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特助?”
張文博不確定的喊了聲。
路千寧回頭,沖張文博點點頭,“我路千寧吧,張助理,好久不見。”
“路小姐。”張文博有幾分欣喜,恍惚間明白了什麼,又問,“你剛才看到周總了吧?”
點點頭,“來給一個客戶送票據,見過了。”
“以后周總會在……”
聽張文博的話題始終圍繞著周北競,路千寧忙開口打斷,“張助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機會下次再見。”
周北競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沒什麼必要在這里跟張文博談他談的熱火朝天。
轉回了家里,張月亮已經做好晚餐,正在等著。
“送個票怎麼這麼久?”見回來了,張月亮趕忙進廚房又把菜熱了一遍。
洗了手進廚房一塊兒幫忙,“不是跟你說了不用等我,你們先吃。”
“那怎麼行?”張月亮沖一笑,撞了撞的肩膀道,“你現在可是咱們家里的頂梁柱,是我們的老板,我可得把你的照顧好,不然你每天那麼忙,累壞了哪里行?”
路千寧不莞爾,也沒想到來了溫城會這麼順風順水。
熱完了的飯菜放在桌子上,路千寧剛落座就抬眸朝一扇房門瞥了眼。
“我現在就把那位大小姐請出來吃飯。”張月亮聲調拔的高高的,人沒走過去,那扇門就開了。
趙小甜依舊是那頭干練的短發,穿著家居服慢吞吞走過來,“路千寧,我好歹也是你們機構的半個老板,你家這妹子是一點兒也不拿我當個腕兒。”
“你就投了一筆錢,什麼都不管,整天在家里吃喝玩兒樂,全都是我姐一個人辛苦,白吃白住就算了,吃飯必須等我姐回來!”
張月亮將碗筷擺放好,看趙小甜拿起筷子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一笑。
聽們斗習慣了,路千寧只是笑笑,拿起筷子開始吃飯,目時不時掃了一眼旁邊的手機。
來了溫城后,換了電話號碼,雖然周北競的聯系方式依舊在,卻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聯絡。
微信倒是還用以前的,但換過手機的緣故,聊天記錄也都干凈的不留一痕跡。
只吃了半碗飯,就放下了碗筷,拿著手機去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是飯菜不合胃口嗎?”張月亮小聲嘀咕著。
趙小甜一笑,道,“心里有事兒,這你都看不出來?”
說完也放下碗筷,了張月亮的臉蛋,“辛苦了,等會兒吃飽了我來刷碗。”
走到客廳從路千寧對面坐下,懶散的靠在沙發背上,“看到周北競了?”
“嗯?”路千寧抬眸看過去。
“這一年的時間,你不看商業新聞,自然也不知道北周的新項目就在溫城開啟,他一個月前就來了。”
趙小甜懶洋洋的說,“沒想到,這麼晚才見到。”
路千寧抿了下,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只是偶然了一面而已。”
“是嗎?”趙小甜不輕不重的反問了句,然后慨道,“周北競居然沒跟花云然走到一起,一年前花云然被封閉治療,捕風捉影到兩人關系破裂,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呢?”
這條新聞路千寧倒是看到了,但花云然得抑郁癥的事是趙小甜說的。
因為花云然得了抑郁癥,趙家想結花家不能再走花云然這條路,趙小甜毫無用了。
趙家就打算讓聯姻,卷鋪蓋就跑了。
讓路千寧想不到的是,趙小甜竟然打聽了的行蹤,跑來找了。
們算不上,甚至只有過幾面之緣,如今了關系不錯的朋友。
“怎麼回事兒都跟我沒關系。”路千寧站起來,轉往浴室走,“我去洗澡,晚上要準備個課件,你們早點兒休息。”
轉進了浴室,水還不熱時就站到了花灑下。
可那微涼的并沒有讓理智幾分,緒上頭,洗澡的時間比平時多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出來,一頭扎進了書房。
這一年都很平靜,偶爾深夜泛起的波瀾也會在第二天醒來時消失不見。
可想不到只是跟周北競見了一面——
原本只需要四十分鐘就能完的課件,用了一個半小時。
然后一夜無眠,目時不時及始終亮著的手機屏幕。
清早第一縷打進來時,暗自嘲諷的扯了扯,爬起來洗漱,然后落座在餐廳吃早餐。
冷不丁房間里的手機響了,迅速放下手里的食跑回去,卻不慎撞到了桌角。
疼的齜牙咧卻顧不上停下,接起了電話。
“路老師,我有些發燒了,今天要請假一天……”
那端一個學生虛弱的說。
“好。”路千寧心里空空的,拿著手機走出來,繼續坐下來吃飯。
一旁的趙小甜眉頭輕挑,似笑非笑的看著,卻什麼也沒說。
飯后,帶著張月亮去教育機構,一頭扎進工作里,卻有些心不在焉。
總惦記著什麼,直到實在不了這種狀態,把手機調了靜音,才徹底投到工作中。
所以錯過了章環寧打來的電話,直到張月亮來找。
“姐,章先生說要給咱們介紹一個客戶,你怎麼不接電話呢?”
