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翠兒重重咳嗽了一聲，“徐叔，你還記得俺嗎？”

“記得，怎麼不記得？”徐掌柜一臉慈祥，“你舅舅前些天還提起你，說是大姑娘了。”

“那就好，我舅舅也經常提起您老。可以勞煩盛大夫給棠寶診下脈嗎？”程翠兒隨口應了一句，直主題。

“哪位是棠寶？”

盛大夫氣質沉穩，雙眼神采奕奕，讓人一看就心生信任。

程大牛激地看了眼程翠兒，將兒放到矮凳上，“盛大夫，棠寶是我閨，勞煩您給看下脈。”

不等盛大夫問，程大牛就滔滔不絕開始地從媳婦懷胎時在外奔波說起。

從先天不足差點養不活，吃什麼吐什麼，到三歲都不會說話，再到前陣子驚發燒、吃東西頭疼以及最近一次吃山里紅吐了。

說到最后，連程小棠開竅后識字背書都特別快，算數不用撥算盤都講了一遍。

藥知道這是掌柜的貴客，還心地倒了一碗茶水，以免口干。

好些事程小棠也是第一次聽，因此聽得格外認真。原來自己還是早產兒，難怪質這麼差。

“爹，盛老大夫還沒說話呢。”程天祿眼見程大牛越說越遠，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見一次府城大夫是很難得，倒也不用將妹妹生平都講一遍。

“無妨，多了解有助于更好診斷。”盛老大夫按住程小棠的手腕，和藹地問道，“你棠寶呀？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程小棠也很珍惜看大夫的機會，快速清晰地將上各種不適都說了一遍。

程大牛幾人都聽得又是心驚又是自責，棠寶有這麼多不舒服的地方，平時他們居然都沒有發現。

盛老大夫一邊點頭，一邊在記錄脈案，“幾位不用過于擔心，棠寶現在的脈象平穩有力，可見你們將養得很好。”

見程大牛仍是面不虞，盛老大夫笑著寬道：“先天不足在兒時期會讓孩子弱多病一些，只要多加小心，再長大些就能與常人無異。”

“可方便煎熬湯藥？”

程大牛恭敬道：“方便的，您老只管開藥。”

“盛爺爺，這副藥很貴嗎？”程小棠盯著盛老大夫開出的藥方仔細辨認。

古今醫者的職業習慣，就是除了自己和抓藥的人，誰也別想認得出他們在寫什麼。

在麻麻的字中，只勉強認出個“參”字。

盛老大夫著胡子笑道：“不貴。”

“盛老大夫，只要對棠寶好，多貴都沒事。”程大牛趕表態，生怕兒不懂事，在藥鋪也想討價還價。

程小棠想起自己是來藥鋪賺錢的，立即跳下矮凳往外跑，正撞上辦完事的村長父子二人。

“村長爺爺，小堂叔。”

記掛著急掙錢，只匆匆打了聲招呼，就直奔牛車而去。

“棠寶，要找什麼？大哥幫你找。”程天福上前兩步，一把將妹妹抱起來。

“蕭大哥藏起來的盒子。”程小棠非常流暢地又將蕭昀舒抬出來，“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程天福見怪不怪，讓妹妹自己去找。

“找到啦！”程小棠在里面假裝尋找了一會兒，就從空間取出兩個盒子。

“棠寶慢些，讓大哥抱你下來。”程天福也不知妹妹在激什麼，只管看著別磕到到。

程小棠回去的時候，隊伍里需要的藥都已經抓好了。

有程翠兒舅舅的好友鄭掌柜在，藥的效率格外高，價格也很優惠，幾個大人正在客套地寒暄著。

“棠寶，你怎麼看病到一半就跑了，這可不乖了。”程大牛教育道。

程小棠嘿嘿一笑，“爹爹，我去取診金啦。”

說著，不等程大牛繼續問，就將兩個木盒舉高放到案桌上，“盛爺爺，徐伯伯，你們收不收人參呀？”

“人參？”盛老大夫打開一看，居然還真是須完好的百年老參

程小棠靈活地爬上矮凳跪坐著，打開另一個木盒，自信地推銷道：“還有一盒干石斛，都是很好很好的藥材。”

“你們收嗎？或者可以抵扣診金和藥費。”

系統出品，必屬品。

程小棠不通藥理，卻很會吃。系統兌換出來的水果品質極佳，相信這兩樣藥材也不會差。

程天祿瞥了一眼同樣吃驚的程大牛，聲問道：“棠寶，這也是蕭爺爺給你的？”

“蕭爺爺把牛車送我了，所以里面的東西都是蕭爺爺送噠。”程小棠練使用語言的藝。

要不是怕嚇到家人，肯定第一個告訴二哥關于系統商城的事。

不過除了程小棠，也沒人聽出話中的歧義。

徐掌柜頗為詫異地看向程翠兒，程翠兒只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當作不知道，什麼都別問。

也是才發現，原來蕭老頭豪放灑的外表下，里居然這麼護，隨還帶著人參石斛這種養生藥材。

“不錯，品質的確不俗，正是我們藥鋪缺的藥材。”徐掌柜會意，立馬找回做掌柜的覺，煞有其事地答道。

程小棠一臉欣喜，“真噠？那可以賣多錢呀？”

“棠寶，這是蕭老爺子留給你的東西。”程大牛話說到一半，也不知該怎麼繼續。

一方面，蕭老爺子把牛車送給兒，兒就有理的權利；另一方面，把別人送的禮拿來賣錢，好像有點不講究。

相加之下，程小棠就毫無負擔了，“爹爹，我們剛賣了熊皮。”

程大牛瞬間想通，轉而看向徐掌柜，希能給個好價錢，最好抵扣掉診金藥費后，還能有剩余。

徐掌柜沒讓父二人失，讓藥取來稱，細細稱量過后還與盛老大夫討論了一會兒，才笑道：“此山參一株就足有一斤重，年份不下于百年。”

“價值可達八百兩白銀。”

“這石斛共三兩七錢，”

程小棠豪氣地揮手打斷，“徐伯伯，石斛不用算啦，就當添頭送你們吧！”

八百兩白銀，這株一斤重胖人參，才花了十積分。

這是真正的暴利。

要不是程小棠尚存幾分理智，都想直接兌換一麻袋出來。到時候還逃啥荒，直接留在常寧城當大財主。

可惜試過好幾回，沿路走來，沒有一個地方能夠投放原生態人參。

所以程小棠才要大費周章地將人參放到盒子里，不然在山里挖到人參這種事但凡走一點風聲，就會引發無數人趨之若鶩。

程大牛及村長等人也于震驚中，八百兩，他們沒聽錯吧？

就連向來理智的程天祿，都沒想起阻攔妹妹隨的行為。比起石斛當添頭虧不虧，他更想知道蕭家祖孫怎麼想的。

在程天祿理解中，就是再有錢的大戶人家，也不會把這麼貴重的人參隨手送給一個三歲娃娃，甚至都不跟家中長輩說一聲。

“這可使不得，石斛同樣價值不菲。”盛老大夫正道，“老夫行醫是為懸壺濟世，怎可貪利。”

程小棠烏亮的眼里滿是，這就是醫者仁心，格局完全不一樣。

不僅沒有因為他們不懂行價，還不愿占便宜。

眾人正慨著，一個似曾相識的影飛快地沖進來，撲通跪在地上。

“大夫，求您救救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