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棠這次沒錯過，宋差的確又對笑了！

雖然只是咧了咧，看起來像是威懾，但從上揚的弧度來看，應該是在笑。

作為有禮貌的好孩子，程小棠大方地回以燦爛的笑容。

白可的娃娃，笑眼彎彎地出兩個小梨渦，連皺著眉推開姚氏的老夫人看到都覺得心頭一。

犯病時太過糊涂，就算要認錯，也該將這孩子認作嵐嵐才是。

姚氏母眼里的算計太明顯，讓老夫人很是不喜。

“老夫人，您醒了？”高鏢頭一見老夫人嫌棄的眼神，就知道現在是清醒狀態。

崔神醫對著胡大夫輕哼一聲，“有本神醫在，自然是真的醒了。”

雖然是暫時的清醒，但那是因為經驗不足。

師父都說了，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學醫天才，可惜被那些個四書五經耽誤了十幾年。

若是能三歲學醫，現在早就是真正的神醫了。

“拿紙筆來。”老夫人著眉心，不想再重蹈覆轍，“我犯糊涂的時候誰都不信，只信自己。”

姚氏牽著兒站在影里，聞言下意識看向一個人，又趕收回了視線。

死老太婆只管折騰，反正也翻不出浪花來。

而程大牛父與宋差過于稔的互，看得白老頭驚疑不定，連話都不敢說了。

剛才這外地人說什麼？

昨日他們一家人都在縣衙里！

什麼人可以全家進出縣衙，還能得到差們的好臉？

“白康平，既然牛車并非楊智明所有，你還有什麼訴求？”宋差清了清嗓子，公事公辦道。

他來源縣沒多久，就聽說過白氏族人的斑斑劣跡。那個刁的白老頭自以為遮得嚴嚴實實，實際上名聲早就臭大街了。

原先的縣令與白家有親，被仙人跳的對象又極敢聲張，縣衙就當作無事發生。

民不告不究是一方面，深其擾的酒樓茶館恨不得明文出來，不允許白家人靠近，生怕影響生意。

這次大概是換了一個新魚餌，才逃過茶館伙計的眼睛。加上特意挑選了外地人，才膽大包天地想用他們差人。

“爺，總不能白讓這小子占便宜吧。”白老頭氣焰弱了下來，愁苦道，“我家嫣兒可還是黃花大閨。”

楊智明不敢看程家人的臉，梗著脖子道：“你口噴人！我本沒到！”

一個白家老婦接收到族長的暗示，一拍大就哭嚎起來，“夭壽噢，哪有姑娘家用清白污蔑人的。”

“我苦命的嫣兒，以后還怎麼嫁人，還不如一頭撞死！”

程老太活了大半輩子，最擅長對付這種耍無賴的賊婆子，冷笑道：“那好辦，娶了就是。”

“不行！”白氏族人齊聲拒絕。

榆林村人見狀紛紛發出不屑的嘲笑聲，他們也不是傻的，怎麼可能看不出對方打的什麼主意。

可惜找錯了人，楊智明還真就啥都沒有，全靠老程家人厚道，才在荒年有吃有喝。

白老頭抹了把大冷天凍出來的汗，對宋差解釋道：“爺，您也看到這小子的無賴樣了，我們怎麼舍得讓孩子遭這種罪。”

“一百兩銀子，就當給我們嫣兒下半輩子的己錢。”

這個價錢，是白老頭往高了說的，就等程家人討價還價。

然而他再一次失策了。

“要錢一文錢都沒有，要代就把人帶回去。”程老太不耐煩道，“大不了贅，你們自己慢慢調教。”

早就想甩掉楊智明這顆老鼠屎。

天懶就算了，勉強當他是客人對待，反正老三那個蠢的會幫著干活。

這次居然敢帶著程文韜去聽曲兒，還惹了這種腌臜事回來，程老太再忍下去就能佛了。

“娘！小明可是我楊家的獨苗，怎麼能贅！”楊氏急得直哭，弟弟以后是要做老爺的。

別說贅，就是娶這種人都會影響未來的仕途。

可本拿不出一百兩銀子。

要說楊智明在老程家的人緣屬實不好，程老太一發話，除了程三牛一家外，其他人都開始裝作無事發生地散開，甚至收拾起東西。

家人間的默契，看得程小棠直樂，小叔程鐵牛還故意大聲盤算，了個人的話，自己每天能多吃幾口餅子。

余瞥到白氏族人難看的臉，大概也在天人戰之中。

楊智明長得又矮又瘦，不像是能干力氣活的，如今臉上青紫加腫得像個豬頭，也沒什麼賣相可言。

但凡楊氏哭得沒那麼肝腸寸斷，他們已經轉走人了。

如今撐著一口氣堅持在破廟里吹冷風，無非是想讓程家人松口，多打發點銀子。

他們凍得牙齒打冷戰，程小棠坐在牛車上晃著腳喝熱湯，別提有多悠閑了。

程大牛跟村長找到高鏢頭，再三確認同行的細節，而后把各家的當家人上一起，詢問意見。

所有人都各忙各的，徹底把哭鬧互罵的白氏族人和楊家姐弟晾在了一邊。

給予最后一擊的，是宋差，“男未婚未嫁，倒也不失為一樁良緣。”

白氏老嫗忍不住瞪了過去，卻被宋差的冷臉嚇得收了聲，慌地從地上爬起來拍著塵土驚。

上一不拔的鐵公，算他們倒霉！

“多謝爺，我愿意嫁。”一直沒出聲的琵琶突然開口。

“嫣兒，不準胡說！”白老頭低喝道。

邊上的白氏族人正要出手教訓白嫣，早已瞅準了空隙，穿過幾人跑到了牛車邊上。

程翠兒抬了抬眼皮，沒有趕人。

對面的人忌憚程翠兒的箭，也不敢沖上來抓人。

“爺，民是被養父母收養，從未上過白氏族譜。如今爹娘不在了，能做主的應該是家里族老。”白嫣鼓足勇氣，拿出一直戴在上的戶籍。

“民祖籍越州，并非源人氏。”

宋差手一揮，后面都快睡著的差終于有了活干，立即上前取過戶籍。

隨后，神復雜地看向楊智明。

“你不娶，我就去敲鳴冤鼓告狀。”白嫣兒似是猜到楊氏姐弟會說什麼，直接把話堵死了。

剛才聽到楊氏說弟弟是個讀書人，那就不能有污點。

程老太聞言重新打量起白氏，別是沒甩掉楊智明，又多了一個能作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