路千寧打開手機看到好幾個未接電話和消息,了眉心說,“怕影響工作就關了聲音,你按照咱們規定的,適當給章先生送一份禮,如果能拿下新學生也減免一部分費用。”
張月亮又說,“他說人家客戶指定讓你做一對一的輔導,要跟你見一面談談。”
“那問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帶家長來這兒參觀。”路千寧說完又揮手道,“算了,我來給章先生打個電話,你去忙吧。”
心底生出了一個想法,但很快又下去了。
跟章環寧聊了幾句敲定下午兩點鐘帶新客戶來參觀教育機構。
末了章環寧又試探的問了句,“路老師,你認識周總嗎?”
“……”沉默了幾秒,路千寧說,“不認識。”
“我就說,你怎麼會認識周總呢?”章環寧笑了兩句掛了電話。
下午兩點鐘,章環寧準時抵達,從車上下來的還有一個馬尾,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生。
以及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男孩,滿臉的叛逆,目不屑的看著周圍。
“盛小姐。”章環寧對盛央央十分尊敬,引著過來介紹道,“這位就是路老師了。”
盛央央大方一笑,出手跟路千寧握了握,“路老師你好,我是盛央央,這是我弟弟盛闕行。”
“盛小姐好,盛同學。”路千寧客氣握手,然后引著他們進去,“請跟我進來參觀一下咱們教育機構的規模,咱們除了上門一對一輔導還有很多種方式……”
車里,周北競一雙暗眸盯著進機構的那抹影,他削薄的抿一條直線。
“周總,沒想到路小姐在溫城干起了這行,看起來發展的不錯,我剛才跟章經理多聊了幾句,聽說路小姐是這兒的老板。”
張文博也在看著他們,忍不住議論兩句。
末了又添了句,“咱畢竟也跟路小姐認識,要不要下去打個招呼?”
車廂里氣息驟然降了幾分,周北競冷眸掃過來,霎時間令張文博脖頸一涼。
他了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也就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盛央央就帶著盛闕行出來了,揮手跟路千寧告別,手里還拿著補課繳費的票據。
上了車盛央央在周北競旁邊坐下,“北競哥哥,你確定這個老師真的行嗎?小闕的學習績這麼差,還不聽話,沒個會點兒功夫的男老師估計管不住。”
盛闕行一言不發的坐下,對盛央央的評價一言不發。
“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周北競吐出幾個字,待章環寧上了車,便吩咐張文博開車。
車外,路千寧約看到一抹悉的影,但僅僅是一閃而過。
看著那輛車離開,轉回去,張月亮直沖豎大拇指,“姐,你真厲害,這人才來了多久就拿下了。”
“確實。”路千寧也覺得順利的令人意外,“但是以后再有人約我一對一的課就辭了吧,我已經排滿了,剛才跟盛小姐約的是一三五晚上七點鐘過去一對一補課。”
張月亮給倒了杯水,“你等下還有四十分鐘的網課,趕補充點兒水分,幸好再過幾天有個同學就畢業了,不然我真擔心把你累壞了……”
比起路千寧,張月亮的工作簡單許多,只帶了幾個小學的學生,閑暇之余就充當了前臺,負責接待。
“我能照顧好自己,明天周五晚上不能跟你一起去醫院看媽了,周六早上我再過去。”
們依舊是雷打不的周五去醫院看張欣蘭,一年的時間病穩定,依舊沒有醒過來。
醫生說經常在張欣蘭耳邊說說話,或許能早點兒醒過來,所以們每周五過去一住就是兩三天,流跟張欣蘭說話。
“好。”張月亮應下。
路千寧忙完了網課,打算跟盛央央聊一下盛闕行的況,因為需要通所以加上了微信。
但對方回了一句:【明天下午提前一個小時來,面對面的聊會更清楚一些。】
聞言,路千寧只能答應。
那端,周北競發了一個地址過來,然后將手機放下,深沉的目看著窗外華燈初上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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