就隻能獨守空房，最可憐的是，們不過都是替代品，隻是長的像一個他念念不忘的姑娘而已。

不過，這樣的暮辰也很可悲。

暮辰看著，不說話，隻是看著。

“怎麽？我說的有錯嗎？你這樣的人，就是自私自大無恥，你可以將那些姑娘圈在山莊裏，憑什麽去反我與西門飄雪的關係？”蘇南煙一直都氣不過這件事，所以此時毫不無留的問道。

不會去解釋自己與西門飄雪的關係，因為沒有必要。

隻要百裏澈信自己，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