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是睡到凌晨的時候尿急,推了推邊的渠念,打著哈欠道:“讓讓——”
渠念照顧,一直到后半夜才睡著,所以這會兒睡得很香。
但是被任盈盈一推,他還是應激反應般,一骨碌爬起來。
屋里的蠟燭通宵不滅,掀起幔帳,燭照了進來。
渠念張地道:“是不是要生了?”
算算日子,也該生了。
所以這些天,他一直提著心,晚上睡不好,躺下一會兒就起來看看任盈盈。
因為任盈盈,睡覺實在太香了。
豬一般的睡眠。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渠念就一直覺得,任盈盈可能在睡夢中就把孩子生了,然后著孩子……
這不能怪他胡思想,以前在床上睡的狗,就經常被任盈盈得嗷嗚。
他自己,也是“害者”。
任盈盈的睡相,實在太無拘無束了。
任盈盈:“生個線,我要尿尿!”
渠念:“……來,我扶著你,你慢點起。哎呀,這怎麼了?”
渠念一直關注著任盈盈,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的睡漉漉的。
見他子,任盈盈也了一把。
“臥槽!渠念你尿床了!”
渠念:“我沒有!”
他還沒有到尿頻尿急尿不盡的年齡啊!
他好著呢!
總不能是真的憋壞了吧。
不能。
任盈盈:“那就是你自己……”
“我沒有!”渠念氣到臉紅。
要不是要生了,真要好好收拾一頓,他是那種人嗎?
再說,這量也不一樣啊!
任盈盈了床單,“那怎麼漉漉的?”
覺到下都是的……
尿了?
明明剛剛還沒有啊。
肚子突然痛了一下,又一下,然后就止不住了,下似乎變得更了。
任盈盈:“完了,是我破水了。”
“呸呸呸!什麼完了,是好事,是大好事。”渠念慌不迭地起要往外跑,又回頭看看任盈盈,“盈盈,你別怕。”
任盈盈:“生孩子我怕什麼?是你別怕!”
這人抖得都眼可見了。
渠念一疊聲地喊丫鬟婆子去找穩婆,自己在地上走來走去,一會兒問任盈盈疼不疼,一會兒問要不要吃東西。
任盈盈:“你先把裳穿好。”
這人不知道他,著膀子,就穿了條了變的睡在那里晃來晃去,多礙眼!
渠念“哦哦哦”,連忙去換好裳。
穩婆進來,見任盈盈剛破水,道:“世子妃,還得一會兒,您別張。”
“嗯。”任盈盈非常淡定。
丫鬟要上前替換被褥,任盈盈自然要起。
渠念張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別,你別。”
萬一起來把孩子掉出來怎麼辦?
任盈盈懶得理他,不僅站起來了,還換了裳,在屋里扶著腰來回走,又吩咐丫鬟做自己吃的蒸蛋。
于是看在眾人眼里,要生孩子的世子妃氣定神閑;而世子在旁邊慌張得面無。
——這到底是誰要生啊?
渠念死死抓住床柱,張得心都要跳出來。
而且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在極度張的況下,會有一種想吐的覺。
然后過了一會兒,他就出去吐了。
任盈盈:“……”
兒啊,你爹就是這麼歡迎你的。
他竟然吐了。
這黑歷史,能說一輩子。
因為是頭胎,所以并不算輕松。
不過任盈盈表現得非常堅強,完全和懷孕時候折磨渠念的時候不一樣,一直都咬牙關自己爭氣。
——喊是沒用的,要保存好力。
中間穩婆教怎麼用力,就怎麼用力,再配合不過。
渠念關鍵時候掉了鏈子。
他不敢上前看,只在床頭抱著床柱,紅著眼圈看著任盈盈,心揪著疼。
他倒是想安任盈盈,可是剛開口,任盈盈就讓他閉。
渠念乖乖閉,也不敢添,就在一旁二傻子一般看著,眼睛都不舍得眨。
任盈盈從發到順利生產,用了將近七個時辰。
渠念這七個時辰里,沒吃沒喝,也幾乎沒。
就傻傻地站在那里,無聲地喊著任盈盈的名字,流淚。
“生了,生了。”穩婆欣喜地道,“是位千金,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妃娘娘。”
拿著消過毒的剪刀,要剪斷臍帶。
渠念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和作,抖著聲音道:“讓我來!”
穩婆一愣,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況。
不過也只是短暫時間,就把剪刀給渠念。
渠念激地剪斷了兒的臍帶,看著穩婆系臍帶,他忍不住道:“輕點,輕點……”
兒一定是太疼,所以才哇哇大哭的。
剛出生的孩子,原來這麼小,小到他只用手掌就可以捧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穩婆又要去抱兒,渠念覺得自己的寶貝被人搶走一般。
他說:“我來試試?”
他應該沒問題吧。
穩婆看向任盈盈,想要任盈盈打消他的念頭。
任盈盈累得汗重,有氣無力地道:“你隨便他吧。”
自己果然就是個送快遞的。
看看狗男人,現在激得眼圈都紅了。
這和小人初次見面,就這麼激。
打了個哈欠,困了。
真是累困了,但是神卻很。
穩婆只能看著渠念,用雙手虔誠地小心翼翼地托起兒來。
神奇的是,原本哭唧唧的小家伙,到了父親手中,竟然神奇地止住了哭泣。
渠念淚流滿面。
是的,渠念哭了,當著一屋子的人哭了。
你好,晶晶,歡迎來到這個世界。
初次見面,爹很高興,你也是吧。
為什麼要廢棄之前想過許多的小名,選擇晶晶,是因為是兩人的結晶。
應該有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永遠澄澈,永遠愉悅。
渠念到底作生疏,雙手托著兒就不敢了。
忽然,他覺得掌心中好像多了點東西。
低頭一看,一小條黑黑的東西。
渠晶晶,給親爹的見面禮,是一坨粑粑!
這坨粑粑,經過親娘繪聲繪的描述,了親爹這輩子洗不掉的黑歷史。
“拉了,拉了!”新晉爹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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